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留下很多诗作:“废苑迢迢入草莱,百年怀古一登台。天留李杜诗篇在,地历金元战阵来。流水浸城隋柳尽,行宫为寺汴花开。白头吟望黄鹂暮,侉子歌残无限哀。”
但作为几千年风光无限的古吹台始终没有被遗忘,明周王朱有炖所作的吹台秋雨诗就表达了一种欣喜的情愫:金风飘飒自西来,秋雨淋漓满吹台。丰草湿垂蛩韵切,浓云阴遏雁声哀。霏霏僧舍攲苍竹,漠漠人家暗绿槐。明旦喜晴携酒至,登高先赏菊花开。于谦的吹台秋雨诗表明此时的吹台成了重阳登高赏菊的佳处:郡城东畔古台荒,风雨萧萧送晚凉。叆叇山川迷远近,高低禾黍坠青黄。冲开暮霭帆来重,叫破秋云雁过忙。携酒登高应有约,莫教零落妒重阳。
二、往日梁园何处是
开封建造梁园应是从汉刘邦封彭越为梁王,国都浚仪(开封)开始的,到最后一个梁王梁孝王时,梁园凡三百里。有人根据史记梁孝王世家等典籍中记载的梁国西界西至高阳来推断,高阳就是今天杞县的高阳镇,开封与梁国不相统属。这样一来,梁孝王都大梁及梁园之说皆成无稽之谈了。曾作汴京八京记的杨庆化先生给人们解释了这一疑惑。原来典籍记载无错,这是后人判断失误。事实是:开封在春秋时期叫仪,又称阳武高阳乡,与位于50里外的启封是两个地方。水经注卷二十二记载:“渠水(汴水)又东径大梁城南,本春秋之阳武高阳乡也,于战国为大梁。”“高阳”是开封曾为“乡”时的称呼,与杞县高阳毫不相干。
彭越为梁王定国都浚仪(开封)直到后来梁孝王因蓬池地势湿潮,迁都睢阳,又在当地重修菟园,唐代李吉甫元和郡县志卷七中记载:“开封县蓼堤,在县东北六里,高六尺,广四丈。梁孝王都大梁,以其地卑湿,东徙睢阳,乃筑此堤。至宋州(商丘),凡三百里。”开封的菟园岂能会让梁孝王忘情,修筑大堤连接新旧菟园当在情理之中。开封令孝王不忍割舍之处还有酺池,太平寰宇记曰:“酺池,在浚仪县西北六里,古大梁城梁孝王作”汉景帝中元六年(前144)孝王死后,汉景帝就把庞大的梁国一下子分成了5个小国,这时候浚仪才划归济川国。睢阳作为梁都城仅存在了十几年,对后世影响和开封梁园根本无法并论。我们从1988年出版的开封简志中能看到“开封市建置沿革表”从中可一目了然,公元前202年到公元前144年,浚仪归属梁国。
梁园不在开封的怀疑是明朝才开始的,而此前并无类似的疑问。历代的诗作可以证实开封和梁园及梁孝王台的关系。杜甫谴怀回忆三人在吹台相聚的情景:“昔我游宋中,惟梁孝王都,”“气酣登吹台,怀古视平野。”说明三人相会的地点是孝王都的吹台。高适在吹台留诗:“梁王昔全盛,宾客复多才。悠悠一千年,陈迹惟高台。”韦应物也曾登吹台赋诗:“梁王昔爱才,千古化不泯。至今蓬池上,还聚八方宾。”唐杜牧在汴梁怀古也曾有佳句:“锦缆龙舟隋炀帝,平台复道汉梁王,游人还起前朝念,折柳孤吟断杀肠。”连遭到广泛质疑的李白的梁园吟其实写的就是开封梁园和古吹台:“平台为客忧思多,对酒遂作梁园歌。却忆蓬池阮公咏,因吟渌水扬洪波。洪波浩荡迷旧国,路远西归安可得!人生达命岂暇愁,且饮美酒登高楼。”“昔人豪贵信陵君,今人耕种信陵坟。荒城虚照碧山月,古木尽入苍梧云。梁王宫阙今安在?枚马先归不相待。舞影歌声散渌池,空馀汴水东流海。沈吟此事泪满衣,黄金买醉未能归。”从梁园吟所指的阮籍吟大梁往事,蓬池(开封别称),汴水,信陵坟都是指开封。有人提出梁孝王的梁园不在开封,李白梁园吟非指开封是非常荒谬的。
三、吹台何日再辉煌
今日的古吹台位于禹王台公园内,对于吹台的往事,包括大多数开封人已经十分陌生了。来此旅游观光的游客十分稀少,远不如铁塔、龙亭、相国寺等市内景区,如果登上巍巍古吹台,依稀仍可闻师旷飘越三千年的琴声,听见李杜高适饮酒赋诗的高亢声音,走进禹王台公园,亭台楼阁,修竹柳苑,似乎仍有梁孝王和枚乘、司马相如菟园赋雪的情景,走在林中。当年吹台秋雨的情形恍惚几分神似。
一个有着3000年历史的古城,几经沉浮,几度兴衰,一次次遭到灭顶之灾,一次次顽强的站立起来,至今依然巍然屹立,而古老的古吹台,一直默默相随三千年,浸透了这个伟大城市的苦难悲欢,时时唤醒人们对于过往的回忆。也许吹台始终没有过去开封艮岳、资圣阁、金明池的光辉,也没有今天龙亭、铁塔、相国寺的辉煌,即使今天,古吹台也很少进入人们的视线,大多被世人遗忘。但也许正是他的相对平庸和处于开封城西南高地,而免遭一次次刀兵水火。
古吹台,一个三千年伟大城市的繁荣和悲壮历史的化身,他承载了开封作为中华文明史中心的苦难与辉煌的印记。古吹台,正象开封这个伟大城市一样有着不朽的过去和光明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