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三人去了以后,就代表了咱们整个班。好好干!”老班的话让我的心凉了一大截。
他俩应该很高兴吧,培优班,那可是精英荟萃,人人心驰神往的地方呀!
可我
“你决定去培优班?”数学老师还在利用晚自习时间讲题目呢;她小声地和我说话。
“我怎么会想去呢?唉,我白天给你的你是不是没看懂?”我很焦急。
“我看懂了!”她一下子激动起来“不能再明显了,我怎么会看不懂呢?”
“那你”我也激动起来,一下子方寸大乱。
“你说啊!”她像在摧什么。
“说什么?”我不明白她想听啥。
“你会后悔么?”
“虽然我有时会后悔自己做过的某件事,但对于这件事,我想了很久了:不后悔!”
“不答应,你今晚休想睡觉!”我几乎在威胁老张了。
“唉,你凭什么要我坐在她旁边?我可不想无缘无故调位。”老张还在坚持着。
“算我求你了,行不?我觉得只有你坐在她旁边最合适。她喜欢问问题,没一个治学严谨的人替她解答怎么行呢?”
“你就只替她着想?”老张似乎颇有点儿不满。
但老张最后还是答应了在我走之后坐到helen旁边。老张还说他能理解我的心情。他还说他完全能体会我曾说的“惧因爱生”是什么意思,因为他也喜欢过一个女生,只是从没对任何人提过。他只是把那份感情深埋心底,珍藏起来,催自己奋进!
“轻轻地,我将离开你,请将眼角的泪拭去”在我的桌子被搬走的那天早上,我很想唱大约在冬季给她听,可我没有。我只是写下了歌词交给了她。
她托老张传给了我一封信:
“很舍不得你走,真的。但总不能耽误你的前程吧和你坐在一起是那地短暂,仅仅两个星期;你相信吗?那是我在整个高中阶段最快乐的时光”
读完信黄昏还在,我冲出培优班,在操场上狂奔,任泪随风飘
我天天写信,告诉她我在培优班的情况;培优班若有什么新信息,我会叫老张一并送过去。我在班优班做出任何决定,首先想到的便是helen,连座位也是挑一个靠窗户的。我想一直坚持到高考,以此证明我的“不后悔”
心理讲座上,心理学教授说女生在谈恋爱时智商等于零,男生则小于零。
简直在胡扯,哼,我才不信呢!
老张似乎不想当“通讯员”了:“我每天进教室做的第一件事总是递给她一叠信纸,后排哥们总是以一种异样的眼光打量我”
他还推荐一首诗给我:
一见倾心,两情相悦,三心二意,四目相对,加上五颜六色,七拉八扯,九思十想,相识相知,绵绵情意,中学生思有情人,还愿终成眷属,岂非神话?
这是哪个天杀的写的?
但我真的是六神无主了。一个人走的时候,总觉得helen就在我前方,抑或后方、左方
“告诉你一件事,你可不许笑哦。我的室友说,我昨晚在梦中喊着一个人的名字”
helen偶而回信,给予我莫大的兴奋。
但终久扛不动高考这块大石头。我原一直以为我能处理好情感与学习的关系,我也很想证明自己是个“超人”——老张曾对我说:“如果你考不上北大了,我会认为你是异类;如果你还能考上北大,那我就会认为你是超人!”
铁一般的事实砸在我头上:成绩由年级前十降到一百开外!
老张在班上第一,想当年
也许,我应该像老张那样
难道真的要如老张推荐的那首诗的下文所说:
十年寒窗,九九归一,八索文思,七月流火,连日六神无主,暮四朝三,两两失意,功亏一篑,名落孙山,两眼一翻两腿一伸,后悔当初不应该。
老班问我原因,我没敢以实相告。每当父母来看我,我便心如刀割。这样下去,甭说我心仪已久的北大,恐怕华中也未必能去。
“在不懂得什么是爱的年代,却拼命去爱,留下的似乎只有伤害”在把含有这句话的信交给老张的时候,我抽噎不止。
“我想我该回去了。”helen拎起了包。我拿起那两个断了线的风筝,心中很不是滋味。
原本是想借放假回去之前的时间在一起打打乒乓球的,岂料风太大;于是我又去买了风筝;但我并不会放,helen也是第一次;结果风筝没有飞起来,线却断了。唉,要是我小时放过该多好!
“那我们以后”快上车了,helen回头问我。
“像高一时一样!”我嘿嘿一笑。
helen点点头。车开向她的家。我伫立良久,感觉就像是在目送儿时的伙伴
又一阵风过来,地上的叶子被卷了起来,在空气中打着旋儿。心头又一紧,急忙去拣掉在地上的书。看来青年园不是为自习的学生设计的。我起身走向西十二教学楼,心想那儿也一定挺暖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