儿子车记

    　　儿子骑车记

    包兴桐

    晚上带儿子到鳌江火车站广场练习骑车。我和丽悠闲地坐在一旁看着。想不到，这小子刚学会骑车不久，就把车骑得飞快。但更让我们吃惊的还在后头。大概练了一个小时后，他就开始做出各种花样：一会儿扭身摇头，一会儿晃动车头，一会儿单放手，一会儿把脚搁在自行车的横杠上他就这样耍着花样，在我们面前神气地骑来骑去。想想也是，他又学会了一种本领，这是多么兴奋的事啊。难怪，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他无限沉思地对我们说，他心里就是放不下他的自行车，他相信睡觉的时候一定会梦到它。

    也许小孩子真是太弱小了，所以造物主就赐予他们一些特殊的能力。他们理解能力差，造物主就让他们拥有超强的机械识记能力；他们学习能力不好，造物主就让他们拥有非同一般的模仿能力和平衡能力。因为儿子班级和学校要进行自行车比赛，我们就让他把自行车的安全轮下了，开始学骑两轮车。没想到，他居然只花了两个小时就学会了。他奶奶看了，惊叹不已，说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要知道，她老人家学自行车，苦苦练了一个星期。

    我想，学会了一种本领，对于小孩子来说，不仅是增加了一种能力，有时候甚至是增加了一只手，一只脚，甚至是一双眼。

    上周末带儿子回山门老家玩。周六下午他奶奶要到高墩的菜园里浇水。如果在以前，他虽然想跟着也没有办法，因为那路途对他小小的双脚来说实在有点远。可是，现在他会骑自行车了。于是他骑着车摇摇晃晃地跟在他奶奶后面，去了高墩的菜园，还浇了水，摘了菜，挖了番薯。

    周日早上一起床，早饭还没吃，他就要带我去他昨天去过的菜园看看。我不认识去菜园的路。他骑着自行车在前面带路，我紧紧地跟在他后面。看他那神气活现的样子，感觉他好像突然长大了，我自己倒像突然老了。一路上，他骑得虽然有点摇摇晃晃，让我在后面暗暗地担心，但速度却一点都不慢。从他有力蹬脚的动作中，我能真切地感受到他是那么兴奋。他一边哼着歌，一边催我跟上跟上。好像我是那个需要他时时提醒和担心的屁小孩。弯弯拐拐的，他还真的把我带到了菜园，没想到，这么长的路，这么多的岔路口，他居然记得清清楚楚。小孩子，还真是不可小看。他像一个老农一样，把自行车停在路边的草丛里。到了菜园，他兴奋地指我看他昨天挖番薯留下的坑，摘过的菜梗子。

    看过了菜园，摘了一车篮他喜欢吃的空心菜，我们决定骑车去南雁。他神气地说：“怕什么，我现在会骑车了，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从山门经高墩到南雁的这条路我这还是第一次走。乡村的早晨安安静静，宽敞的水泥路上，几乎没有什么车辆和行人。我们一前一后骑着车，像两只逃出门的小猪，兴奋地往前拱。秋天微凉的风把这个早晨吹得清清爽爽，把我们的衣服吹得微微鼓起，好像忍住就要笑出声来似的。我们时而东张西望，时而对见到的房舍，稻田，花草评头论足，时而兴奋地大叫几声或高唱几句。我还真没想到，这一路这么清爽，风情这么动人。也许儿子的感受也和我一样，骑了一会，他就像一个小老头一样无限感慨地赞叹道：“老爸，这里的景色真不错啊！”我们骑着车穿过高一村，高二村，丁步头村。父子俩在安安静静的早晨穿过一个又一个村庄，那种感觉真好。儿子不无惋惜地说：“老爸，妈妈没有来真是太可惜了。”但过了一会儿，他又说：“妈妈没来也好，没有人管我们，我们骑车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当我们远远地看到南雁大桥时，他反问我：“老爸，我是不是超级牛？我是骑车的。”

    在回家的路上，儿子说：“老爸，我们下次骑车去晓坑西洋亭。”西洋亭是他外婆家。我想，看这阵势，他再练一两个星期，真的可以骑车去外婆家了。到那时候，去外婆家那条曾经无数坐车经过的路上，儿子将看到许多让他惊喜的陌生的风情。

    那个早上，我突然意识到，儿子学会骑车后，我们的出游又多了一种方式，我们可以去更多的地方，看更多的风情。

    儿子学骑车，还真值得一记。

    2011-1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