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万福禀报了郑为广的来访后,季娃就进入厨房,亲自炒了几道菜,其中的百合烩蒸果是郑为广曾经赞誉有加的素菜。自此,只要郑为广来访,留下来用膳,季娃就会准备这道他的心头好。
郑为广自然将这些细节看进心底,宇文决最初是希望用贪满口福之欲,让他可以留久一些时间,留贵客总是需要一些心眼。但渐渐的,郑为广和他们的地位开始有扭转的趋势,不过季娃还是一如往常的殷勤对待。
因为见多识广,郑为广当然清楚季娃的为人真诚。通常成功来得太快的人,太多被冲晕头的,就开始自抬身价,但这些在宇文仲或季娃的身上都不曾出现。尽管宇文仲在待人接物上总是笑咪咪的,不过言谈之间的层层隔阂是存在的,不若季娃的亲和力。
用完膳,季娃请人沏了壶芽珠嫩茶,就先行告退离席,她总是这么贴心。
“那些话家常的寒暄也讲完了,现在正式进入话题。”郑为广正襟危坐,一反方才的舒适心情。
“我以为从刚才开始我们就一直在讲正式话题。”宇文决挑起眉头。
“你还防我吗?”
“郑大哥,你怎么这么问?咱们都认识两年,虽说不长,但在生意上我向来重承诺,也同样重视信任,你应该很清楚。”
“我听说南方于和商记的骆应天和你有接触。”
在黄河以南,宇文决不插手涉足,只要寻上皇浩楼,希望进行交流的,都由郑为广一手处理,包括现在在南方名号渐响的莲楼,其菜色及做法,也是由季娃与莲楼的大厨进行讨论后才决定的。当然,郑为广回报的是莲楼的三成利润给季絓,算一算,季娃现在也称得上富贾。
只是,她本人或许不清楚。
“郑大哥,你是在试探我吗?骆应天确实有跟我联络,但谈及的并不是合作事宜。”
“骆应天是宇文阔的左右手,这是业界众所皆知的事情,而你刚好也姓宇,这其间的巧合点太多。”郑为广早就清楚的知道宇文仲的背景应该不若他所讲述的这么平凡,他的见解向来独到精辟,并不是一般平民就会接触到的,除非他从小便跟随在某位大东家的身边学习,有着高人特意栽培,若再加上本身资质优越,当然会出现惊人的效果。
他不是没有猜臆过,尤其宇这个姓实在太少见。
早就料到瞒不了太久,尤其现在又发生一些事情,宇文决点头,揉了揉太阳穴。“我曾经想过,既然要离开宇家,似乎应该换姓化名,没想到在面对季娃时,我没有防备的就把自己的字讲了出来。”
季娃确实有着莫名的魔力,让人怎么都无法说出谎话。郑为广十分认同他。“所以你是宇家另一位当家?”
“早就不是了,宇文阔已经接手,不是吗?我记得这还是你当初说的。”
“那是宇家故意放出来的混淆消息,似乎是为了保护你不受家旅追击,应该和族系间的争权夺利有关吧!”郑为广方清楚家族间的秘辛,荣耀与丑闻总是交织在一起,形成一个又一个说不出口的秘密。
“骆应天已经全盘告诉我了,只是他希望我先回宇家安定人心,再禀报详细的细节。”
“宇文阔是?”
“宇文阔,字文伯,他是我大哥。”
“伯仲之间,所以你们是亲兄弟。”
“对!”兄弟阋墙一直以来就是大宅门里最常上演的戏码,宇文决苦笑。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告诉季娃?或许我应该问,你们什么时候要把婚事办一办?”
“婚事?”宇文决讶异,他原本以为郑为广是要探问生意的状况,没想到话题一转,居然关心起他的婚姻大事。
“别告诉我,你没有打算要娶季娃。”
“我把她当成亲妹妹。”
“现在冒出骆应天,证实你是宇家人,于和商记的当家之一。再过不久,所有的人都会知道季娃绝对和你没有血缘关系,你有想过季娃要怎么面对那些蜚短流长吗?”
该死的!一切事情发生得太突然。都两年了,他从不涉及南方,以为就这么平淡的过一辈子。该死的骆应天!
不过,他也感谢郑为广“关己则乱”这句话说的没有错。再者,他也很高兴的知道有人这么关心着季娃。这是好事!
“季娃是我立誓要保护的人,所以我一定会慎重考虑解决这件事的方法。”
“你们相处这么久,难道没有感情?”
“当然有,我们就是事业共同体,若是没有季娃的存在,我想就没有现在的皇浩楼。这种一起奋斗的情感,一直存在我们之间。”
“爱情呢?你晓得我家那口子一直想替季娃说媒,好几次都被我挡下来。”郑为广以为他们之间是有男女情愫,否则男女怎么可能配合得如此天衣无缝?至少就男主外、女主内的传统来看,我朝虽然没有严重的重男轻女情结,朝廷也出过几名女文官,但行商多有纠结,尤其应酬的场所多有酒色。
可是他们的配合有时候可以颠倒成男主内、女主外,至少皇浩楼对外的当家是季娃,这是业界都知晓的,还有人封季娃是女厨神,几乎与南方樊楼的方至信齐名。
“我从来没有想过这方面的事情。”或许他对季娃有着一股莫名的支配欲望,但宇文决认为这是因为他把季娃当成自己的徒弟,就跟爷爷当年把尚在牙牙学语的他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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