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伯延在拿下南日城知府林威远后,以南日城为据点,四周的州郡官员慑于他的权势及手段,纷纷响应,故没多久他便正式接管了南方的政权势力,主持南米北运的水陆航线,陆陆续续地向北方运去稻米,又藉楼玄之手分配到最需要的地方,因此干旱造成的饥荒暂时缓解。
同时他还要抑制南方的疫情,虽然楼月恩暂时先开出治标不治本的药方,还建立了隔离线,但疫情依然在扩大。而因为消息传递缓慢,等到皇帝收到奏折时,南方几乎沦陷了大半,于是久久没有召集的御书房议事,这日终于在朝会后,由皇帝李兴亲自召来六部尚书举行。
“皇上,南方瘟疫兹事体大,且与各部都脱不了关系。如果以现行机制运作,恐怕缓不济急。微臣认为,此时应该由各部调派精英,临时成立一个针对疫情的编制,一切文书流程从简,让皇上的命令能最快的直通地方。”吏部尚书岑冬书早打好腹稿,因此在皇上追问时侃侃而谈,信心十足。
李兴听得连连点头,同时却也纳闷地皱眉道:“好方法!不过你说的这个方法,朕好像在哪里看过”
岑冬书没料到李兴会注意到这个,还以为他只会吃喝玩乐,不禁忐忑起来。岑冬书历经两个皇帝,早已无心政事,只不过先前告老还乡不成,现在仍在尚书之位,再懒散也得想个办法。多年的历练让他知道皇帝会问什么,也早就准备好了答案,但想不到皇上竟追问答案的来由,令他挣扎着是否将实情说出。
现在不只是皇帝的利眼盯着他,其余五部的尚书更是心知肚明的瞪着眼,岑冬书知道自己想抢功的伎俩没有用,只好老实道:“禀皇上,这是申相爷先前提出的新政内容之一,微臣只是截取其中一部分而已,尚有许多需要各部配合的措施。不过以现今的情势,咱们似乎没时间等到所有措施完备,只能先撷取一部分使用”
李兴听得哑口无言。岑冬书的话无疑是说,如果当初大伙儿有好好按照申伯延的计划行事,积极的修改法令推行新政,现在遇到南方疫情这类事情,应变的法子早在第一时间就会出现了,岂会如现今这般乱无章法,毫无头绪?
不过身为一国之君,李兴自然不会当众承认自己失职,便故作无所谓挥挥手道:“算了算了,先这么办着,如今检讨那些也没用了。只不过南方的消息也未免来得太慢,疫情严重到了这种地步才让朕知道。”
说到驿站,众人的眼光分别看向了户部尚书钱士奇与兵部尚书毛一强。这两人前者犹如老僧入定,一副皇上不点名就不准备开口的样子;后者个性冲动,在拚耐性拚不过钱士奇的情况下,只好讪讪开口——
“皇上,本朝的驿站,分属两部。驿为户部管辖,站为兵部统领,两部互不相干,这呃,驿站的冲突时有所闻,讯息拖延了也是各自推诿。申相爷在新政中提出了驿站合一简化路线的方法,只不过、只不过这”“不用这这那那了,朕知道了。”不就是暗示是他要求百官排挤申伯延,所以这驿站合一的事情就搁下了吗?李兴心头闷气更重,想不到抵制一个申伯延,会搞得自己这么麻烦,此时他不由得相当后悔,当初有申伯延在时,他哪里需要烦这么多事?遇到困难申伯延会给他方向,让他学习怎么处理,如今少了申伯延,一遇到难事要自己想办法了,却是千头万绪难以厘清。
唉,申家会有三面免死金牌,不是没有道理的,辕轩王朝要不是代代皇帝都有一个申家人辅佐,早就不知亡国了几百次。
感叹归感叹,李兴总不能在百官面前表现出自己的后悔,只能力持稳重,顺水推舟道:“此事要尽速处理!还有,这南方的疫情严重,可有药能治?传朕旨意,派几个御医下去,协助救治”
“皇上,这臣倒是知道。”钱士奇一直没有表现的机会,现在逮到机会便立刻跳了出来。
“先前微臣建议皇上指婚给申相爷的女子,也就是大学士楼玄的女儿,听说医术了得,在南方有女神医之美称。她已经在研制针对瘟疫的药方,我们若想要解决疫情,恐怕要从此女身上手下”
然而他不说则已,一说李兴火就上来了。“申相爷申相爷,没有申伯延你们就不会做事了吗?”
钱士奇一脚踢在铁板上,又不能骂回去,只得厚着老脸道:“皇上息怒臣、臣等自然也是一心为国。比如咱们北方的旱情,现在已经受到控制了,米粮都已发放下去,代表臣等也是有在做事的”
“你们一个个都当朕是白痴吗?那些旨意,明明是楼玄替朕拟的,你们哪个参与进来了?楼玄是申伯延的岳父,他会突然开穷,是谁的指点还用朕说吗?也幸好那扫把星被指给申伯延没让他出什么事,否则不等南方瘟疫北传,光是缺粮现在你们一个个都得给朕陪葬!”
李兴现在完全明白了,为什么沈禄会突然由南方回来,又匆匆地赶回南方。
申伯延人不在京城,却仍...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