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一个修长儒雅的男子从屏风后走了过来,眼前相拥的男女让他脚步一顿,迎上尉迟观十分清醒又明显戒备的视线。
“你怎么现在就醒了?”湛天不无惊讶的研究着眼前的情况,对于面前男子的敌意觉得很有意思。
尉迟观不知道这个据说救他一命的湛先生跟红书是什么关系,但是从他刚刚那一个问句,就知道自己每天固定在这段时间沉睡,一定跟他脱不了关系。
“她是我的。”
尉迟观充满占有欲的宣告只是让湛天笑得更夸张。“我不会把红丫头交给一个连自己的生命都顾不了的男人。”湛天似乎不把尉迟观说的话当一回事。
“我已经好了八成!”尉迟观冷静的提出这个事实。
“我也不会把红丫头交给一个早就有婚约的男人。”湛天又搬出另一个理由。
“我本来就打算娶她。”尉迟观双眼一黯,不无愧疚的表达立场。
湛天嗤笑一声,似乎打定主意要把他归类在薄幸男子“我不想跟你废话,有本事,就让红丫头自己点头答应嫁给你。”
“我会的。”尉迟观瘠痖的低语,光是想到她,就会心头抽痛。
“这么有信心啊?”湛天露出与平常形象不符的邪恶微笑,让尉迟观很有危机意识的把人搂得更紧了些“小心阴沟里翻船啊。”
他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嘿嘿嘿的诡笑,让尉迟观那双虎眸微微眯了起来。
“你是什么意思?”尉迟观嗅出阴谋的气息,却毫无头绪。
“什么什么意思?把红丫头抱好啊,别让她着凉了,她为了救你,可是连命都不要了!那双手算是废了人醒了就叫我,我在前头等着。”湛天吊儿郎当的说了一大串,看着尉迟观精采绝伦的脸色又青又红又白的啧啧啧,总算稍微消了些怒火。
谁让他们家的红丫头就看上这个只会带兵打仗不会谈恋爱的呆子呢?害他想把他打成猪头,都只能在心里偷偷的打。
湛天悠哉游哉的坐在屏风前写着药单,才写到一半,就听见熟悉的脚步声纷踏而来,可他视若无睹的继续写着。
尉迟观的伤势在湛天兄妹抵达别苑之后,有了明显的起色,原本对湛天的能耐半信半疑的张叔和龚玄阳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开始忙起了别的事情。
这个说不出名号的湛先生看起来牲畜无害,长得不丑也不帅,不高也不矮,做的事情不多也不少,医术似乎不好也不坏。
听到这样的评语,张叔忍不住纳闷的盯着龚玄阳“那你当初还把他找来?”
龚玄阳笑得很无奈“你知道什么样的人才会想要找湛先生吗?”
张叔懒得猜,要他直接公布答案。
“走投无路的人。”要是你无法接受这位湛先生死马当活马医的风格,千万别费事去把他找来。
张叔默然无语,没有立场反驳,只能暗自庆幸目前的情况是乐观的。
乐观是太过含蓄的说法,事实上,尉迟观的伤势在短短一个月内几乎好了八成,让龚玄阳跟张叔都目瞪口呆,简直把湛天当成大罗神仙来崇拜了。
“张叔,你那边事情办得怎么样?”龚玄阳话锋一转,正经八百了起来,完全没有京城里纨袴子弟风流的样子。
“三少爷,都办好了,谢谢你。”
张叔觉得尉迟观做过最好的一件事,就是跟龚玄阳当好朋友,这次也是多亏有了龚玄阳居中牵线,他才有办法变卖掉这些年来从康阳王府里偷搬出来的金银财宝古董珍玩等等值钱的物品,让尉迟观不至于身体痊愈之后阮囊羞湿。
康阳王府里那些天天吃喝玩乐、坐享其成的家伙,再也别想让尉迟观帮他们挣一毛钱!
“张叔,你跟我客气什么?帮得上忙就好,别再这样吓我了。”要不是张叔让人捎了一封短信给他,他还真的以为尉迟观已经死在马蹄下了。
“这话等王爷等我家主子醒来后,你一定要很严肃的告诉他。”张叔心有戚戚焉的附和,要不是自己急中生智又擅长马术,还早有警惕之心随身带着续命丹,尉迟观哪能活到现在?
要不是敌方埋伏的弓箭手当场让尉迟观事先布置好的弓箭手给一箭封喉,张叔还真恨不得能把那人千刀万剐。
“说到这个我们一起去看看他是不是又好些了?”龚玄阳兴高采烈的走出房门,现在每天去探视尉迟观已经是他和张叔的例行公事。
只要尉迟观不再吵着要找红书,不再气急败坏的说红书就在他身边,每天都会说话给他听,他们真的是很高兴看到他这么精力充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