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院治疗,他是自愿去接受治疗的。”
“凡高为什么要自愿去接受精神病治疗?难道他患有精神病吗?”少女睁着一双明亮而又好奇地眼睛,望着徐俊的鬼脸。
徐俊笑道:“因为他认为精神病院那里的人才是最清醒的人,而精神病院外的人是不清醒的人,所以他选择去精神病院寻找创作的灵感。”
少女天真地笑道:“所以凡高去跟清醒的人在一起,才画出这幅伟大的‘星月夜’吗?”
徐俊笑道:“对。”
少女问:“他是不是因为天天被关在病房里看不到真实的星月夜,就画出这样的星月夜来。”
我也瞄了一眼凡高的星月夜,我觉得像是小孩子涂鸭一样乱画一气的东西。不过我什么也没有,因为这艺术类的东西我不懂,所以我闭嘴不语。
徐俊笑道:“那时医生是允许凡高白天外出写生的,不是凡高没有看过真正的星月夜才这样画的,而是这幅星月夜是人的灵魂内的星月夜。”
“人的灵魂内的星月夜?”少女问。
徐俊点了点头,指着星月夜跟少女详细地讲解起来,:“这幅画不是写实的画,一个月夜,但是光线太强,与现实不符。还有那些星星上的柔和的光晕在现实也很难看到,除非是眼里闪着泪花。然后前景那棵孤零的刺柏树,这棵刺柏就是一些互相缠绕着、向上卷曲、火苗一样的向上升腾的线条。但这火是暗红色和黑色相间,虽然仍在翻滚着,但已很难给人温暖。就象是满怀热望的人心中那团已熄灭的火堆。”到这里咳嗽了几声,继续很认真地:“画面的中景是一个小村,山村中有一种错落有至的低矮的平房,平房的窗子里还亮着灯光,这与夜景更好相合,因为白天的时候窗子要比墙体黑才对。这些窗子里的灯光对一个外乡人来总是很亲切很友好,对于一个外乡人来,他除了从那里路过,从窗子向里面望上一眼之外,也不可能再有任何其它奢求。艺术家们总会觉得自己是尘世的外乡人。”
“为什么艺术家们总会觉得自己是尘世的外乡人?”少女问。
徐俊:“因为这是一个‘他人是地狱’的尘世。”
“不明白。”少女着问少妇:“妈妈你明白吗?”
少妇:“别打岔,你认真听徐老师讲。”
徐俊笑了笑,:“你现在不明白没关系,将来你会明白的。苗苗你看,在这个小村的中间是一个有尖塔的教堂,这个教堂的门是黑的,这明它在沉睡,而那个尖塔就既象一根长刺一样刺破天空,又象‘执着’一样可以刺穿一颗心中所有希望,‘天堂的幸福’和‘人世的悲苦’都要重新理解。画面的背景是一些看起来很厚重的山,这些山把所有人世嘈杂和喧嚣阻隔起来。
“凡高在画这幅画的心境,可以在凡高的传记或书信了解。这时候的凡高已经是那个割掉了耳朵,自杀过,也正在醒悟。这时候,他还不可能想到自己后来在麦田里的那个孤独的枪声。因此他在画这幅画时的心境是人临死之前与尘世和解的回光返照。这幅画中的村庄就是圣雷米。6月,也就是他住院一个月后,画了这幅画。据这幅画是凡高凭记忆和想象所作,画家最大的才能就是想象力,一个画家如果没有丰富想象力是不可能成为伟大的画家,因此你应该学会放飞自己的想象力,不要被世俗的环境枷锁困死自己的想象力”
我一听徐俊跟少女这些云里雾里的话,就头痛起来,本来不想打呵欠的,结果止不住打起了呵欠。但是徐俊却在那里就着一幅乱画一气似的凡高什么‘星月夜’画跟少女讲来讲去,他们俩还讲得很起劲,尤其是那个少女眼里荡漾着对徐俊的崇拜神色。
我看一眼少妇,少妇虽然假装很认真地听着,但是我发现她的表情里面也流露出跟我一样烦躁的神色,用不着她也听不懂。只有徐俊跟少女在那里谈得起劲,他们俩仿佛是知音。我见徐俊跟少女讲了东的理论还要讲西的理论,这让我实在忍不住抓住他一个话柄嘲笑道:“你扯淡吧,精神病院的人比精神病院外的人还清醒,那你进去画伟大的作品看看,别瞎扯了,我还等着你跟我去办正事呢。”我当时不知道他是收了钱在教学生,只以为是少妇随便带少女到他家来玩的,因此我才这么了一句,不然我不会这么砸他的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