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头条很快就会被替换,到时候温博贤不管被判几年,估计都不会有人再去关心。
荣耀几天后召开了一次专门的董事会,针对闰年是否重新开拍进行,在宋锦年看来,里面的风险太大,他需要征询董事会全部成员的意见。
荣耀的董事局很有特色,统共十一个人,一半与宋锦年林君遥一样都是艺人,熟知娱乐圈的一切规则,另一半是徐秋时当年研究院的同学,如今不是自己开了公司,就是在香城财政部门任职,擅长理财,对所有事的采取一种理智冷静的态度。
但好在大家都很年轻,气氛热烈的各抒己见以后,总能很快统一意见。
相比较那些已经成立很长时间的公司,荣耀最大的一个优势就是董事会成员之间还没有出现任何的权力倾轧。
会议由林君遥主持,当他们听说闰年即将重新开拍时,脸上都出现为难的神色,只是在知道这将是宋锦年最后的一部电影以后,在震惊之余,他们又很快表示了自己的理解以及支持。
除去极少数的几次,荣耀内部的会议都如同老同学间的聚会般轻松,宋锦年此时正在逐条罗列自己不能再拍电影的原因,一来他手臂受伤,对以后的演艺事业会造成诸多的限制,二来他已经决定专心打理荣耀。
察觉出宋锦年语气中的坚定,其中一个比宋锦年晚两年入行的董事有些受不了的又问了一句:“最重要的原因是什么?肯定不是因为上面那两条吧?”
宋锦年闻言笑出来,说:“对,我最重要的原因是为了君遥,我希望他以后能在娱乐圈心无旁骛的发展自己的演艺事业。”
“看吧,我就说他是为了君遥做出的这种决定。”
“大神,其他人这样说就算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刚刚说了很动人的情话?”
“君遥,羡慕死你了,好幸福!”
宋锦年和林君遥的关系在荣耀高层中已经是公开的秘密,听见会议室发出的一阵哀嚎声,虽然林君遥很想假装自己很镇定,可是当众人用一种不怀好意的眼光朝他看过来时,他还是尴尬的想低头。
“事业爱情两兼顾,君遥,你根本就是传说中的人生赢家!”
“君遥,你的恋人是宋大神,香城连续八年年轻女生最想嫁的钻石王老五!我要是你,还发展什么事业,一定天天守着他光看着他就好了!”
大家的调侃很快让林君遥低头,就在他恨不得自己可以从这里消失的时候,旁边宋锦年却伸长手将他的手握住。
“要不要这么甜蜜?!”
“就是,我们这群人如今大多数都是单身!”
“以后禁止在公司内部谈恋爱,否则脱光衣服示众!”
会议在一片乱哄哄的氛围中结束,林君遥和宋锦年并肩走出去时,徐秋时快步走进两人中间,说:“君遥,以后一定要好好演戏啊。”
林君遥点头,大概是最近一段时间他终于得到休息,徐秋时的气色看起来好了很多。
“秋时,有没有意愿出去旅行?”
“为什么?”
宋锦年摇头,说:“前段时间你太辛苦了。”
“可是你们的电影不是很快就要开拍,到时候荣耀的事谁来处理?”
倒是忘了这一点,林君遥正准备说又要辛苦你一段时间时,徐秋时突然表情痛苦的回头,说:“锦年,你让舒云回去了好不好?我最近处理他的那些事头都痛了。”
宋锦年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说:“他怎么了?”
“要不就是在酒吧喝醉酒与人打架,要不就在自己的画廊开震天响的摇滚引来警察的警告,锦年,我这个月去警局已经快十次。”
自从这次回来,林君遥只觉得张舒云在性格上又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太过张扬,以前即便他的性格癫狂一点,但在人前都是一副拘谨的模样,想着近段时间他因为在酒吧狂欢被人把照片放在网上引起的轰动的事,林君遥估计是他被关了太长时间,如今想迫不及待宣泄一下。
宋锦年大概也是这样的想法,见他一直不说话,徐秋时急了,说:“锦年,你快点替我想想办法,要不我就给妈打电话了。”
“或许你可以给他的心理医生打电话。”
“为什么?”
见徐秋时回头,林君遥笑,说:“不知道,只是我感觉那个心理医生一定能管住他,对不对,锦年?”
宋锦年也笑,剩下莫名其妙的徐秋时,最终只得说他去试试。
即便温博贤聘请了全香城最知名的律师为他辩护,可惜人证物证俱在,他不承认也不行,判决结果下来的那天,林君遥在镜头前看见了如今落魄不堪的温博贤。
头发和胡子都很长,致使镜头前的林君遥看不清楚他具体的长相,他出法院出来的时候,手依旧被手铐烤住,上面盖了某个便衣的外套。
面容憔悴,神情萎靡,他显然不想说话,但记者拿着话筒摄像机对他穷追不舍。
“温先生,你之前伤害过这么多的人,尤其宋锦年宋先生,他因你受伤,以后也会息影,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对他说?”
“那些事都是他们咎由自取。”
就在一众记者哗然的时候,温博贤抬头直视着其中的一个镜头,说:“我唯一后悔的事,是当年我没有好好珍惜那个真心对我好的人。”
语气中有怅然,等到记者还想问点什么时,温博贤已经在警察的护送下坐车扬长而去。
想着他走路时一瘸一拐的样子,林君遥关掉面前的电视机。
温博贤因为犯罪情节严重,再加上他没有丝毫的悔改之意,因此法官最终判了他七年的监禁。
很难说是因为这件事受到这么多人的关注,温博贤才被判以这么重的刑罚,只是不管怎样,这一切都已经过去。
想到年少时自己第一次看见温博贤时的场景,气定神闲端着一杯红酒淡淡朝他看过来的模样,林君遥突然发现,他并不是对温博贤完全的无感。
不知道是因为温博贤此时的处境让他同情,亦或是他在缅怀自己曾经已经逝去的岁月。
“在想什么?”
身后抱着他的是此时刚醒过来的宋锦年,因为闰年即将开拍,他最近一段时间已经十分的忙碌,早出晚归,几乎可以媲美半个电影制片人。
感觉后背传来的温暖,林君遥喝下手中的那杯红酒,笑着说:“没什么。”
很多事都会过去,很多事也在继续,而林君遥唯一能做的事,就是不停的向前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