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她做了什么?”虞非白疾步走来,面色阴沉。
“放松点,我就是找个传人罢了。”草鬼婆看了他一眼,“在你对我做出什么之前,我得提醒你一句。她身上中了血蛊,只有我可以解。”
“那可未必。”虞非白一点担忧的神色都没有,“杀了你,蛊一样可解。”
“我还没说完呢,你是可以杀了我,可惜血蛊与我们俩相连,我要是死了,蛊是能解,但是她也会死。”草鬼婆早就算计好了一切,她说的每句话,都让我愈发绝望。
她想让我当她的传人,所以用了这么狠的方法逼我就范?
“顾念衣,我观察你很久了。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你两个舍友都连续遭遇了奇怪的事情?那是我给你的试炼,看看你有没有资格。”草鬼婆盯着我,说:“你见过我好几次了,你难道还认不出我来吗?”
“你。”我的确认不出她这张脸,可当我直视着她的双眼时,我知道她是谁了。“上次在路边烧纸钱,引百鬼来追我们的是你!”
当时那的士小哥差点就撞上一个过马路的女人,那人身材年轻,脸蛋却沧桑,还对小哥的道歉不屑一顾。还有,上次虞非白杀掉三胞胎鬼魂附身的老板娘后,他给我带回来过一部数码相机。当时我在一张照片上看到一个眼熟的人,但是轮廓不清晰,我没有认出来。现在一看,可不就是她么?
原来她早就盯上我了,我还以为是我太衰,频频遇鬼,可谁知道竟然都是她的杰作!这一切,都是她对我的考验而已!
“哈哈哈,你都知道了吧。”草鬼婆仰天大笑,“虽然你是我的人选之一,但你还得证明你有能力替代我。要想解蛊,你得先给我抓来三种不同的蛊。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我会来找你。”
“你想得倒挺美的。”虞非白拦住了她,双眼中皆是阴霾。“我知道你是谁,蛊族难道已经沦落到如此地步了,连族长也要来寻觅外人做传人?”
“她是族长?”信息量太大,我要崩溃了。
“我很开明的,能人并不只在我们族里出现,其他人都有可能。”草鬼婆颔了颔首,“你最好不要打什么歪主意,我知道你的身体在哪里。想要知道,你就帮她证明她的资格吧。”
“你知道我是谁?”虞非白煞白了脸,“不可能,我的尸体怎么会跑去了那边?”
“要怪就怪有人太怨恨你了,死后怕不得安宁,带了你的尸身过来,让我们给你下禁蛊,呵呵。”草鬼婆打住了话头,“想知道更多的事情,就在一个月后带着合格的她来见我。”
“你想要我拿什么蛊虫来换?”短短几句交锋,我明白自己现在占于下风,只有听从的份。对于我悲催的命运,我也来不及感叹了。
“你体内的血蛊会告诉你的。遇到它感兴趣的蛊,取出来,喂给它。每吃一条,它的毒性就会受到抑制。”草鬼婆悠悠地看我一眼,“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我比较看好你。”
阿婆,我不看好你啊!
草鬼婆离去后许久,我都沉浸在哀怨的情绪里。一想到我体内有一条蛊虫,我就想吐。
叶梧桐等人解蛊后只昏睡了一小会儿,然后都恢复了正常。对于那段诡异的经历,她们一致守口如瓶,只当是自己喝醉了。事实上,酒瓶子压根就没端上来过。
婚礼继续进行,在场的宾客却都没有了开始的好兴致。等到音乐响起,新郎新娘互诉衷肠的时候,新郎凝视着叶梧桐的脸,不知是否想起了刚才看到的那可怕一幕,眼神有些躲闪。
之后,婚宴开始了,叶梧桐去后台换身衣服,准备挨桌敬酒。我没了胃口,在她到我那桌的时候找了个借口,给她塞红包道喜,谎称学校有急事,决定要走了。
在等火车的时候,我饿得蹲在地上,一边闻着摊子的香气,一边想:要是我不吃不喝几天,蛊虫是不是能给我饿死了?
好吧,要是真有那么一天,估计我得先而死。
“念衣,你真是惹到狠角色了。”虞非白无可奈何地蹲在我旁边,“抱歉,我说过会保护好你的。”
“这种飞来横祸,谁能预测得了啊。”我叹了口气,“我们去找老赵吧,我不信这个血蛊只有她才能解。”
“我想她说的是真的,她从十岁就当了蛊族圣女,十二岁当上族长。她年轻时带领的蛊族盛极一时,不少人都不敢轻易招惹他们。可惜老了之后力不从心,加上蛊族内部分化,她管不了那么多,似乎是想要隐退了。在那之前,她得找一个传人,没想到还盯上了你。”
我幽幽地说道:“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为什么会发生那么多奇怪的事情?我到底哪里特殊了?”
“在我看来,你一点都不平凡,只是你不知道罢了。”虞非白注视着我,说。
“得了,少拍马屁,我们去找老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