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雷敏开走的大切诺基,止不住摇头笑了笑。“这女警真有意思。”我完感觉这世界并不那么压抑了,不由得闭上眼睛对着湿冷的空气做了一个深呼吸,使自己紧张的心情豁然得到一丝的放松,睁开眼睛之后果然感觉心情好许多了。这时,远处有一对老夫妻在相互搀扶着走过来。他们白发苍苍,居然还这么恩爱,这让我不由得心生向往之情。如果我也能够活到他们这么老,还能够有一个老伴这么恩爱哪该多好。
可是我那个老伴在哪儿呢?目前我还不敢确定。我想到这里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走在湿淋淋的路上,披着纷飞的细雨拦上一栏出租自行车朝前面不远的“家乐酒楼”而去。这自行车有一个雨蓬,我坐在后面在雨蓬下仍然淋得到纷飞的细雨,骑手已经浑身湿了,但是他骑得还是那么有劲。不过在过十字路口时,出租自行车的骑手想横穿马路,猛然被一辆小车撞过来,就差一点撞上,我吓慌忙跳下自行车,幸好我反应快,不然跟那骑手一起摔倒,只见他尖叫一声摔倒在路中间,那辆小车司机探出头来大骂那骑手。那骑手痛苦地爬起来,不吭一声,我见这里离家乐酒楼没有几步路了,就给了那骑手十块钱,他要找我五块,我算了。大家都生活如此不容易,生活无处不是危险。我一想到这里,似乎又有更大的勇气去跟谭华林斗了,甚至有了“与人斗与天头斗其乐无穷”的豪情壮志,因为这时我仿佛看破了红尘——假如我跟那骑手一样生活在这世界上,不是一样在危及四伏的生活中过日子吗,因此这世界根本就没有与世无争的平静生活。这人的世界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斗争世界,人一出生到这世界就没有别的选择,为了生存不得不争斗。我这么一想,心中的恐惧释然了。
家乐酒楼是一家有包厢和有供应早晚茶的酒楼,我以前偶尔跟徐俊来这里喝过早茶。这里老的服务员还认得我,我一进门就有两个老的年轻女服务员朝我笑道:“哎呀,左老板好久不见了,最近发大财了吧。”
人一见面就是这么一句,无论亲疏关系,概莫如此。我已经记不起这两个老的年轻女服务员的名字,以前常来的时候倒也记得,还没少跟她们开过玩笑,男女之间的玩笑当然是那种打情骂俏,否则一个男人跟女服务员在这种场合是没有什么玩笑可开的。自从我从这边搬走后,就有一段时间没来,这两个曾经跟我打情骂俏过的女服务员也几乎被我遗忘了,没想到她们倒还记得我,还跟以前一见到我一样热情。
我于是笑道:“呵呵,你们还在这里做啊。”
一个女服务员笑道:“我们又不像你大老板到处去发财,当然在这里做了。”
我笑道:“给我找一个包厢吧。”
“好想满了吧。”一个女服务员对另一个女服务员。
另一个女服务员:“二楼刚才退了一个。”对我笑道:“左老板上二楼吧。”
我上哪儿都无所谓,只要有一间包厢让我跟徐俊不受他人打扰地谈事就行,便:“随便吧。”完跟随那个女服务员走上二楼。
此时来家乐酒楼喝早茶的人很多,楼上楼下都满堂食客,包厢也成了紧俏货。这包厢才空出来,里面有服务员在收拾前人留下的残茶剩点,那个服务员也上前帮忙,她们一起像机器人一样忙碌着。
这是一间很小的包厢,就一张圆桌,八张高背椅。我挪了一张高背椅坐下,点燃一支香烟抽着,等她们一起动手把桌子收拾干净,我才坐过去,点了我跟徐俊要吃的早点和茶。我跟徐俊早就是穿一条裤子的兄弟,他爱吃什么早茶和早点,我爱吃什么早茶和早点,都彼此门儿清,用不着特意征询对方的意见,以往都是谁请客先到点上就行。朋友,如果到了我们这份上,在一起的时候不会觉得有多么珍贵,都习以为常,一旦像我此时满心感怀人世的沧桑,就不由得觉得是如此的珍贵。
一桌子的早点端上来之后,徐俊还没有来,我就打电话催他,他已经开车到了楼下还骂我一句:“你催死呢。”
我懒得理他,这人的嘴巴就是那么刻薄,从小到大就这样,如今他被毁容了,性格变得更加喜怒无常,动不动就喜欢拿我开涮,我知道他心里想找发泄的对象。是朋友就没必要计较这些,只要彼此大难之时能够相互帮助即可。
不一会儿,徐俊被那个认识我的女服务员引领着走进包厢来,他甩一下长头发,一张鬼脸朝我黑着,然后在旁边的高背椅上一屁股坐下就冲我来一句:“你搞什么名堂?”
我给他斟一杯茶递过去,笑道:“你发什么火,坐好来边吃边,这事来很复杂。”完对女服务员:“多谢了,我们这里不需要什么了,你忙去吧。”
女服务员退下后,我把包厢的门闩死,外面的声音就听不到了。我一坐回去,徐俊把茶水一口喝下就冲我:“你找我来谈什么?快点,昨晚我都一夜没睡好,还打了好几个电话找你这死鬼。对了,我听温羽你昨天被人追杀,还有人朝你开枪!到底是谁要这么害你?”
我抽一口烟,喝一口茶,:“是郑朴文跟老六搞的鬼,不过没事了,现在的问题是谭华林派出黑白两道的人在追杀我。”
“谭华林派出黑白两道的人追杀你?”徐俊惊问:“他是谁啊?我怎么没有听过他的名号。”
我:“n镇公安分局的局长。”
“我靠,”徐俊:“你怎么得罪那种人了!”
“我还不是为了救温羽然后把王忠良给整死了,他是王忠良的靠山,他现在要拿我开刀”然后我把那些事情以及谭华林的u盘事情全部跟徐俊一五一十了。我完徐俊沉默不语,我闷头吸一口烟,将已经吸到烟嘴的烟掐灭在烟灰缸里,望着那垂死挣扎的烟袅袅冒着,顿时空气静得令我很不舒服。
“我”我。
“你什么都不要了。”徐俊没好气地抢道:“我早就叫你不要惹上那些人,你就是不听。”
我没好气地:“谁愿意去惹他们,这不都是他们逼我的,我不那样做你我有的选择吗?”
徐俊:“我靠,你冲我这些有什么用。你当初做什么事情低调一点,不去逞能会有今天的事情。苏志华在东莞打拼这么多年,他为什么混得好好的。白了,你还是一个爱逞能的二楞子。”
我:“得,得,现在我不想跟你这些废话。我这次来找你是想请你帮我代理一下南林大酒店的工程,过两天就要上马了,你过去帮我跟龙三处理一下相关事宜,我这卡上有十三万,你拿去做启动资金。”完掏出皮夹子把一张中国银行卡和一张纸条递给徐俊,密码在纸条上。
徐俊看了一眼,问我:“那你自己打算怎么办?”
我喝一口茶,:“都搞成这样了,你我还能怎么样。我当然是到外面躲一段时间了,等他们把事情处理好了,我再回来接手。你不会有什么困难吧,我可没有别的人可求助了,你要是不帮我,这工程就泡汤了。”
徐俊沉默不语,吃了一会儿早点,才:“你交给我的事情,我会帮你办好。但是我还是劝你要小心点,那些当官的不是什么好东西,最好离他们远一点,不要为了一点利益把自己一辈子都搭进去了。你现在混到这份上不错了,好好珍惜吧。”完把我给他的银行卡收下。
我点了点头,:“我知道。”
“那你打算躲哪里去?”徐俊夹起一块早点吃着问我:“躲好久?还有田勇他们会不会到时候利用完你卸磨杀驴呢?这些问题你考虑过没有?”
我紧锁起眉头,:“我量他们不敢拿我怎么样。我手上已经有了他们的把柄,我跟他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他们对我不仁,我肯定对他们不义。再,他们为什么要害我,我又对他们没有什么威胁。”
徐俊一张鬼脸冷笑了一下,:“左强你愈来愈让我陌生了,不过你的江湖经验还太嫩了,这世上不是你对别人有没有威胁就会有危险,而是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就会有危险。你千万记住,这事你尽量低调处理,让他们自己去狗咬狗,你最好能避则避,不要出头。”
我苦笑了一下,不想跟他再就这个问题讨论下去了,他虽然很有思想经常给我一些人生启迪的劝诫,但是在这事上,他没有我自己看得清楚。他哪里知道我的处境,他是一个搞艺术的,他当然可以清高避开那些狗官的侵犯和利用,我一个在生意场上打拼的包工头,不跟那些狗官混在一起,哪里会有今天的前途。他苏志华混得好,苏志华只不过是没有机会像我一样混出名堂来,他曾经多少次想利用我攀上钟先生这层关系而不可得,否则他今天比我好不到哪里去。
徐俊见我不想跟他就这事下去,他也识趣地不什么了,我们于是言归正传,谈工程方面的事情。我跟徐俊把所有工程方面的事情交代完之后,就换上旧手机卡准备打小唐的手机号码,我要小唐这段时间内所有事情都听徐俊的安排,并且交代他一些工地管理方面的事情。
我插上旧手机卡,一开机,在信号显示正常时,就收到温羽好几条发给我的短信,看后不由得感动一笑,这丫头还以我出什么大事了,短信内容发的像生离死别一样关切和悲伤,我还真的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关心我的安危。她的最后一条短信是今早发的,她自己昨晚一夜没有睡,一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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