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让她心里很不舒服,她却还是想见元建尧一面。
沈馥芯才来到工作室,便看见有位妇人站在工作室的檐廊,而king正趴在她脚边打盹。
king不是易和人亲近的狗,更别说对陌生人大多带有敌意,所以沈馥芯心里猜想,这名妇人应该是认识元建尧的。
“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妇人抬起眼打量了她好一会儿才开口问:“你是这里的员工吧?”
沈馥芯才点头,妇人又接着说话。
“这么晚才来上班,没关系吗?”
这名妇人的年纪约五十多岁,及耳的头发烫得鬈鬈的,身上穿的是这个年纪的妇人寻常的衣着,并未给人距离感。
沈馥芯认为可能是因为久候,所以对方的语气才不太好,于是她扬起嘴角有礼地道歉。“不好意思,让您等很久了吗?工作室就我一个人,但今天我有些不舒服,所以晚一点才进公司。”
妇人又看了沈馥芯一眼,发现她的脸色确实有些苍白,还来不及开口,沈馥芯已准备转身开门。
“请先进来喝杯茶,我们再来讨论您想要的设计。”工作室偶尔会有顾客直接上门咨询,因此沈馥芯直觉把她当成客户。
“不用了,我是建尧的母亲。”
没想到会在这样的状况下见到元建尧的母亲,沈馥芯楞了楞,才急忙问候“伯母您好”她才开口,元母立即泼她冷水。“你是这里的员工吧?叫我伯母似乎不太妥当。”
强烈感觉出元母的语气里传达出的敌意,沈馥芯尴尬地道歉。“对不起,那我应该怎么称呼您比较妥当?”
头家妈?这似乎是比较台式的称呼,而过去工作时根本不可能见到老板的父母,她一时之间有些慌,又怕元建尧的母亲因为她不够有礼貌,嘴不够甜,对她印象不好。
元母直接略过她的话质问“你是不是和建尧在一起?在一起多久了?”
昨晚听欧蔓瑄在电话里哭着跟她说着元建尧为了一个女人而拒绝她,她心里马上联想到沈馥芯。
元母并没有见过沈馥芯,但几次在与儿子通电话时听他提起,她可以感觉得出,他很喜欢这位助理。
她知道儿子的心里只有工作,加上一直住在工作室,会与沈馥芯檫出火花,她并不意外。
元母如此直截了当的话让沈馥芯一楞,语气忐忑“为什么您为什么这么问?”
瞧她忐忑的模样,元母暗暗叹了口气。不用沈馥芯亲自承认,她心里大概也有了谱。
自从丈去去世后,她最挂心的便是儿子的婚事,眼看着一年又一年过去,转眼他都已经三十好几,他以工作为重,目前还不想结婚,她可以理解,但是身边连女人都没有,那也太奇怪了。
若是在还没有与欧家谈婚事前知道沈馥芯的存在,她会顺其自然,但如今她私下与欧家谈了婚事,突然冒出沈馥芯来,实在让她很难对欧家交代。
板着脸沉默了片刻,元母才接着开口间:“沈小姐,你去施工处帮助过建尧工作吗?”
不明白元母为什么突然转了话题,沈馥芯揺了揺头。
她会去施工处通常是为了送便当,送完便当后就离开,不曾久留。
已经打算彻底断了她与儿子的感情,元母索性将话说白了。
“当年我嫁给建尧他爸爸时,他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学徒,我跟着他熬了十几年才出头。后来就算建尧他爸爸做出了些成绩,能独当一面,但是真的忙起来,我还是会去施工处帮忙,分担他的工作,我们栽培建尧的钱就是这么来的。
“如今建尧都到了该结婚生子的年纪,我这个做母亲的只是希望儿子娶个能帮他,让他不用打拚得这么辛苦的妻子。昨天你应该见过蔓瑄了,元家和欧家是旧识,她和建尧的婚事,才是我们这些长辈所乐见的。”
元母不疾不徐的陈述语调像根勒在沈馥芯颈间的绳子,每说出一句,就紧紧的勒住她一分。
元母的态度十分清楚,沈馥芯知道,就算元建尧想娶她,元母也不会同意,因为她属意的对象是欧蔓碹,那个带着娇气的千金小姐。
沈馥芯觉得自己已无法呼吸。
元母见她脸色愈来愈苍白,心里虽然有些不忍,却还是狠着心开口:“这里有一张五十万的支票,算是补偿你这些日子陪伴建尧,还有,从今天开始你不用继续上班了,工作室的事我会处理。”
仅剩的些许血色自沈馥芯脸上褪得一干二净。元建尧的母亲把她当成什么了?替她儿子暖床的妓女吗?
这个认知让沈馥芯备受打击,身子晃了晃,几乎站不稳脚步。
她努力了许久后才挤出声音。“你可以不承认我和建尧相爱的事实,但你不能污辱我对他的感情,我也不是为了钱就可以和人上床的欢场女子。”
这些坚定的反驳话语让元母一震,还没能反应过来,沈馥芯已经转身离去。
定定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元母深吸了口气,告诉自己,她是为儿子好才这么做的,她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