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这些没心没肺的王八蛋!
随着他们谈话内容开始深入,并且涉及她父母身亡所留下来的一大笔保险金,贝邦德越听越火大,额际两侧的青筋也开始剧烈抽动。
父母骤逝后留下来的保险金,统统被舅妈挪用当表哥的留学基金,连一毛都不剩,她居然还反过来安慰舅舅,说这本来就是应该回报的恩情?
她疯了吗?就算不用亲眼所见,光只是用听的,他也知道她舅舅根本是在演戏。
难怪她会一个人省吃俭用,住在这么糟的地方,没有亲人关心心头忽然像是被巨石重压,不断往下沉,贝邦德愤怒地想冲出去揪起她舅舅,痛扁这个败类一顿。
额际的青筋突起,正当他伸手想推开门之际,里头又飘来交谈声,止住了他的鲁莽。
“茜熙,姿君要结婚了。”林立伟喝了口茶,目光略显不安地瞅着外甥女,一面将喜帖拿出来。
贝邦德推开本就只有虚掩的门,透过门缝看见左茜熙表情微怔地接过喜帖,又看看林立伟,对他扯开一抹强颜欢笑,眼神却是幽幽的。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想不到姿君会比表哥先结婚,舅舅跟舅妈一定很舍不得。”林姿君是她的表妹,年纪只小她几个月而已。
“当初唉,你也知道姿君的脾气,我跟你舅妈就是太宠她了,她从小到大要什么有什么,她一喜欢上冠勋,也不顾你是冠勋的女朋友,硬是把冠勋抢过来。茜熙,舅舅真的对你感到很愧疚。”
江冠勋是她先前在日商公司工作时的主管,因为经常一起出差,很自然地就走在一块儿,想不到因缘际会下,表妹一见到江冠勋就喜欢上他,使出浑身解数倒追,后来江冠勋便对她提分手,转向表妹的怀抱。
左茜熙依然强牵笑容,不知该回应什么,至于林立伟先是说得激昂愤慨,随后话锋一转,语气放软地说:“都过这么久了,你不会还生姿君的气吧?冠勋也说那时候你们的感情已经变淡,分手只是迟早的事”
“王八蛋!你说够了没有!”贝邦德推开门冲进来,一把揪起林立伟,将他拉到玄关。
“你、你是谁?”林立伟惊慌失色,东方人的身形本就比较娇小,又被高大的贝邦德这一揪,双腿更是踩不到地板地悬空着。
“我是茜熙的未婚夫,你这个没血没泪的混蛋!”贝邦德气到失去理智,弓起手臂,拉开拳头想揍林立伟。
“不要!”左茜熙赶紧冲上前,拉住他硬如铁石的拳头。
“放开我!我要教训这个混蛋!独吞你父母的保险金还不够,居然还放任自己的女儿抢你男朋友,他还算是个人吗?亏你还喊他一声舅舅,这个人渣!”
林立伟被他高大的体形优势和凶猛的怒气震慑得魂飞魄散,一时之间颤着嘴巴,说不出半句话来。
“阿德,快放开舅舅,你吓到他了。”左茜熙急慌慌地说,要不是她两手紧握住他的拳头,恐怕舅舅的脸就要被他打歪了。
“吓到他?”贝邦德冷笑,表情狠狞,恶狠狠地瞪着林立伟。“我刚才看得很清楚,他在你面前装慈祥装惭愧,全都是在演戏,还故意拿喜帖过来伤害你,这算什么舅舅?人渣!”
“够了!”左茜熙眼眶泛红地大叫。“你要是再不放开我舅舅,我我就报警抓你!”
贝邦德愤怒地瞪她一眼,看见她双眼盈满泪水,胸口微窒,拳头下意识又握紧了一点。他想帮她出气讨回公道,她居然还想报警抓他?这女人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
心疼她的泪水,贝邦德还是心软了,下颚紧紧一收,将林立伟往门板一推。“人渣!”
林立伟腿软跌坐在地上,左茜熙想上前去扶,却被贝邦德拉回来。
“要是不想被我揍就快点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这种人渣。”他冷冷地瞪着林立伟。
“舅舅,对不起,他不是故意的”左茜熙着急地想解释,林立伟已狼狈地爬起身,马上夺门而出。
“你被人卖了还帮忙数钞票!”贝邦德将她拉回自己怀里,大手强硬地箝住她的腰。
她再善良再心软,也应该保护自己,怎么会笨到任由亲戚欺负自己,还不懂得及时还手?他气到好想杀人!
“你的舅舅和舅妈联手抢走你父母留给你的保险金,让你一个人住在这种鬼地方,你竟然还对那个人渣说这是应该的?”
一阵浓浓的难堪忽涌七来,左茜熙愤而抬眼怒瞪。“你怎么可以偷听我们的对话呢?”贝邦德冷笑,指着那扇薄旧的门。
“要怪就怪这里的隔音设备烂。”咬了咬泛白的下唇,左茜熙别开眼。“你是有钱有名有影响力的大明星,你不会懂我们这种市井小民的家务事。”
贝邦德眉头皱紧,一个大步踏上前,拉住了忽然起身往玄关走的娇瘦人儿。
“你去哪里?”左茜熙转头瞪他,用力想甩开他的手,却怎么也甩不掉,到最后只能又气又急地红了眼眶。“放开我!”
他冷着俊脸,大手箝紧了她的手腕,左茜熙百般挣扎未果,突然抓起他的手臂狠狠咬了一口,用力之大,将他迷人的蜂蜜色肌肤咬出血丝,齿印深深。
想不到他被咬后,连一声痛也没叫,更没因为这样就放开她,冰灰色眸子湛湛地凝瞅她,没扬声阻止。
她忽然冷静下来,缓慢地松开细白的贝齿,一阵灼热在眼底泛开,滚烫的泪花须臾之间纷纷掉落下来。
贝邦德心一窒,反手就将她圈往怀中,将她抱住,放任她抓住他的双臂,埋首在他怀里放声痛哭。
其实,当初知道舅妈偷偷拿走她的存折与印监,擅自盗领了父母留给她的千万保险金供表哥出国读书之后,她是真的彻底崩溃了。
原来,当初父母和弟弟车祸骤逝之后,第一时间将她接回家照料的舅舅一家人,早就觊觎着那笔高额保险金。她还傻傻地以为舅舅一家人是真心爱她、关心她,接纳她成为他们家的一份子。
保险金被领走后,舅舅和舅妈在她面前声泪倶下地哭求原谅,她还能怎么样?即使他们欺骗了她的亲情,利用了她的天真无知,他们终究还是她仅剩的亲人。
她不能把他们怎么样,只能吞忍,心碎痛苦,然后默默离开那个从来就不曾带给她真正温暖的家。
早在爸妈和弟弟开心地踏出家门,她站在玄关对着他们远去的车影挥手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没有家了。
家,只是一个幻影。
这些她都很清楚,只是假装不在乎但是,这些不在乎全都被他拆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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