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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没有了回声,只有女幼师苍白的面孔在窗户前,劫匪没有冒头答应,狙击手依然无法击毙他。
此时群众已经被疏散到安全距离以外,除了被绑架的那一班学生之外,其他孩子也都安全撤离。幼儿园外,警察们忙碌万分,紧急从附近服装店购买了跟贾总一模一样的女士正装,让小雷按照贾总的模样打扮起来,再戴上太阳眼镜,挎上一个坤包,乍看外形很相似。小雷打扮好后,从侧面的围墙翻进去躲在楼道口准备换贾总,她对谈判专家做了个ok的手势,谈判专家就喊:“李克平,我们人民警察是值得你信任的,你看清楚啊,贾总来了,她现在就走进去跟你当面谈,你有什么要求提出来,贾总和我们警方都会满足的,我们知道你也是被逼走上这条路的,我们理解你,只要你拿到工钱不伤害无辜,我们就不追求你的责任。”
“领导我谢谢你们了。”李克平躲在女幼师后面:“我真的是被逼上绝路了,我带工人帮贾总做事,她不结工钱给我,工人都找我要钱,我孩子读书都没有钱,我老婆治病都没有钱,这两年我就因为这笔七万多块工钱,我被工人天天追债,我名声坏了又包不到工程做了,我的家也快完了,我真的是被逼上绝路了。”
一个中年警官笑道:“这个傻逼,多跟他讲暖心窝子的话稳住他,让小雷进去一枪毙了他。”
另一个中年警官笑道:“要是和平解决这个事件,我们都会被表彰的。哈哈。”笑得那样高兴,仿佛劫匪给他们创造了一个得表彰的机会一样。
皮健咳嗽一声,他们便不再吭声了,这时只见谈判专家在假惺惺地:“李克平啊,你的痛苦我们人民警察是理解的,请你也理解我们人民警察,贾总过去跟你谈判,你不要为难她,大家有话慢慢。”
劫匪哭道:“领导你的话我中听啊,我等这样的话等了两年,我听你的,只要贾总把我的工钱付给我我去还了工人的工钱,到那时就算你们秋后对我算账抓我去坐牢,我也认了。”没想到他还知道人民警察会搞秋后算账这套把戏,不过他哪里知道人民警察现在要毙了他。
“强哥。”突然从人群里挤出温羽,她惊喜地跳到我跟前“你怎么也在这里?”
我笑道:“我陪贾总来的。你是来采访的吧。”
“是啊。”温羽:“这些警察太坏了,不让我们记者拍照。对了,你等一下帮我个忙好不好。”
我笑道:“什么忙?”
温羽笑嘻嘻地:“我想采访贾总,你帮我引荐一下吧。”
“没问题。”我完跟温羽寒暄着望向贾总,只见她浑身发抖地一步步朝教学大楼的楼道口走去,已经躲在楼道口的小雷在那里待命,贾总一到楼道口在劫匪视线里消失后,她一屁股瘫坐在楼道口的台阶上,小雷则迅速上楼而去,这时所有人都紧张起来,顿时空气像凝固了一样,四周死寂一片。
大概两分钟后,大家都失望地听到劫匪大吼起来:“你们骗我,再靠近,我引爆雷管一起死。”
皮健立即拿着对讲机问:“小雷,小雷出什么了!”
小雷在对讲机里急切地:“报告局长,我在门外敲门时被劫匪从猫眼中发现不是贾总。”
劫匪这时发狂地吼道:“你们警察是骗子,你们再骗我,我要跟你们同归于尽。你们快把贾婊子叫上来,不然我就点燃身上的炸药——你退下,快退下去,我再也不相信你们警察,闭嘴,我不相信你,你再废话,我就点炸药跟你们同归于尽”但是他的话还没有完,突然听到一声枪响,紧接着只见小雷拉开窗户,将一个东西扔出来,那个东西冒着烟飞落到操场上就没有动静,特警趴在那里等了老半天,那个东西一点异常都没有了才敢冲过去捡起那个东西,我这才发现是劫匪穿在身上的炸药。
“队长,”一个特警拿起炸药朝这边的指挥车兴高采烈地挥舞着:“炸药是冲天炮竹做的。”
大家一听到这话,顿时都松了一口气,池院长一屁股瘫倒在地,那些家长一个个在那里咒骂劫匪死得好,警察们一个个都笑起来骂道:“操他妈的,搞了半天被他用炮竹耍了这么久,早知道一枪崩了他多省事。”
这时家长们一个个都要进幼儿园看孩子,警察赶紧阻止他们,顿时场面一下骚动起来。记者也想冲进去拍照,看楼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警察也把记者拦在门外,温羽也不例外。我因为跟着皮健一起跑,才有幸跑进去。我跟皮健跑上二楼,只见劫匪倒在血泊中在抽搐,他的脑门有一个弹洞,喉咙处有一个弹洞,血从那里面流了出来,他的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语言,我仿佛听到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听到。
“贾总。”我这时看到贾总抱住一个血淋淋的女孩,急忙过去“孩子怎么了?”女孩已经昏迷过去,脸色苍白。贾总也崩溃地哭喊起来:“快来人救我女儿啊!悦悦”
后来我得知,是李克平发现小雷不是贾总时突然激动起来,他抱起贾总的三岁女儿冲着窗口喊话,这时小雷已经闪到教室走廊的窗户外看到李克平,李克平也立即看到小雷在窗户外就慌忙把贾总女儿抱在胸前,并且一手拿出打火机威胁小雷叫小雷退下去,小雷想劝他冷静时,他却想点燃雷管吓退小雷,结果小雷是个硬茬,情急之下,她扣动了扳机,但是李克平中一枪后却没有死,他顺手一刀刺在贾总女儿的肚子上,估计是他临死前想一命抵一命。
这时有早就有被警察喊来准备救治伤员的医护人员跑过来,他们急忙对贾总的女儿进行救护。贾总一头扑在我怀里痛哭道:“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我搂住悲痛欲绝的贾总,什么也没有,我知道什么都没有用,只见那个已经失去抽搐也没有声音的李克平被护士用担架抬上走了,一路上警察和已经进来的家长以及所有人都在冲他的尸体痛骂。
幸好除了悦悦受了伤之外,别的孩子和幼师都只受了惊吓。因此,警方把受到惊吓的孩子交给他们的父母,一时间教室里哭成一片。虚惊一场,警报解除,此役大功告成,只有悦悦受伤,罪犯当场击毙,警方基本上已经向社会交了一份满意的答卷,参战的警察一个个笑得合不拢嘴,我知道他们在笑什么,因为他们这些有功的警察都会受到表彰。
我陪着贾总一起上了救护车,贾总情绪很激动,她紧紧地捏着女儿的小手,泪流满面。女儿还在昏迷中,身上的伤口已经被护士包扎过了,血没有再流。俗话得好,女儿是娘的贴心棉袄,受了这么重的伤,贾总怎么可能不悲痛欲绝。
由一辆警车鸣笛开道,沿途所有路口的车辆都停止通行,救护车一路疾驰着来到太平人民医院急诊科,贾总的女儿被迅速抬下车进入抢救室。
贾总被我扶着坐在急救室外面的长椅上,不停地的祈祷着,同时她又打电话给她老公,告诉她老公女儿出事的事情,但是我听他们的对话,发现她老公在新加坡做什么生意无法赶回来,因此贾总对着手机那头的老公发火:“你只知道做生意,你根本就不关心悦悦的死活,好了,你不要了,你去赚你的钱吧。”完愤怒地挂断了线。
这时抢救室的门也咣当一声推开了,一个浑身血迹斑斑的医生冲出来,摘掉口罩喊道:“谁是患儿的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