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错觉吗?
否则一个早已被安葬的人,怎么可能出现在他的面前?
来不及反应的错愕与惊讶,只能令段浪尧呆若木鸡。
“段叔,您还活着!”安以晨揉揉晶亮的双眸,因段凌的出现而盈满了泪水。
舒舞臻也眨着灵活的眼眸,面对这急转直下的变化,也和任何人一样难以接受。
“很抱歉,我骗了你们。”段凌面带歉意的睐着他们。
段浪尧错愕之余,赶紧回过神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听了父亲的话意,敢情他是被父亲摆了一道吗?
“我以为我死了,可以消除他心中的怨恨。”段凌落寞地将他原先的计划从头属实道出,却得不到大家认同的眼神。
“你竟然想出诈死的方法!”哦,他真是败给自己的父亲,哪有人用这种方式摆了大家一道啊!
“若不这么做,他根本不会死心。”段凌满是痛楚的道:“但是没想到就算我死了,他心中仍旧有恨,连你都不肯放过。”
段浪尧是他们之中最有资格反驳这番言论的人,因为这些日子他几乎被一连串的打击搞得心力交瘁了。
“这是什么蠢方法,你有没有想过你诈死的事,一旦让他知道真相,他会更生气、愤恨,届时你打算怎么办?”
都几岁的人,竟然还搞这种把戏,哦,真是气死人了!如果可以,他真想尽情发泄这阵子的哀恸与挣扎。
“所以我决定提早让这件事情结束。”段凌说得好像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我们好像一群白痴,被你摆了一道。”段浪尧有满腔的愤慨。
“浪尧,段叔没死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何必去计较那些小事情;再说,现在不是气段叔的时候,我们应该赶紧想办法化解炅尧少爷心中的怨恨。”安以晨柔声的说,因为段凌的出现,使她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
唷,这女人这会儿倒说起长篇大论来,也不怕他耳朵长茧。
不过,这话倒是说得恰当适时,所以他也不反驳。
但一想起那未曾谋面的兄长,他就头痛不已;虽然他知道赵炅尧长年积累的怨恨,不是一时就能化解的,他还是忍不住痛恨起赵炅尧。
不过他有一个疑问,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搞清楚,就是赵炅尧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如此恨他们?
“要化解他心中的怨恨,就必须知道他是为了什么而痛恨我们的存在。”他看向父亲。
“因为你的存在,让他认为是你夺走他快乐童年的人,而我则是造成这种局面的刽子手。”段凌心情沉重的垂下眼睑。
“子敏误认为我变心娶了你的母亲,对我相当不谅解,于是彻底离开我的生活圈,而炅尧的出生却让她忘不了痛苦的回忆。”
“每当她看见炅尧就如同看见我,于是将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在炅尧身上;他的童年生活不是被打就是被骂,子敏从来都没有施予过亲情给他,所以也就造就他今日孤僻、冷傲的性格。”段凌面对这样的结果内疚不已。
赵炅尧会变成今日这样,完全是因为他软弱的个性所造成的;当时他若勇敢追求自己的爱情,或许也不会有今日的局面,这一切都得怪他!
“这一切,你怎么这么清楚?”段浪尧不解的问。
“子敏写在给我的信中,字字诉尽她的悔意。”
“那封信”安以晨眼眸突然亮了起来。
但段凌没看见她眼中的眸光,仍是黯然失色的说着:“她后悔自己不该让炅尧的童年如此不堪、不受温暖,她希望在她死之后,我能把炅尧应享的父爱加倍还给他,并且告诉他,她这个做母亲的复杂心情;其实子敏并不是不爱炅尧,只是有许多事,并不一定会如自己的心意而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