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到就好,是我老板的女儿,今年五岁,听说前后换了十二个保母,你是第十三个,大吉大利的恶魔数字,正好符合你的为人处事。”
“你是跟你老板有仇,还是看人家小女生不顺眼,想找我去整治整治?”她最擅长把各年龄层的小孩“教导”成乖顺的小羊。
李文雅没好气的说:“少乱讲,我看那小女生挺乖巧的,不是调皮捣蛋之流,不过一连十二个保母都待不久,想必大有内情,说不定和你是同类。”
“人不可貌相,别当孩子小不懂事,有些小滑头比鬼还精,让人无法相信他们居然只是六、七岁的小孩。”她吃过暗亏,深深引以为戒,绝不轻看小孩子搞破坏的能力。
“得了,我还不知道你吗,说真的,我老板那里急缺保母,你明天一早能不能过去?他会空出时间来等你一会,别去得太迟。”李文雅没空跟她抬杠。
“有这么急?”她原本准备大睡三天再去找工作的。
“不急怎么找上你,连油钱津贴包含在内,一个月十万,先打三个月的契约。”老板就怕保母跑了,他又得辛辛苦苦从头找人,一个人疲于奔命,家庭、事业两头烧。
苗秀芝听到薪资吓了一大跳。“是不是太高了?”
“老板有钱,只缺个能干的保母,他额外要求你早半小时到,替他们父女俩把早餐弄好,午、晚餐他会让附近的餐馆送来,你想吃什么还可以点餐,老板付钱。”
“这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好得教人生疑。
李文雅得意邀功。“所以发薪日要请我大吃一顿,是我极力为你争取到的福利,我把你吹捧得跟神人一般,我老板才同意,谁教我是他身边最得力的秘书,没有我他找不到东南西北。”
“谢了,李莫愁。”真是一场及时雨。
“啐!再叫我大学时期的绰号我咬死你。”她们大学同校不同科系,当了三年室友,交情自是不比一般,毕业后仍常有往来。
“把牙磨利点再说,我的皮很厚,当心咬碎你一口银牙。”怕她不成,她厚脸皮是出了名。
“你呀,还能跟我说两句嘴硬的话,和你爸”两块铁板,父女俩的个性一样倔。
一说到禁忌话题,苗秀芝马上拿开手机。“啊?你说什么我听不到,再大声一点,什么,要请我吃饭?免了啦!我还没穷到吃不起白吐司,好意我心领了。”
“苗秀芝你敢挂我电话试试,我到你的住处砸烂你家!”李文雅再次发挥狮吼功。跟她来这一套?
可惜苗秀芝不甩她,越说越小声。“我困得睁不开眼,等我有空再约出来聚聚,睡觉去了,勿扰,感谢。”
嘟嘟
苗秀芝的老家在南部,家里从曾祖父到父亲三代都是花农,主要育种的花苗以天人菊、寿菊、桔梗、香水百合为主,近年来也种三色堇和矮牵牛,以六到十寸的小盆栽销路最好,也有花商大批采购。
普遍来说价格都不错,只要不受虫害和台风侵袭,卖价相差不大,家里堪称小盎。
家中成员除父母外,上头还有个大她两岁的哥哥,可是在她考上大学那年和朋友去游泳时不幸溺毙,痛失爱子的苗家夫妇大受打击,放下花圃的工作不再打理,成天以泪洗面。
因此她休学一年留在家中帮忙打理,而爸妈看见她的努力也振作起来,一家人一起重整赖以维生的土地。
但是问题来了。
苗秀芝想回去完成大学学业,成为一名优秀的幼保员,照顾学龄前的孩子,那是她的志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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