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楼月恩天马行空的猜测下,马车也行走了三个月,最后到达了目的地南日城——会走这么久是因为他们沿途施医赠药,开办了无数次义诊,楼月恩还因此搏得了个女神医的称号,只不过没有人知道女神医旁那个指挥若定的男人,就是当朝丞相申伯延。
南日城是南方水运陆运的枢纽之一,平时人来人往,货畅其流,相较于北方现在干旱,京城显得有些萧条的情况,这里繁荣热闹,比京城都还像京城。
马车在一间大客栈中落脚,众奴仆们先忙着在客栈里整顿,而申伯延则要了客栈食堂二楼一处靠窗的清净座位,与楼月恩居高临下地欣赏着南日城大街的荣景。
同桌的还有沈禄,这一路来的义诊,他广博的知识提供了不少助力,先前他自眨官位也要与申伯延同行的举止,也让楼月恩很是欣赏,现在他与楼月恩都能算是称兄道妹的好朋友了。
“你们这道莲子炖鸡,可有加黄耆及通草那油淋肉排可有麻油?另外,有没有红枣茶没有?”
两个男人有些纳闷地看楼月恩用着奇怪的方式点菜,到后来没有一道合她的意,她居然小脸一皱,将茶杯往前一推说道:“算了,随便来几道能填饱肚子的菜吧!至于汤我另外找人拿药,你们再帮我炖。”
打发走店小二后,她伸手招来侍女,取来笔墨,洋洋洒洒地列出了一张药单。
“你去城里帮我抓这些药,最重要的是,帮我买两颗青木瓜回来,这东西南方才有的!”
那侍女领命而去,申伯延才有些担心地道:“夫人,你可是身体有恙?否则何须吃药?!”
“你能补,我不能补吗?”想到自己沦落到得喝中药“补身子”的境界,楼月恩不禁有些怨他。
申伯延自然能感受到她的怨气,但他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得罪她了,还以为是自己让她太辛苦。“身体虚才需要补,但我看你气色还好,难道是这阵子看诊让你累着了?”
“才不是,我没有那么娇弱,我只是”想到自己抓药的用意,楼月恩小脸微红,啐了一声“唉呀,你不懂啦!”
“就是因为我不懂,我才担心你,而且你情绪不太对劲,似乎对我这事情是因我而起吗?”她现在可说是申伯延心中的宝了,他自然不会放过任何她清绪上的问题,尤其好像跟他有关。
楼月恩快疯了,这稼伙要追究起一件事来还真是不屈不挠,难道她能明白跟他说:你嫌弃老娘胸部小,老娘现在开始丰胸还不行吗?
这对夫妻正在僵持着,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沈禄忍不住噗哧一笑,表情古怪地道:“相爷,我建议你别问了。夫人方才说的那黄耆、通草、红枣什么的,还有侍女拿走的药单上,加了几味甘草、党参、白芍、菟丝子等药,一看就是温补气血,滋阴凉润的好药方,最后还来两颗青木瓜,你还不明白吗”
他自然不方便看向楼月恩身上的某个部位,却是兴味十足地将揶揄的目光移到了丞相身上。“一切都怪相爷你的喜好,难怪夫人不得不怨啊”说着,他还暗示性地用手在胸前比划了两下,原本不明白的申伯延现在也理解了,不由得薄斥道:“你这家伙唯恐天下不乱,本官哪里是你说的那种人?”
“是啊,相爷当然不是我说的那种人,夫人,我想相爷只是力有未逮。在夫人未嫁进相府前,我曾见过夫人为相爷开的药方,其中几味壮肾补阳的药材,用得我都心惊肉跳呢,所以相爷并不是不为,可能是不行”沈禄最后又调侃到了楼月恩那里去。
“不行你个头!他才没有那问题,你说的药方我想起来了,那只是预防性的治疗,有些反应是正常的”
预防性的治疗?申伯延突然想起去年楼月恩第一次到相府找他时的情景,还帮他“调整”了一下药方,那几日他喝完药都觉得冲劲十足,犹如一尾活龙,晚上批写公文都觉得运笔如飞,原来这丫头还来这一手。
“夫人,难怪我一直觉得有些奇怪,原来”申伯延的脸色有些沉了。
楼月恩一怔,狠狠地打了个冷颤,愤愤地偷瞪了沈禄一眼,才急忙解释道:“那是那是因为你好像很担心,我才会帮你厘清问题嘛!现在不是证实了你没问题?所以成亲那么久之后,你还我才会觉得问题恐怕出在我身上,我只好对自己也来个预防性的治疗喽!”说完,她还偷瞄了一下自己小巧的胸部。
“你放心,我没问题,你也没问题!”申伯延没好气地隐讳说道,眼下还有一个沈禄在场,他总不能挑明了说,谁叫你这丫头年纪太小,让他不能辣手催花!
“我们都没问题难道问题在他?”楼月恩秉持着现代人的思维,立刻联想到了现代很流行的一些bl小说,立刻花容一变,瞪着沈禄。
“难怪这家伙天天跟在大人你的身边,沈禄你该不会对大人动什么歪脑筋,天天骚扰大人吧?”
原本边看着好戏边喝茶的沈禄,一口茶忍不住喷了出去,还呛到自己。“咳咳咳又关我什么事了,怎么每回与夫人谈话我都得喷几口茶?天可怜见,我可没这种奇怪的嗜好”瞧他一副狼狈的模样,楼月恩才吃吃笑道:“活该!我逗你的,谁叫你要挑起这件事,挑拨我们夫妻,自己在旁边看戏!”
沈禄闻言不由得苦笑摇头,他这是挖洞给自己跳了,没事去惹这个小魔女。而申伯延一开始沉郁的心情也开朗了许多,终于被他们逗得展开了笑颜。
这家伙终于笑了啊!楼月恩与沈禄交换了一个眼神,也跟着笑了起来。这一路上申伯延脸越绷越紧,他们心中也不无担心,现在到了目的地,两人唱作倶佳的来了这一龅,也是希望他能放松一点。否则这微服出巡的正事还没办,自己就先被自己烦死了。
申伯延将两人的小动作看在眼中,心里益发感动,这两个人不惜牺牲形象、什么鬼东西都敢说出来也要逗笑他,他们一个敬他是友,一个爱他是夫,这份用心他记下了。
他心中的郁结一去,也能与两人插科打译,三人气氛正好,谈兴正浓,突然听到外头一阵吵杂之声,同时纳闷地往窗外一看——
只见客栈隔壁一间名叫源荣行的大商行里,突然一个衣衫褴褛的瘦弱中年人被打了出来,那中年人愤愤不平地叫嚷道:“陈老板,我给你的都是最好的种米,却用五分钱收我一斤,你不要欺负我不懂,这些钱到北方,连一颗米都买不到”
“吵什么?”商行里脑满肠肥的陈老板走了出来“告诉你,这南日城就是老子的源荣行最大,价格老子说了算,你就算卖别人也没人敢收,知府到了这里还要敬我三分!老子五分钱收你一斤米已经是高价了,再吵我连一分钱都不给你!”那中年人自然不依,当街与陈老板吵得更大声。
而这陈老板似乎真如自己所说,是有些势力的,街上的行人只是远远看着,没人敢出来伸张正义。
申伯延看得眉头都皱了起来,在京城里比这陈老板钱多势大的人多了去,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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