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不敢。”谌若青再退一步,摆明了要和他越拉越远。“臣妾只是明白了,自己没那么重要,最好谨言慎行,休做妄想,免成话柄。”而且说话还得文绉绉的,把以前看电视小说那一套全搬出来。
骆泽这下真是自找苦吃了,什么她不重要,整个后宫里,就她对他最重要,偏偏她现在显然已经不把他当一回事了。
被她弄得一点办法也没有,要向她道歉也拉不下这个脸来,想弥补和她的关系,她又划清界线,顿时一种难受又窒闷的感觉袭上心头。
瞧他脸色古怪又别扭,欲言又止地望着她,毕竟谌若青也不是真的那么绝情,
只是以一种相当理智却很疏离的方式说道:“太子殿下若遇上难题,尽可相询股肱大臣,相信会有所收获。”
这只差没挑明的告诉他,去问宗穆虞,老娘懒得理你了!想不到她不待他说话,更进一步地恭敬福身道:“臣妾恭送殿下。”
连逐客令都下了,还下得一点破绽都没有,骆泽几乎是张口结舌,完全无计可施,只能把求救的目光投到一旁的女儿身上。
然而才五岁的骆媛,怎么可能知道父亲在暗示什么,竟也傻乎乎地跳出来,学着谌若青道:“女儿恭送父王。”
骆泽只能失魂落魄地走出了紫霞宫,半个时辰后,他无精打采地坐在宗穆虞的书房内。
“你被赵奉仪赶出来了?”宗穆虞正在悠闲地品茶,听骆泽说完之前两人吵架的来龙去脉,又听到赵奉仪的改变,差点憋笑憋得连茶都喷出来。
“你这不是活该吗,”他摇摇头,无情地给骆泽补了一刀“我之前见她聪慧过人,才要她帮你,别忘了上头还有无孔不入的洪贵妃,她身为嫔妃却干政,这可是冒着天大的危险,但你不领情也就罢了,还将她臭骂一顿。”
“我只是只是不喜欢像颗棋子般的受人摆布。”骆泽替自己辩解。
“她这黑锅真是背大了,是我要她别跟你说,否则若让你了解整个计划,别说你可一会为了想领兵先跟她大吵一架,不愿配合计划;就算你愿意配合,你以为你那蹩脚的演技骗得了谁?”宗穆虞摇摇头,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样子。
“我”骆泽被堵得哑口无言,只得拿起茶杯,假意喝茶掩饰尴尬。
“但她最后还是被你骂了,说穿了,你就是欺负她嘛!”宗穆虞放下茶杯,脸色慢慢正经起来。“泽哥,你有能力也有雄心,却不善处理细碎政事及阴谋诡计,因此赵奉仪来辅助你可说是水到渠成。据我看来她是吃软不吃硬那种人,你若是要弓她为助力,便要对她另眼相看,慎重对待,这是做大事的人该有的气量。”
“而且,你老实说,你对她颇为钟情吧?”宗穆虞突然插了一句。
骆泽差点被呛死,急咳一阵之后,才支吾道:“咳咳好吧,我承认,我很喜欢她若青和其他嫔妃很不同,她有一种特别的气质,很吸引我。”
“如此你更该抓紧她。她是个奇女子,依她现在的表现来看,她根本不在意你给的荣华富贵,只是凭着本心对你直谏而不装模作样,否则依你对她的信任,她要刻意献媚、对你予取予求是易如反掌。”
骆泽陷入深思,他对自己之前冲动之下的所做所为早已后悔,却苦于谌若青似乎越见疏离,这种掌握不住的情况令他有些彷徨。
“那我该怎么做?”再怎么爱面子,在好兄弟前,骆泽仍是不怕拉下脸来。
宗穆虞正要开口,一个太监却在御史府门人带领下急急忙忙地冲了进来,头上小帽都歪了还来不及扶。
只见他飞跪在地,几乎是滑到骆泽面前,鼻头一酸,哭哭啼啼道:“太子殿下,皇上急病,召您回宫!”
骆泽与宗穆虞脸色齐齐一变。前者二话不说,起身便跟着太监匆匆忙忙地离开,而后者也立刻坐上自家马车跟在后头一起入宫。
“洪贵妃又出手了?”在马车里,宗穆虞若有所思地搔了搔下巴“或许泽哥要的答案,就在这次的机会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