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把容容关进柴房!”陈秀才粗鲁地抓着女儿,大声怒喝。
那个女儿看来差不多十四左右,披头散发,一副张牙舞爪的样子,又惊又怒地叫嚣着。“我不叫容容你们快点放我出去!我不要待在这里!你们耳朵聋了是不是?我不是你们的女儿”
当娘的妇人一面哭泣、一面问道:“容容,你究竟是怎么了?难道你真的不认得娘了吗?”
“你才不是我妈我为什么不是在清朝?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既然要穿越,就应该让我到清朝去见四爷我要见四爷”
婉瑛简直傻眼了。
这个陈秀才的“女儿”该不会跟她同样是灵魂附在别人身上,从现代的世界穿越过来的?
“什么四爷?你又在疯言疯语些什么?快把她关进柴房”陈秀才心想这件事若传扬出去,可别想再做人了。
妇人忍不住替女儿求情。“相公,容容只是病了,还是快请大夫”
“请什么大夫?”他还要脸呢。“她连我这个爹都敢打了,刚刚不是还咬了你一口,这不是疯了是什么?难道要等闹到人尽皆知,你才甘心?”
被关在柴房里的女儿撕心裂肺地呐喊:“我没有疯!快放我出去我不要穿越到这个鬼地方来我要回家”
“还真是疯了!”玉珠幸灾乐祸地笑说。
可是看在婉瑛眼中,却替对方捏了一把冷汗,也给自己一个警惕,幸好当时还不能开口说话,否则一旦说错什么,真会被当作疯子。
她也很同情对方,这么一闹,不只会被关,就怕还要吃上不少苦头。
“咱们拿了要洗的衣服就快走,免得染上了疯病”玉珠拉着她说。
婉瑛不止一次地回过头去,很想偷偷去劝对方,既来之、则安之,就算不是在清朝,生命也自会找到出路的。
“婉儿!”见她又在发呆,玉珠将待洗的衣服丢进挽在手上的竹篮内,拖着婉瑛就步出陈秀才家了。
在回大杂院的路上,婉瑛不禁要这么猜想,到底有多少人穿越到这个架空朝代来?又是为了什么原因才有这个机缘?
看来她得更谨慎些,下次要是遇见“同伴”还是不要随便相认,得先确认会不会有危险再来考虑。
融和坊
回到大杂院之后,婉瑛便学着玉珠和其他浣衣女从井里打水上来,然后倒在木盆里,再一次从水面的映照下,瞧见自己现在的长相,不过对生长在现代世界的她来说,什么俊男美女没见过,也只觉得“婉儿”生得是眉清目秀、五官端正,不过已经很感谢老天爷待她不薄了,让她的灵魂附在一个比原本的自己年轻又好看的姑娘身上。
婉瑛有样学样地跟着蹲在井边洗衣服,所谓的洗不是用刷子,而是用木棒不断地敲打,让污垢从布料纤维里出来,用的洗衣精还是一种叫皂角的东西,虽然平常在家都使用洗衣机,不过还不至于难倒她。
看着其他姑娘都洗好了,也全晾在竹竿上,就只剩下她还没上手,反正自己是病患,动作慢一点,也不会太奇怪。
她一面抹汗,一面拧吧衣服,将它们往竹竿上一披。
这时,一道鬼祟的身影偷偷摸摸地接近。
“婉儿!”随着年轻男子的叫唤,两条手臂从后头抱住婉瑛的腰部。
出于本能反应,她马上蹬腿,猛踹对方的脚,然后身体旋转发力,力达肘尖,不假思索地攻击敌人,不必用到柔道技巧,防身术就够了。
年轻男子痛苦地跪倒在地。“哇咳咳”瞪着眼前的陌生人,婉瑛一脸防备,要是以为现在的她好欺负,可以任人吃豆腐,那可就大错特错。
“婉、婉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凶悍?”穿着短褐的二十岁左右男子揉着疼痛的脚问。
婉瑛才想问他“你是谁?”马上又想到万一和正牌主人翁真是熟人,这么问不就露馅了?
“不过看你这么有精神,我也放心多了”他用袖口抹泪。“我和阿平是一起长大的玩伴,他年纪轻轻就死了,我真的很难过要是连你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