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炀轻碰了碰她的脸,那肿得老高的青紫痕迹让他握紧了拳,觉得心一阵阵的抽疼。
他这样捧在手心上的人儿,居然被打成了这样,这还只是一下,若真的打足了十五下,那她岂不就被毁了整个容貌?
的确,宫规中是有这一条,但是也只有那刻意为了教训人才用得上那竹板夹下去打。
若不是紫鸢来通知他,朝夕又拜托二弟先来拦下,他捧在手心上的人只泊就让她一句轻飘飘的话给毁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克制住没回头去甩和妃一个巴掌,但是他很清楚的知道,这个地方他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
他搀着她,然后一边紧握着她的手,轻声问“还能走吗?”
“嗯嘶脚没事”包小岚第一次紧紧的反握住他的手,觉得他手心里微凉的温度能够带给她无比的安全感。
虽然刚刚是另外一个男人出来阻止了她被痛打的危机,但是不知怎么的,她还是忍不住想依靠这个在最后才出来的男人。
或许是打从一开始她就相信他才是最不会伤害她的那个人,也或许是她心里只认为他是她的英雄。
同样是握着她的手,宇文炀在历经了差点失去她的惊吓后,对于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更让他察觉到更多的细节还有感动。
她的手掌里有点薄茧,那是做活留下的,而且她的手指也跟纤纤素指没有半分相似,肉肉的手指头有点偏短,指甲也没有染得花稍的颜色,修剪得整整齐齐。她的体温比他高上一些,握在手中,又暖又热,让人不自觉的就从心底感受目一种踏实和温暖。
两个人都不想多留,握着手,像是互相搀扶一般,打算直接走人,至于和妃或者是宇文连两个人是什么脸色,他们也不想多看。
都已经是这样的局面了,既然都明白彼此不会有和缓关系的可能,又何必再浪费时间在那里惺惺作态?
宇文凯见没自己的事,也打算跟在后头离开,但宇文连从早上到现在,被连番的羞辱,此时心中恨极,看着打小就是自己死对头的宇文炀,想到他的嚣张神气都是踩着自己得来的,心中压不住的憋闷全化成了一句句恶毒的言语倾泄而出。
“宇文炀,你高兴得意也只能趁现在了,想想就你那条走路还一跛一跛的腿,你还能够做些什么?我们大家都明白,你是彻底没有未来的人了,就算你能护得了那个胖丫头一时,难道还能护得了一世;别说她只是个侍妾,就是她以后成了你的正妃,还不是得在未来的皇后面前伏低做小,又或者是让你娶了一个河东狮,她一个小小侍妾只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宇文连看着他们背对着自己的身影,继续刻薄的说着“与其享受着这最后的嚣张,还不如想想以后该怎么卑躬屈膝的过日子吧!”
宇文炀挺直的背脊听了这话没有任何的反应,他慢慢的停下脚步,转头,面无表情的看着似乎成竹在胸的宇文连。
他脸上得意的笑容他也曾经有过,但只是一个意外就能够毁掉所有的一切。
他也曾高高在上,所以当跌到谷底的时候,才懂得原来当你的脚只能卑屈的跪在地上的时候,你所有的自尊和骄傲都不值得一提。
他的心在这一瞬间沉静得不像是受辱过后,甚至冷静得让他以为自己的灵魂像是跳脱在外看着这一切。
因为那些话对他来说不是羞辱,反而是他已经设想过的未来。
如果只是他一个人,那活得是好是坏,是否伏低在他人的脚下,都已经不再重要,但是宇文连千不该万不该的把他们的事牵扯到她身上。
他的小岚,以后可能不只要伏低于另外一个女人,甚至还要在宇文连所有的女人脚下屈服。
而像今日这样的事情,那时他甚至可能无力阻拦。
这样的可能性,让他心底一阵阵的冷,让他瞬间无悲无喜,只有在低头看见那双为他着急的眼眸时染上了暖意。
对上她的眼,忽然在这瞬间,他脑子里所有的冷静全都化成了一个疯狂的想法。
他有着自己想要守护的人,有着绝对不能低头的目标,他不能让自己屈膝在宇文连这样的人面前。
即使不为自己,他也要让她除了能站在他身边外,还能够不须对任何人低头。即使打破这一切的规矩,他也在所不惜。
当夜,宇文炀从景德宫回来后,脸上不带半分疲累的直接进了书房,然后在灯下静静的等着方先生的到来。
一身青衣的方先生坐在他的对面,脸色淡淡的看着他,没有平日在众人面前议事时的尊敬和服从,有的只是一丝探询。
“不知道殿下半夜急召,有何要事相商?”方先生坐了下来,他发现到这屋子至少前后五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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