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血液染透了衣服。
一瞬间,往事如电光劈头而来,血迹与火光里哀嚎和恳求,平静与温柔的声音在脑海里碰撞。
“杀人了,杀人了!”
张大爷的大喊惊醒了立在原地的黄毛,黄毛也就是过过嘴瘾,没想到真刺伤了人,手中染血的匕首“啪”的摔落在地上。
他往后退了几步:“走!”
一群人慌忙的拔腿就跑,一会儿工夫就消失在车库内。
地上一大滩的血,和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融在一起。
“傅总,您没事吧?”张大爷颤颤巍巍的走过去,却不敢碰他,“我已经叫救护车了,您一定要撑住啊!”
远远的传来警车和救护车的声音。
“这里,在这里!”张大爷大喊大叫的,向赶来的护士道,“他快死了,你们快救他!”
傅思哲感觉到身体被抬起,又落了下来,像是陷落在无边际的痛苦里,如暗影从他背后扑上来,将他整个人吞没……
消毒水的气味钻入身体每个细微的角落,傅思哲皱了皱眉,缓缓睁开眼。
果然又是医院。
傅思哲伸手摘掉盖在脸上的氧气罩,微冷的空气窜入鼻息,他撑着身体想要坐起来,手背上便是一阵刺痛。
他才注意到,手上还有吊针,这么一动就有些回血了。
“傅总,你醒了?”
门被推开,夏禾拎着一个保温瓶走进来,看见他醒了快步走到他身边:“医生说你的伤口很深,还是先躺着吧。”
“你怎么在这里?”不用她说,傅思哲都感觉到腹部一阵痛楚,只能半躺半靠的微撑着,“不用上班吗?”
“英姐说了,让我先过来照顾你,公司的事情,她会令人派人做的。”夏禾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王英会这样要求,傅家这么有钱,想请多少个陪护来都可以吧!
瞧瞧这个VIP病房,大的都可以摆下几十张床了,就连电视空调洗澡间都应有尽有,比之豪华宾馆有过之而无不及。
意外的是,傅思哲竟然什么都没说,只是目光落在她手里的保温瓶上。
夏禾看见他的目光,急忙抬起保温瓶:“这是我自己熬得小米粥,你要不要吃点?”说罢,她小心的旋开盖子,倒了碗粥递给他,“小心烫。”
傅思哲一伸手,就扯动了伤口,闷哼了一声。
夏禾蓦的缩回手:“对不起,我忘了你还有伤!”她顿了顿,“要不我喂你吃吧。”
话一说出口,两人皆是一怔。
空气里死一般的沉寂,半响之后,傅思哲淡淡开口:“不是说吃饭吗?”
“啊?哦哦,对,吃饭!”
夏禾看他没有动弹的意思,挖了一勺粥吹凉了,才放到他嘴边。
傅思哲张口咽下。
“怎么样?”夏禾颇为期待的盯着他。
傅思哲沉默了几秒:“还不错。”
夏禾松了口气。
她什么都好,就是做饭不太行,这五年她也不断的练习了,可不知道是不是天生对食材不敏感,总之不管她少放盐还是多放糖,味道都惨不忍睹。
所以这一次,她煮的粥干脆什么都没放。
还好,看傅思哲的神情,就算不好吃,应该也还是吃得下去的。
她放心大胆的一勺接一勺的喂他,越吃傅思哲的表情越有些奇怪,看的夏禾心惊胆战:“怎么了,是不是不好吃?”
她挖了一勺就想尝尝,手背却被按住。
傅思哲凝神看着她:“我有话要问你。”
夏禾眼神微动,将粥放下。
“你去那个地下车库做什么?”傅思哲声音平静,目光却犀利如刀锋,似乎能看穿她的心思。
按理来说,她应该会心虚,会慌张。
可夏禾一丁点都不着急,她将保温瓶盖子盖上,又给他倒了杯热水放在床头,才慢慢开口:“我就是好奇,好奇傅总口中说的那个叫做秦雨的女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她的目光移到他略显苍白的脸上,“我从网上找到了她的资料,说是在那个地下车库遇害的,所以我就去看看。”
“为什么好奇?”
夏禾笑了,眼里流光溢彩:“我想看看,能让傅总把我当成另外一个女人亲吻的人,到底是有什么吸引力。”
“胡说什么!”
饶是冷静如傅思哲,脸上竟也浮现出一抹薄怒。
夏禾也不继续深究,反倒是眼里闪过探究的光芒:“说起这个,我倒是有件事要问傅总,不知道傅总怎么会知道我在那里的,难不成是一直跟着我?”
傅思哲一时语塞。
他的目光有意无意的落在手机上,又很快转移开视线。
夏禾了然。
她拿起傅思哲的手机,递给他:“密码。”
斩钉截铁的语气,大有今天不看到誓不罢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