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素芸同时怀孕了。我把一叠钞票塞到她手里,让她回家好好安胎,为我们日后同时临产做好准备。是的,素芸只是我从乡下找来的女人。我之所以选择她,是因为她和我的身材十分相似,并且她比我大十几岁,不会对我的地位构成威胁。
我怀孕后,林跃然的心立时又呼啦啦地飞回来了。他辞退了小玲,下班后就守在我身边,为宝宝起名字,给我讲他年轻时创业的艰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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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个月在幸福和甜蜜中很快过去了,一天下午,我接到素芸的电话,她已经有了临产先兆,并且住进了我事先打点好的那家医院。我连忙打车去医院。
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中进行,我和素芸被同时推进手术室。经过一翻折腾后,我们同时产下两个男孩子。出乎意料的事,我的孩子白白净净,非常漂亮,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小林跃然。约定有质的变化,调包计被我临时取消,素芸得到了一数目可观的笔钱后,也乐得抚养自己的亲生骨肉。
林跃然中年得子,自是欣喜若狂。出院那天,他用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把卧室装点得浪漫温馨。他轻轻拥住我,说以后一定会加倍爱我,我把头埋在他怀里,暗想,等到孩子长大一些后,我们的感情再牢固些,我就告诉他我们人造美女这件事。到时,林跃然一定会看在孩子的份上原谅我。
孩子一天天长大,转眼就会爬会吃,会奶声奶气地叫爸爸妈妈。因为我是剖妇产,产后身材不但没有走样,反而比以前更回丰满。每天晚上,把孩子哄睡后,林跃然就像一个贪吃的孩子一样,一遍遍向我的身体索取。那段日子,我幸福得忘掉了一切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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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沉浸在美梦里醉得太久了,以至于素芸找到我时,我是那么措手不及。原来,素云的孩子患有先天性脑瘫,经查是因为药品所致,素芸搜肠刮肚地想了很久,终于意识到,问题一定出在我给林跃然下的迷情粉上。不管我再怎么向素芸哀求,素芸再也肯抚养这个孩子。
万般无奈,我抱回了素芸的孩子。我不得不再次向林跃然撒谎,说孩子是从地铁里捡回来的弃婴。林跃然看到这男孩和自己有几分相似,开始挺高兴,可是没过几天,就发现这孩子怎么逗都不笑,还时常哭起来没完。林跃然带着孩子去医院检查,得知结果后,非常懊恼,他逼着我把孩子送到福利院。
我硬着头皮向林跃然求情,林跃然勉强答应暂时先让孩子留下来。可是,一天下午,当这个孩子拿着电视摇控器砸到我儿子的额头时。林跃然暴发了,他一把拎起那孩子,狠狠地扔到沙发上。然后对着我大声咆哮,说这孩子傻就傻吧,长得还那么像他。搞不好别人还以为是他和别人生的私生子。这种谣言如果传出去,对他来说是奇耻大辱。林跃然黑着脸,逼我立刻把孩子送走。
林跃然和素芸,一个逼着我送走孩子,一个逼着我把孩子抚养长大。两个人的矛头都指向我。那个孩子瘫在沙发里一直在哭个不停,鼻涕眼泪抹到浅橙色沙发布上。林跃然气得摔门而去。我绝望地给素芸打电话。素芸迟疑了一会儿,说她想孩子,让我带孩子去看看她。。
我把孩子放在副驾驶座上,正午三点,马路上的车不多,阳光热辣辣地照进来。我烦躁的打开cd,脚下的油门往下踩了又踩。过路口时,刺耳的汽车喇叭发出不满声抗议声。突然!一辆大货车逆向掉头,我连忙踩下刹车“砰”的一声,我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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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我在医院醒来时,医生告诉我,车祸已经彻底结束了我美女的生崖,鼻子歪曲变型,乳房填充物被撞破,接下来,我要接受长达半年的十数次的整行手术。更糟糕的是,素芸的孩子去了,她向法院提前诉讼,向我索赔二十万精神伤害费。
内外交困,我把唯一的希望都寄托林跃然身上。我希望他能看在孩子的份上帮我度过难关。尽管林跃然知道真相后很气氛,不肯再见我,但还是向医院交纳了医疗费用。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多日没有收到我电话的妈妈以为我出了什么事,从乡下千里调调找到了深圳,她不知道我的家在哪里,就跑到电视台登了一则寻人启示。直到这时,林跃然才知道我为了自己的幸福,不但谎称自己是孤儿,而且三年没有回爱看望过妈妈。
林跃然没有把我妈妈接回家里,他在市里给找了一套单元房,交了一年的租金后,把我妈妈安置在了那里,第二天,他带着我妈妈去医院看我,并丢给我一纸离婚协议书。
后来,林跃然再也没来过医院,眼看着住院押金全部花光了。无奈,我只能带着一个走路时上下颤动的鼻子和一身的伤痕办理了出院手续,搬进了他为妈妈租住的房子。
我和林跃然的离婚诉讼持续了有半年之久,因为我是过错方,法院只是出于同情判给我了二十万抚养费。而这些钱一转身就被素芸拿去了。折腾了一圈,我依然一无所有。
我又变回了丑女,不,应该是恐怖的女人,不久后,林跃然就和小玲结婚了。我去幼儿园看儿子,站在围栏外,孩子一看到我就吓哭了,接着十数个胆小的孩子跟着哭起来。我的儿子已经不认识我了,在他眼里,而前站着的是一个妖怪。
提着简单的行李,我离开了深圳。走在清冷的城市街头,我才想起不知从哪本书上读到过的这句话:“一个人说一句谎言的时候,总要用另外十句谎言来弥补第一个谎言的漏洞,而这十句呢,又需要另外一百句谎言长此往复,你不得不生活在谎言的世界里面了。”
而我今天所要承受的所有的悲苦,都是从一个关于“美丽”的谎言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