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人生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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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强。”突然我背后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我回头一看，一个三十多岁的强壮男人满身油污地朝我走过来。

    我认出这个男人后，霍地站起来，惊喜地喊道：“哎呀，胡班长！你怎么在这里啊？”

    胡班长是我在部队里的班长，我们在部队里的关系因为彼此的性格合得来所以很铁，起来在部队里我有两个恩师，一个是李教官，一个是胡班长，胡班长的功夫了得，他教过我擒拿格斗，我们俩经常在一起切磋功夫，他还是李小龙的截拳道爱好者。我退伍的时候我们俩抱头痛哭过，后来因为我出来打工混得不好彼此就没有再联系过，是我没有打电话给他，没想到我们今晚会在这里碰见。

    我跟胡班长彼此相见，都感慨万端。这个以前爽利的男子汉如今居然成了一个烧烤摊主，还是一个经常要躲避城官的烧烤摊主。他跟我坐在一起喝酒聊天时告诉我，我退伍后他因为在部队里没有关系又没有钱去贿赂长官留在部队发展，他在部队里又带了一届新年也退伍了。这些年他做过保安当过销售员还跑过运输，最后因为跑运输时出了车祸倾家荡产，连女朋友都跑了。

    “左强，我现在混得像狗一样了。”胡班长痛苦地：“我现在连老婆都娶不到，家里欠了一屁股债。以前在部队里我们血气方刚，整天想着保家卫国的大事，现在想起来简直太可笑了，一个人连自己生活都过不好还有什么资格去保家卫国。”他猛喝一口啤酒又：“不过你比我有出息啊，有什么好事，拉我一把吧。我现在也没有什么骨气了，就想混一口饭吃，只要能赚钱，就是拿枪去抢银行我都干。”

    我无法承受这样的人生悲剧，但是我又不得不面对这样的人生悲剧。今天我比胡班长混得好吗？我现在可是脑袋还别在裤带上，如果明天郑朴文识相把钱都给了我，断了钟先生逼我闹事的后路，那我有可能平安无事，否则我很想跟胡班长换一下人生位置。不过我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在反对我这种想法，胡班长这种人生位置我不是没有过，没有女人要的废物，没有钱的男人，没有人瞧得的爷们比狗都不如。

    我端起啤酒瓶跟胡班长碰了一下，一口气喝了大半瓶，：“胡班长你跟我搞装修吧，你找一队工人，我把工程包给你做。”

    胡班长笑道：“左强那兄弟我今后就跟你讨饭吃了。”

    我苦笑了一下，很想跟他出心中的苦楚，但是最后我只：“胡班长你跟我客气什么。在部队里你那么照顾我，我还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呢。”

    胡班长喝一口酒，：“好汉不提当年勇，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过算我没有看错你，你是好兄弟，不像那些白眼狼。他妈的在社会上赚了点钱，我去找他们理都不理。”

    我不知道胡班长在谁，也没有心思过问他在谁，我笑了笑跟他继续碰着啤酒瓶喝着酒，我只感受啤酒的液体在我的食道里存在，其余的一切都麻木了。

    “俊杰，那边桌的鸡腿烤好了。”一个老女人喊道。

    胡班长急忙对我：“我妈妈在喊我。左强你们吃好喝好，今晚都算我的。”我忙起身：“胡班长你客气什么。这是伯母啊。”完过去跟胡班长的母亲打了一声招呼。一个六十多岁的女人，还要陪着落泊的儿子在这里熬夜做烧烤，这其中的人生况味只有当事人最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