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注视着她。
周锦初笑着笑着,渐渐傻眼,呆住了。
“你、你该不会是认真的吧?”半晌后,她结结巴巴的开口问。
香喷喷的十全大补鸡终于送到面前,但是此时此刻,他们谁都没有朝那锅鸡汤瞥一眼。
“小周,我觉得你真的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孩。”他朝她微笑,温和地道“坦白说,虽然跟你在一起没有那种轰轰烈烈、翻天覆地的热恋感,但是很舒服、很自然,我很喜欢这种感觉。”
她完全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我不是你喜欢的类型,你嫌我太吵,但是最低限度,你应该不讨厌我吧?”他看着她,黑眸专注而认真。
她还是无言以对,甚至无法思考。
“我想过了,与其天天跟那些只有美貌和魔鬼身材、却没法沟通的辣妹厮混,还不如认认真真地经营一段感情。”
她瞪着他很久、很久。
“我不会强迫你一定要立刻接受我,你也可以不用现在就答复我,只要答应我,最近有空的时候,想一想我的话,好吗?”他柔声地问。
她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好像世界在一瞬间全颠倒过来,乱成了一团。
“十全大补鸡来了,我们先吃吧。”符浪对她一笑,体贴地替她添汤盛肉。
这一夜,周锦初食不知味,根本尝不出鸡肉嫩不嫩、药汤香不香。
她只确定自己听见了他的话,却不确定,自己真正听懂了他说的话。
清晨五点。
周锦初穿着一身白衬衫和卡其布裙,双手插在口袋里,默默地走过堤岸公园。
天刚亮不久,四周轻浅雾气迷茫,露珠犹在草叶上滚动着。
她一整夜都没睡,明明很累,可是从符浪将她送回家后,她怔怔地开门、锁门,抱着睡衣去洗澡,然后洗着洗着,昏沉混沌的脑袋越来越清醒。
为什么?
“他为什么要追求我?”她喃喃自问。
两年来,符浪根本就把她当成一个无性别的人,她只是他顺从、忠心、配合度高的执行助理,虽然有时候会忍不住跳出来针对他的疯狂行径猛踩煞车、扫他的兴,但总归到底,她也就只是他手底下一名既不特殊、也没特权的员工。
她是个实际到近乎古板的人,当然不会天真到以为他是对她日久生情。
他们两个人的个性天差地别,不但没有共通点,兴趣喜好更是八竿子打不着,除了工作之外,私生活也很少有接触,只除了最近几个月。
她不明白,为什么这几个月他常常出现在她生活周遭,有时候约她去吃消夜,有时候来接她上班,甚至老爱勾肩搭背、动手动脚的捉弄她。
比方说,游乐园里他抱起她的那一回,ktv那次他醉靠在她肩头上,还有绿岛那一个静静并肩坐着的夜晚
“所以,这些日子来,并不是我自己疑神疑鬼?”她望着河岸另一头的台北市,再也禁不住心慌意乱起来。“难道他真的喜欢我?”
可是,他会喜欢上她这种女孩吗?
而她,真的能跟符浪这种游戏人间的浪子谈感情吗?
听说跟符浪交往的女人,第一要美丽,第二身材要火辣,第三要运动神经发达,第四要心脏够强,第五要天不怕地不怕,第六要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他想玩什么就得陪他玩什么。
而且他很没耐性,什么事都先做了再说,每天都把自己搞得满身臭汗,一天起码淋浴三次。
他讨厌吃便当,出外景的时候如果没有面食类可吃,就宁愿捱饿;每次穿衬衫起码有两、三颗扣子是不扣的,象是非得露一片古铜色结实的胸肌出来见客不可。
“真的是很难控制,很麻烦的”她自言自语“像符浪这种大顽童,谁受得了啊?”
说是这样说,可为什么她内心深处隐隐约约,却又有一丝丝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