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傅思哲什么时候吩咐的?
夏禾回头,抬眼看了看二楼书房的位置,隐约的灯光透露出来,带来微微的暖意。
她的眼睛暗了暗,转身坐上了车。
微黄的尾气漂浮在空气中。
傅思哲听到外面汽车发动的声音,没一会,便有保镖上来,站在门口道:“傅总,夏小姐已经走了。”
脚步声渐渐远离。
傅思哲活动了一下脖子,大概是看了一下午的关系,老毛病又犯了,酸痛难忍。
“傅先生,您这个病就是因为操劳过度造成的,再这样下去,以后会对神经中枢产生巨大影响。”
医生的话回荡在脑海里,他疲倦的按了按眉心,打开柜子,拿出一盒止痛药,都没有喝水,就直接干咽了下去。
疼痛稍稍缓解了些,傅思哲又翻了两页纸,还是搁下了书走出了门。
李嫂应该已经回去休息了,他平时也不习惯屋子里有外人,这么一静下来,硕大的别墅空空荡荡的,明明开着暖气,却愈发的冰冷。
他走到主卧门前,手放在门把上顿了顿,还是打了开来。
粉色的天堂,一切都没有变。
他走进去,顺手带上门,与外界的冰冷隔绝开来。
自从五年前他计划将傅氏变成S市最大的娱乐公司以后,他就很少进这个房间了,这是是禁地,是他不愿意去触碰却也舍不得丢掉的地方。
他走到床头,拿起柜子上的照片,手指摩挲着相框,在摸到一个缺口的地方微微用力,后面架子的地方便打了开来,掉落出一张纸。
看过无数遍的字映入眼帘。
傅思哲微微勾着嘴角,不由自主的轻笑出声,却渐渐收敛了笑容。
“有的时候我在想,我该怎么对你呢,应该是恨吧。可是人都不在了,恨还有什么用?”他眼底复杂的神色交错浅深,“我以为,我只要不接触任何与你有关的东西,就能忘了你。”
连同爱和恨一起忘记。
可原来是忘不掉的,哪怕只要有一丁点的痕迹在,他的视线都会不由自主的看过去,甚至于,他在另一个人的身上去寻找她的影子。
“她也爱吃那个糖,知道我不喜欢吃鱼,还有……”就连在巴黎铁塔下意乱情迷的吻,气息都如此熟悉,像是曾经印刻在生命中。
黑眸里墨色极深,他将纸条蓦的攥紧,似乎想要捏成碎片,半响却又缓缓松开。
凝视着纸条半响,他的口中溢出一丝叹息,将纸条重新铺叠好放进相框中,又再度看了一眼照片上的女孩。
他倒扣下了照片,转身离开了房间。
这边傅思哲在主卧中,那边坐上车的夏禾也在想今天看见的主卧里的场景。
是她装扮的没有错,那时候她还是小女儿家心态,很喜欢粉红色。
粉红色的窗帘,粉红色的衣柜,就连床单都选的粉色,整个房间粉嫩嫩的,和傅家一点都不搭。
那时候她任性的想,这里以后她是要住进来的,她改变不了整个房子的格局,改变一个小小的房间总行吧。
如今房间还是原本的模样,可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夏禾抬头,透过司机的后视镜看见自己的脸,自嘲的弯了弯嘴角。
是傅思哲把她毁了,把秦雨彻底杀死了!
到现在,他还留着这个房间做什么?
“夏小姐,你……没事吧?”司机从后视镜看见她狰狞的表情,吓了一跳,以为她是哪里不舒服。
这位夏小姐在傅总心里头的地位可不低,打电话来的人特意嘱咐了,说是一定要看她走进家门才行。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他可就惨了!
指甲深深嵌入肉中,夏禾勉强的摇摇头,声音低沉沙哑:“没事。”
“可……”
司机还想说什么,就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
夏禾还处在愤怒的情绪之中,等回过神电话已经响了好一会。她看见这个号码并不认识,顿了两秒才接起:“请问哪位?”
“是夏小姐吗?”
“您是?”
“我是舒夫人的助理,是这样的,舒夫人希望约您见个面……”
司机偷瞄了眼身后,看见夏禾的脸色有些古怪。
他在心里暗自嘀咕,也不知道夏小姐接了个什么样的电话,却在心里暗暗记下,盘算着等回头告知傅总。
夏禾挂上电话的时候,脸色还沉的能挤出水来。
今天在傅家,她就感觉到舒母对她审视的眼神,那是充满敌意的、曾经在夏氏倒后无数次见过的目光。
但令夏禾意外的是,以舒母的身份,竟然会亲自找她一个小助理谈话。
看来,这注定是场鸿门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