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学士微微一笑:“常钰只不是长子的孙子,却不能说不正牌。”
“那镇南王府呢?”张老夫人自己提出来,自己又气馁:“这个也不比吧,镇南王府里只有一个宝贝孙子。”眼睛里闪动几下,欢天喜地想起来:“那袁家呢?人家可是孙子,太后对瑜哥璞哥和六小爷有不同吗?一样的好。”
嘀咕着又骂亲家忠勇王:“什么东西!以为仗着董家是个西席就能捧上去。”
见妻子气愤难过,张大学士劝道:“咱们不是早备下那一手对付老董头儿,他敢为常钰说话,就揭出来。”
“老董头儿是谁?”张老夫人糊涂地问。
张大学士板起脸:“他们背后叫我老张头儿,我也这样称呼他。南安侯府的老钟头儿,和靖远侯府的小阮头儿起的意。小阮头儿虽少辈分,也是个头儿。别想我轻放他。”
“原来是董大学士?”张老夫人失笑:“老董头儿?这个名字不错,以后在家里我也这样叫起来。”
张大学士还没有思虑完,见夫人有长谈的意思,提醒她道:“不去看着玟儿念书吗?只来和我说老董头儿的事情?”
张老夫人失笑加上好笑:“看我老糊涂,说不上几句话,一肚皮对亲家的气,把要说的忘记。”露出询问的神色:“老大人可听说了,刚到的消息,右都御史的常家,袁家的亲戚,那个跟你们出游的小姑娘定亲镇南王世子。”
“几个门生刚来说过,因还要打探定亲内幕,就没拜见你。我刚想的,就是这事情。”
张老夫人一拍手,欢欢喜喜道:“老大人您可太好了,我估摸着您一听到,就会想到,老大人啊,再没有比您更疼玟儿的人,玟儿的亲祖父哪里能比!”
张大学士错愕:“这与玟儿有什么关系?”随后一拍额头以为想到:“夫人啊,那叫好孩子的小姑娘我也看着好,不是我不为玟儿提,是我在路上打听过。她初到的时候,父母还在身边。一起走几天,我想这得弄明白不是?说不好以后有用,又闲着没事,问她定亲没有。常家老五原话,和她的表哥正经同养在曾祖母房中,说将来亲事由曾祖母做主。你想这话谁听着不是一娶一嫁,自家多便宜。却没想到定给镇南王世子。就是我为玟儿早打主意,也是个不成。”
张老夫人啧舌:“这怪你没有早定,你要是一回京就定下来……”
“夫人且等等再说,费大通他们几个说这事蹊跷的很,恍惚他听到一句,常家这几天和董家在论亲,是哪个姑娘他没听清。他就此起疑心,认识常家老二的亲戚,一会儿回我话。如果真的是常家和董家论好孩子亲事,镇南王府这亲事就来得武断。”
张老夫人不信:“这怎么可能?常家我记得不止一个姑娘,论的就不能是别的孙女儿?”
大学士摇一摇头:“我由着他打听,是我也觉得有点儿什么在内。说出来是让你不要往玟儿上面想了,拌嘴三差人形影不离。不定自家表哥却定小王爷,你我还不能知道镇南王府在里面掺和了什么。”
张老夫人暂时不说,留在这里等消息回来。不到一个时辰,儿子和门生一起回来,又有几个听到消息,认为可以重新分析局势的人也赶来。尽皆心腹坐满一室。
张老夫人嘴上说着亲家忠勇王偏心,自家心里也不差。在说内幕消息以前,给儿子们一记敲打:“先论玟儿亲事,再才论自家的孩子。”
儿子们嬉笑:“母亲放心,自然先把小妹妹顾好,再论到自己。”
老夫人心满意足,对丈夫的门生笑容满面:“说吧,我也听一听。”
费大通冷笑:“老师、师母,这事情果然有内幕。常都御史倒仔细,让家里人不要说。可他进宫回来再交待,在此以前各媳妇的亲戚已得到消息。亲事呢,原本定给董家。今天下大定,镇南王世子闯去搅和,又搬出袁家寿姑娘,最后镇南老王和长公主去到。董家不弱,据说不肯退让。小王爷哭哭啼啼一定要定,长公主和老王在常家大骂,一古脑儿全弄去宫里,太上皇是最疼小王爷的人,强做主张,把这亲事硬生生从董家手里抢了出来。”
张老夫人倒吸一口凉气:“长公主有这样霸道?”
张大学士也不相信:“大骂不会吧?横竖进到宫里,小王爷强要,太上皇一定依他。换成我是长公主和老王爷,我不会大骂,任由太上皇太后拿主张,董家不敢说什么。”
儿子们也醒过神,对费大通笑道:“你金殿上和文章侯争出京不出京的事情没占便宜,前年的气到今年也不消。这歪曲的话你居然信,还值得学回来听。董家是袁家亲戚,常家是袁家亲戚,长公主是袁家亲戚,不会有大骂的事情出来。”
“是啊,几十年里,我和镇南老王不算熟悉,但三年出行,同吃同住,他的品格我尽知于心,老王不是强取豪夺的人。拌嘴三差人玩得好,小王爷听到要散伙,大哭应该会有。”张大学士再次分析过,忍不住一笑:“这倒像小王爷的风格,三年里我知道他是个敢想敢做也敢当的孩子。”
费大通还记恨着国子监出巡,他在金殿上没压住韩世拓,还想添油加醋:“老师,我是听常家老二的亲戚亲口所说,”
另一个门生打断他笑:“老费,那你寻的不是正经亲戚。”费大通问他:“怎么了?”
“你的消息跟我的比,少一部分。”那门生笑道:“常家和董家依就是亲戚。”
费大通张大眼睛:“这不可能吧?你的意思是换个小姑娘,可董家相中的是他家老亲安老太太房中养的那位好孩子,怎么肯换。”
门生对他更笑:“你忘记了,那位颇爱护曾孙的老太太膝下还有呢?只是时常住到宫里,你就以为归他们自己父母了不成?要说他们的父母,哪有这样的体面让女儿养在宫里。”
费大通恍然大悟:“你说叫增喜和……”想想韩世拓满心还是不喜欢,也不喜欢提他的女儿添喜。
女眷对定亲事的内幕最爱听,张老夫人着急的问:“说明白些,你们别打哑谜。”
门生问道:“师母,董夫人心思转的快,太上皇太后当场抢亲事,太后抱有歉意,让董夫人为那孩子再择亲事,愿意主持。董夫人抓住这个机会,把常家的增喜定到她们家。”
“不会吧,定亲给好孩子的小子没有十岁,也有八、九岁?增喜跟多郡主同年,只得三岁。这又和柳家一样了?相差的太多。”张老夫人惊奇。
“我问的这小太监恰好当值,他说董家没定下给哪个,说回去另选年纪相当的。反正他们家人不少,跟老师家里一样。”
张老夫人怔忡的精明了:“那添喜还没有定?”得到门生的回答,对着丈夫喜不自胜,赞美之词以滔滔不绝之势出来:“老大人啊,你是最疼玟儿的,可怜他祖父眼里没有他,只有外祖父疼他,他还没有定亲事呢。”
老妻骤然疯疯癫癫,不由得大学士愕然。还没有回答,家人回话:“亲家王爷来拜。”
书房里的人一起愕然。都知道大学士与忠勇王不和,大学士回京摆家宴,忠勇王推病都不来。今天上门为着什么?
张老夫人骨嘟起嘴执意要听,大学士让她屏风后面去,让门生别的房中暂避,让儿子们迎接。
……
“亲家,你可听说镇南王世子和常家要定亲事,如今只等皇上下圣旨赐婚。”忠勇王开门见山。
张大学士狐疑:“王爷的意思是?”
忠勇王把提的礼物往他面前推推,堆出满面的笑:“你知道我就两个嫡孙,人丁不兴旺。”
大学士心里紧绷,你二儿子常棋已死不能复生,二房不能再有孩子。难道你指我女儿生的少?沉下脸做好拍案痛骂的准备。
不能生也是让你偏心气的。
他准备好这一句,忠勇王说的却不是能不能生的:“就两个孙子,是我的心头肉。”
屏风后面微动,不知是不是张老夫人气的撸袖要冲出来。大学士咳上一声以为提醒,淡淡道:“哦?全是心头肉?”
“呵呵,玟儿有你老大人足智多谋、身经百战、圣眷荣耀……”
“王爷长话短说。”张大学士冷冷。
“老大人,玟儿有你,我不担心。”
张老夫人在屏风后面气的几乎晕过去,这是亲祖父该说的话吗!
忠勇王下面道:“所以我多疼钰哥,可怜他没有父亲……”
张大学士忍无可忍:“你到底要说什么!”
忠勇王可怜巴巴:“请你出面,把文章侯府的添喜定给钰哥吧,可怜他没有父亲…。”
“咚!”张老夫人一头撞上屏风。
大学士气恼没有听到,忠勇王挂念孙子也没注意。张大学士花费好些力气才没对这个偏心的人破口大骂,而是反问:“现有董大学士是钰哥的师傅,你怎么不找他?”
“我找了!董大学士说他家在太后面前增喜添喜一起定,太后没答应,但他没放弃,还要继续用心思。我没有办法,又想到两个姑娘一起给他家这不合适,就来寻你老大人帮忙……”
“我家不会自己定吗!凭什么让给你!”门外闪出张家的公子们,对这个不疼爱妹妹的亲家王爷怒容满面。
忠勇王流下泪水:“你们家全是能干的人,你帮他,他帮你。钰哥不一样,钰哥没有父亲…。”
张大公子实在气不过,怒道:“玟哥还没有祖父呢!”
“啊?”忠勇王傻眼的看看自己:“我,我还在啊。”
张二公子怒道:“还知道你是玟哥祖父吗!你还有另有一个孙子吗!你这祖父的心让叼到狼窝里去了!”
“滚!”张老夫人清醒过来,从屏风后面出来大骂。
忠勇王来寻张大学士,已没打算要脸面。他不肯走,只想给一旦他去世后就无依无靠的常钰定个有倚仗的亲事,苦苦还是来求:“大学士,老大人……”
张大学士止住夫人和儿子的摩拳擦掌,对听到动静出来帮忙的门生使个眼色让他们不要乱开口。对忠勇王如实的道:“王爷,除去你以外,京里别人家都可以和韩家定亲事。”
“这是什么意思!”忠勇王做小伏低不恼,听到这句一蹦三尺。
张大学士对他很有耐心:“你自己想想,京中除去皇叔皇弟皇子以外,三大王府,镇南、梁山和你家。如今只有你家不是袁家的亲戚,你想虽好,攀袁家攀不上,攀袁家的亲戚。但袁家不傻,才不会和你做亲戚!你不信,只管去试试!”
不过是想和袁家做亲戚,攀上太后好给常钰谋一条长久的道路。这就是忠勇王的心思,张大学士一眼看穿。
忠勇王让激怒,咬牙切齿道:“我就不信了,我就不信太后的偏心不能分点儿…。”
张大学士冷笑连连,张老夫人和儿子门生听到这真心话,都有魂不附体之感。
凑近张大学士最近的儿子低低道:“父亲,万一他出去胡说八道,说咱们家说的,袁家避嫌不跟他做亲戚的话,把咱们也连累。”
大学士道:“听我再震吓他几句。”把乱转寻辙的忠勇王叫成脸对脸儿:“韩家的家世忘记了不成?”
忠勇王迷乎:“家世?”
“他是福王一族,福王是太上皇一朝造反,在本朝问罪,算本朝的事情。韩家要没有袁家,不仅是如履薄冰,而是早就拿下。太后已有年纪,袁家能顾得罪臣多少?”
不但忠勇王醒了,张老夫人也醒过来。
“如此多谢!”忠勇王卷起东西就走,张老夫人顾不上追后面骂他,对着丈夫检讨:“我也想错了,不过十年,我就忘记了。韩家是福王一族,没错没错。韩添喜虽养在宫里,却没有韩家的体面在内。这亲事不定了不定了。”
张大学士笑笑:“我哄他呢,虽半真也半假,夫人你也信了。”
不但张老夫人语塞,就是儿子和门生也纳闷。轻施一礼:“请老师明言。”
“坐下吧,咱们慢慢说这事,其实我正要找你们商议。不过想董家手快,先把常家的增喜定下来。”张大学士指指椅子,又让小子送茶水,焚上一炉好香。请夫人留步:“你也听听,不然你不安心。而我回内宅再解释一遍,我可不情愿。”
……
香袅袅升起,大学士扫一眼众人,缓缓开口:“全是自己人我不藏话。太子殿下对韩家的正经欣赏有加,如果这小子长大不歪,以年纪来看。是太子得用的人。”
儿子和门生思索一下:“文章侯府自和忠毅侯府结亲,风气大为改观,袁家的家学又严谨规范,只要没有外因,文章世子不会长歪。”
“是啊,所以我看出太子的心意后,一直把他放在心上。你们没来的时候,夫人问我亲事的话,我对她说过,路上我曾问过好孩子和正经的亲事,常家老五几句话把我带开,让我以为自家表兄妹成亲事,又或者归安家老太太管。现在看董家出来,亲事原本是由安家老太太料理。但却不是表兄妹成亲。好孩子定亲,正经的亲事打算怎么办呢?”
儿子和门生听了出来,所问非所答:“您这是要和袁家亲近吗?”他们都还记得大学士出京前,为太子内宅对袁家大动肝火。
张大学士动动手臂动动腿,还是感受得到不同于出京前的轻盈。出游的一幕幕在眼前晃动,大多是他的小心眼儿和忠毅侯的浑不在意。也有那一幕,水边上忠毅侯道:“只有你担心女儿吗?我的女儿比你女儿更金贵。”
抛去隔阂像是更轻松,大学士想到这里笑得先就轻松:“我做事情未必就对,你们都大了,该提醒的时候要多提醒我。”
有几个门生不死心:“可是老师不挡住袁家,还有谁会出面?镇南王和常家又结下亲事。准太子妃的局面呼之欲出。”
“什么呼之欲出不呼之欲出,她既是太子妃,以后是皇后,有局面不应该吗?”张大学士的回答更准确表达他的含意:“太子妃不能有局面,难道别人有才是对的!”
门生语塞。
“咱们跑题了,说本是正经。正经是个不错的,太子在路上对他关注颇多。但他还小,要说现在就看好他,过早。我对忠勇王说的本没错,他头上有个福王一族的称呼,至少还压他这一辈子。他的亲事定权贵,别人须要想想。但他如有过人的建树,此时是个小小的人才苗子。”
儿子们这就提醒:“父亲,咱们家不能定他。”
“哦,说说。”张大学士很高兴能听到建议的模样。
“太子身边必须有严防外戚的人,不仅是袁家,还有柳家。父亲改变的态度,不能代表您自此一门心思向着准太子妃。咱们家定下韩正经,以咱们家的门风足以教的出人才,如父亲所说,韩正经长大有建树,福王一族的嫌疑不攻自破。但却带累咱们家受到嫌疑。父亲下去,会有新的严防外戚的人崛起,得到一个正经,却失了父亲经营几十年的圣眷,这不值得。”
张大学士连连点头,他适才沉思就是想这些。和儿子门生寻主意:“我想这孩子实在难得,我亲眼看他三年是个好根苗。原本亲事上不能插话也就罢了,现在好孩子让定走,带的全京里人想到他,很快就要定给别人了。”
门生们没有话回,有片刻的默然,一个门生才开口:“老师您看好的不会有错,不如,问问太子殿下?”
“问了谁定!”张大学士没好气。
几个有女儿的门生互相看看:“如果殿下说可以,我们可以考虑。”张老夫人重打欢喜:“太子发话,添喜也可以定给玟儿吧。”
张大学士肃然:“你们知道文章侯为什么是网开一面的那个?袁家对他照顾的面面俱到。他在驿站上任职的时候立过不少功劳。平福王乱,他也参与。如果咱们要定正经,就得想法子保他一路功劳不断。直到没有人提起他是福王一族,或是提起来也没有人要听。”
扭脸儿望向夫人:“这个时候你就可以定添喜,不过到那时候添喜早定下人。”
张老夫人只能接受:“好吧,另选良人,我另选。”她还要留在这里,但丫头来对她说玟哥儿找她,张老夫人回内宅。路上遇到安王来拜,张老夫人让家人通报到书房。
张大学士散了人见安王,应付安王不在话下,安王没讨到便宜。
……
“哈哈哈哈……”安老太太房里笑声不断。
好孩子、元皓等在这里,还有陆续赶来的萧战等。萧战要求表弟再说一遍,再说一回:“你是怎么出的大能耐?”
元皓神气的就再来一遍:“哇哇,就是这样,我一哭就成了。”
好孩子添补上:“还有你凶我呢。”
“谁叫你哄我的!”元皓坚决不认错。
话又变成争执:“我没有哄你,”
“你哄了!”
“停!”萧战把他们分开,堆着坏笑再请表弟:“当时什么威风,再演一回,表哥要学学。”
香姐儿白眼他:“看看你脸上的笑,有哪一点是要学的意思?”
但是元皓太得意,真的再演起来。这一回表现的更凶狠,两个胖拳头攥住各一个果子,在胖脑袋上凌空舞动:“我说好孩子你哄我!掷一个果子过去!”
“啪!”果子飞到竹帘上,险些砸中进来的韩正经。
元皓乐了,进行他从到这房里无数回的显摆:“瘦孩子瘦孩子,我和好孩子定亲了!”
萧战大笑:“你以为是过家家吧?是真的,表弟!”
元皓百忙中回身白眼:“我知道,以后从早到晚有的人陪我拌嘴!”
“你们不要我了是不是!”韩正经给他大黑脸儿。
元皓和好孩子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没有及时回答,韩正经信以为真,怒道:“散伙!再不跟你们玩了!我只和小红玩,”
元皓扮个鬼脸儿:“小红有女婿。”
“只和大花玩!”
禇大花压根不懂,乐颠颠儿:“好呀好呀。”
好孩子扮个鬼脸儿:“大花不跟你玩儿,不好的表哥,除非你和她定亲事。”
安老太太瞅瞅禇大花,她的哥哥大路生得像母亲秀丽,她生得像父亲粗壮。又在草场上吹多了风晒多了日头,黑的不如战哥也足够瞧的。
老太太不许好孩子多花钱,说她花过头,有大花一份儿,在定亲事上面,也有心把大花娇养几年细嫩再定。不是不疼她,而是和韩正经不般配。
对好孩子沉下脸儿:“胡说,玩你们的吧。”
韩正经跺脚往外面就走,元皓和好孩子着了急追出去。在外面拦住韩正经,元皓保证:“我们还是三差人,加上皮匠就是皮匠,不会变。”
“那以后你们俩个人好了,肯定把我撇下!”
好孩子开天辟地的忍气吞声一回:“不好的表哥,你说怎么办?”
“得给我好处,不然我不跟你们玩,见面也不理。”
元皓和好孩子开始想给他什么好处,刚想一个出来,萧战没笑够不耐烦:“表弟!别理他。要走让他走吧。又走不远。不过闹几天别扭。快来再说威风,你拿果子砸岳父没有?谁动了你的亲事,你应该砸他一脸果子露。”
香姐儿怒声跟着出来:“你又乱教表弟了,亏你还给表弟设烽火台,你自己也应该有十个八个。”
元皓又小大人了,撇嘴:“哼,又想教坏我!”忽然眼睛一亮,凑到韩正经耳朵上说了几句,韩正经大喜:“好好,你肯这样办理,我信你们不撇下我。”
元皓又对好孩子说几句,三个人大摇大摆进竹帘。
萧战坏笑:“这就好了?看我说话多管用。”
元皓手指外面:“就知道让表弟说威风,贺礼呢?贺表弟定亲的礼在哪里!”
禇大路带头喝彩:“问得好,快回去拿!”
元皓跟上:“快回去拿!”
……
玉杯,萧战端详过交给加福,加福放入匣子。又一串子珠子,萧战嘟囔:“福姐儿,这个表弟会喜欢吧?”
加福看珠子大而匀净,接过软帕拭干净,收到另一个匣子里。
看看有半箱子,萧战让人再取东西:“得给表弟一箱子,不然他不答应。”
“回小王爷,镇南王世子打发人来说话。”
萧战咧开嘴儿:“表弟不信我,找个人来看住是怎么着?”让人进来。
见镇南王府的家人进来行礼:“好孩子姑娘打发我来,说烽火台有消息,说错话儿了。这是头一回。”
萧战震惊:“怎么,现在就使唤上婆家人?”话音刚落,外面又进来一个表弟的家人:“烽火台有消息,这是第二回。”
他出去,第三个进来,第三个出去,第四个进来……等到萧战反应过来,大叫:“停停,我去和表弟理论,”家人已回到第十六个。
萧战上马,回话的人跟他后面跑,到第二十五个。萧战出府门,已攒到第三十七个。加福跟在后面,一路好笑看着战哥回自己家,在家门口又遇上两个。
萧战不肯承认:“不算不算!”冲到表弟面前时,耳边最后一句话:“烽火台消息,五十一个。”
韩正经雀跃欢呼:“好哟好哟,加上我原先存的,有一百个了。我可以有大人的盔甲了。”
在他的旁边,新定小夫妻元皓和好孩子小脸儿灿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