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虎门像睡醒的工人一样,迷朦的晨光让人打不起精神,康泰居离中联商务酒店不是很远,我想徒步走回去取自行车算了,我喜欢徒步远行,这是我从小到大养成的习惯,读小学到读初中我都是跑步去上学,因为我家里很穷连一辆自行车都买不起,这也倒让我练就了很好的脚力,我可以一天徒步四十公里不会觉得累,我从家里去县城就经常徒步,来回六十多公里,出来经常让一些年轻朋友吓了一跳,只有跟我有同样经历的才知道其中滋味,这就是人生路,各有不同,只有相同的人才能理解。
我打着呵欠走进路边一家早餐店,要了一碗瘦肉粥,一边吃着一边掏出手机开机,不出我所料好几条苏琴琴的未接电话的提示和短信,那些短信内容不用仍然跟往常这般情况一样是威胁和谩骂,我一并全部删除,这女人让我愈来愈无法忍受,尤其从方小姐单身公寓里出来之后,这种想法来得特别强烈。我真的很想马上跟苏琴琴离婚,可是冷静一想这是多么的不现实想法,我跟苏琴琴离婚哪个好女人又会愿意嫁给我这个四无(无房、无车、无钱还无文化)的包工头我于是心里有一个很卑贱的自我在哭求自己不要头脑发热,方小姐只是跟我玩一玩,她不可能跟我过一生,她也跟我得很清楚,我应该识趣,否则这美好的昨夜会成我们彼此怨恨的根源。我已经过了天真无邪的年纪,再也没有那份年少轻狂的痴情,我还是应该回去向苏琴琴赔不是,然后撒谎哄住她,因为这个世界苏琴琴才是唯一跟我将要走完一生的女人。
吃完早餐,我沿着连升路走去,沿途一个个赶早上班或做事的人们像被抽动的陀螺一样机械地从我身边走过,我突然又很想回到昨晚的幸福中,仿佛这个忙碌的世界是那么的恶梦不实,只有昨晚那情欲激荡的世界才是属于我的世界,但是我知道在方小姐关上门的那一刻起,那个世界也向我关闭了,我不由得自嘲地笑了笑,我这种男人居然也有这样幸福的一夜情,有机会我要向徐俊好好吹嘘一番,让他也羡慕我一下,不然他老是把我当土包子,他以为自己这方面曾经是多么的了不起,现在他想一夜情都不可能,而我却在昨晚确确实实有过一夜情。生活确实充满了未知的戏剧性,自己永远也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就像我猜不到回家后到底会发生什么。
我徒步经过一条餐厅的马路前,一个醉汉还躺在路边打着呼噜,他口袋里的钱包就掉在他的身旁,不用钱包里的钱物已经被小偷一扫而光。有两个巡逻的警察骑着摩托车过去朝醉汉笑着骂了几句粗话,一些路人也在那里围观看热闹。
那个醉汉被巡逻的警察用皮棍敲醒坐起来,他问这是哪儿,有人就这是总统套房。那个醉汉这才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看清了自己的处境,同时也开始大喊大骂起来:“他妈的我的钱包谁偷走了?”
“在你脚边。”警察笑嘻嘻地提醒他。
那个醉汉穿腰捡起空空如也的钱包大骂起来:“他妈的谁把我的钱偷走了”就在那个醉汉当街大骂小偷的时候,我也在酒店自行车停放区扯开嗓门大骂起来:“他妈的谁把我的自行车偷走了”我的自行车昨晚停放在这里被小偷偷走了,保安走过来告诉我晚上两点过后保安就会睡去了,那个时候自行都会被小偷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