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接着慢慢的柔软了下来“王爷,就算这样,你也该放开我。”
他热烫的体温把她牢牢的包围着,让她不由得心慌晕眩。
“你还是叫我尉迟吧,反正你从来也没把我当成王爷看待。”尉迟观带有凹槽的坚毅下巴在她发顶轻轻的磨蹭,有着说不出的亲昵。
红书低喘了一声,握紧了小手,勉强抑制住从四肢百骸蜂拥而上的酥麻战栗,当下明白自己必须趁着理智尚存的时候,尽快跟他拉开距离。
“晚了,我该走了,明天还得早起。”
相对的,在宴席上还郁郁寡欢的尉迟观不知为何却显得轻松了许多,似乎有了谈天说地的兴致。
“早起?做什么?”他得寸进尺的将自己的脸庞依偎在她纤巧的肩上,激起怀中女子一声娇喘,还有他心房满满的快意。
“我回京城。”红书音线明显的颤抖,卑微的发现自己和他耳鬓厮磨的这一刻只觉得幸福喜悦。
“我也是明日离开这里去南疆。”他低声说着自己的行程,没想到红书会一脸忧虑的半转过身来。
他和她四目相对,看见了无庸置疑的关怀与爱恋,那瞬间,他在这世间的存在顿时重于泰山,不再轻如鸿毛。
“南疆”这两个字最近时常听见旁人挂在嘴上,红书倏然双眼圆瞠,想起这两个字代表着什么。
“你又要去打仗?”红书下意识的扭紧他胸前的衣襟,没发现自己早已跟他面对面,颇有几分投怀送抱的暧昧。
“嗯。”尉迟观敏锐的察觉她的温驯,顺势将她贴靠在自己胸膛上“前线粮草不足,我这次是来借粮的。”
生死关头,红书只惦念着他能否平安。
“一定要打赢才能回来吗?”她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评然作响,不知怎么的泛起了浓浓的不安。
“嗯,输了,不是死在战场,就是回来向皇上负荆请罪。”尉迟观事不关己似的分析战败的下场,不知是太有信心,还是早已把生死置之于度外?
红书费了好大的劲才压抑住心中不祥的念头,近乎恳求的跟他商量“先求平安,再求打胜仗可以吗?”
她肤浅,她懦弱,她只是一个渴望跟家人团聚,也希望心仪的男人平安顺利的傻姑娘,她才不要他用自己的生命去证明对国家的爱戴与忠诚。
“你求我。”尉迟观双手捧住她只剩巴掌大的脸,就着前方回廊微弱的烛光,仔细端详她益发柔美清丽的五官,暗自惊叹她这几个月的变化。
“我求你?”
她螓首微仰,无助忧虑的模样让他对于“美”这个字,有了新的体会。
他微微俯身和她额头靠着额头,温柔诱哄“对,求我。”
红书只想确认一件事“只要我求你,你就会平安归来?”
尉迟观轻轻阖上双眼,毫不犹豫的应允“我会。”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尉迟观,我求你此去南疆务必平安回返,凯旋归来。”她不假思索的说出心中念想,没有故作姿态,没有百般刁难,只有一心一意——
望君早归!
他低头吻住她微微发颤的唇瓣,轻轻柔柔的注满怜惜,这几个月空虚飘荡的灵魂终于回到原点,心神一片清明。
“红书,要是我死在战场上别为我哭。”尉迟观的低语让轻风吹散,想凝神细听,却只闻桂花香浓。
红书愕然跌坐在石凳上,足足愣了半晌,才明白尉迟观早已悄悄离开,回廊上忽然灯影幢幢,有人举高了手中烛火,朝着小凉亭的方向大喊——
“红师傅?是红师傅吗?”
这寻人的小厮,不就是苏府指派给她的那一个?
“是我是。”红书飞快的整理好稍嫌凌乱的外表,若无其事的走下小凉亭。
若不是自己的唇瓣火辣红肿,她还真要以为自己方才作了一场槐南梦。
藏身在假山后头的高大男人同时伸手抚着自己宽厚的唇瓣,意犹未尽的无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