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是理所应当和他在一起,而我也愿意和朔蓬一起走,因为他的善良和孩子一样的微笑,总是可以驱赶我的噩梦,让我美美的入睡。
朔蓬的外婆住在一个很似很小的村落里,带我到那里的第一天,村子里的所有人都出来了,他们似乎很好奇,朔蓬带了个女孩子来,我看到一个很高大的男子,朔蓬说他是叙厘,是魔族的大将,因为违反了军规被罚到这里来训练新军。他是个很高大直爽的男人,可是看的出来,他不喜欢人类,但是他还是很高兴朔蓬回来,所有的人对朔蓬都很好,好象朔蓬是他们的领袖一样。
人群中我还看到一个机灵的小女孩,她扎着两个小辫子,手里拿着一个小武器,大大的眼睛一直看着我,等到人群都散开的时候,她一蹦一跳的跑过来。
“朔蓬哥哥好坏,还带个这么漂亮的姐姐来哩!”她拉起我的手“我叫裙子,叙厘就是我哥,以后他们要是欺负你的话要找我哦,我一定会把他们打个希巴烂!”边说还边做去打架的姿势。
我觉得我几乎是一来到这里,就爱上这里了一样。
这里的每一个东西,每一个人,都好象是只有在我的梦里才会出现的,他们友好到我觉得难过。因为在言玖,我几乎找不到这样的影子。这里的生活很简单,所有人几乎以打猎为生,因为有军队驻扎在这里,所有我时常会和裙子一起去看那些士兵的训练,裙子告诉我,朔蓬也是很强的战士,但是朔蓬真正的身份是什么,他们谁都没有说,好象这个天生就应该是秘密了一样。
这个村落的风景很好,四周都是山,虽然还是很少看到太阳,可是气候比先前的城镇要好的很多,四周的丘陵上,我时常还可以看到野花,那些野花生的很坚强和美丽。我很喜欢野菊花,它们象是生命中一种生生不息的力量,裙子告诉我,魔族的人都是很坚强的,因为他们天生就生活在艰难的环境里,几乎是十个魔族的孩子中可以存活的只有一两个,所以,活着的人的生命不只是他自己的,还代表着死去的人,他们更要努力的生存。
在这里的每一天都让我觉得很留念,这些都是我在皇宫里所看不到的,我几乎想一辈子都生活在这里。
直到一天,战场上传来了消息,那天天气有点下雨,裙子说要早点去采点草莓给大家吃,朔蓬陪我呆在房间里,这时候有人急急忙忙的跑进来,告诉朔蓬几句话,我看到朔蓬整个脸都青了,许久,我才听到他说,裙子一家人,都被革部王子杀死了。
这个名字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别人说起了,在言玖,几乎每天都可以听到人们对哥哥的赞美声,但是在这个时候,我却最怕听到这个名字。
裙子一个晚上都没有回来,叙厘的脸色一直阴沉着,幸好他不知道我的身份,不然他一定会冲杀死我的。所有人都去找裙子了,我一个人跑到我们常去的那个丘陵上,我看到裙子在野花中很美,她好象没事发生的一样,手里拿着那些草莓,她还笑着问我要不要吃。我一直在哭,裙子却没有,她真的很坚强,她说她不能哭,她的身上又多了很多生命,要是她哭了,他们也会哭的。
裙子后来就又失踪了。这次大家都没有再去找她,因为她带走了她的武器,还有很多野菊花,她看上去好象不会再回来的样子。
过了几个月,前线传来革部王子被刺杀的消息,王子受了很重的伤,刺杀他的是一个小女孩子,手上拿着武器和野菊花,她已经被抓起来处死了。
因为这件事情,叙厘也离开了这个村落,还有我。
我最爱的哥哥受伤了,我一定要回到他的身边。
那天,朔蓬跟着我走,保护我走过了岢节沙漠,最后,在魔族实在不能再进入的地方,他恳求我不要走。
“朔蓬,我还会回来的,到时候我会陪你很久,我们毕竟是很要好的朋友。”说朋友的时候我的脸红了一下,我不知道要用什么来形容我们,那时侯的我还单纯的以为,那个,只不过是短暂的离别。
“纹棘,我爱你,”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朔蓬说,他说的很快,然后他又紧紧抱着我,好象一放开我就会丢掉。很久,他放开,他没有让我看到他悲伤的神色,他把头扭过去,然后背对着我离开,那时侯我心跳动的很快,我好想好想再见他,再抱抱他,和朔蓬永远在一起。
但是,在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朔蓬悲伤的神色的同时。我知道,我们永远都不可能再在一起了。
永远吗?我看到镜子中的我,在金碧辉煌的寝室里,我看到我苍白的脸,还有哥哥,那个历史上说最强大的魔法师,冰凉的手。
哥哥死了,他还没有来得及看到我给他带来的忘忧草,他还没有来得及看看我。
哥哥死了,那个和苍鹰一样骄傲的飞翔的男人,他竟然连最后见我一面都成了幻想。
哥哥死了,我感觉到我的心冰凉的声音,我看到窗外言玖的天空,布满血的颜色。
没有人责怪我,因为这些都是我的错,没有什么可以让人狡辩的,因为我的疏忽,擅自离开近卫军统的位置,而让哥哥轻易受到一个小女孩的刺杀;因为我的天真,放走了魔族的王子,因为我的任性,让哥哥无法了却他最后的心愿
在哥哥的墓碑前我没有哭,我看到我的倒影,手中的花似乎是把长长的剑,那把剑很长很长,一直延伸到皇宫的外面,到达他在的地方,那个沙漠,那个城镇,那个村落,那个让我无法忘记的男人的身上。
我知道,我的身上有着很重的伤口,还有着很多人的生命。联盟国开始分化,各个国家心辕异马,他们一直在等待机会,现在哥哥死了,那个历史上最强大的魔法师死了,而魔族的许多分国在步步逼近,最强大的地安厥国面临着内外的威胁,这个是所有窥视地安厥国的领土最好的机会。
不断的战争战争,我听到大臣们不停的向我汇报着,我听到的是我的哥哥在叫我,他叫我要坚强,要支撑下去。
因为我是他们的王。
那天我在岢节沙漠里吹起了笛子,那首歌谣我已经学会了,我等了很久很久,可能有一整天吧,我看到夜晚的时候,有人匆匆赶来的身影,我看到朔蓬骑在高大的骏马上,他穿着精致的盔甲,佩带着威风粼粼的剑,他比我见到他的任何时候都要帅和高大,只是他的瞳孔中,依旧是无边的苍凉和悲伤。
朔蓬,你知道吗,我是那样的爱你,我在心里对我自己说。
我们都没有说话,许久,朔蓬把腰上的剑拿下来,递给我,他笑着,那个笑好傻,他说“纹棘,不要忘了我是真的很爱你”他拥抱我,我看到血从他的身上涌出来的声音,我听到我哭泣的泪水告诉我不应该是这样的。可是我没有放开手中的剑,朔蓬他抱着我,就好象很早以前,在岢节沙漠上我抱着他一样,只是现在的我,并不想要一个人来保护我,我也不要朔蓬的爱,那太过沉重,我只是想要他象这样的一直抱着我,好象我就是他的公主。
我把朔蓬的尸体悬挂在城门上,所有的联盟国都可以看到,魔族最强的王子死在我的剑下。
叙厘没有了消息,我知道他在筹备力量,大战就要开始了,我知道我披上战盔甲的一瞬间,我的身上,不只是我一个人的生命。
我没有打开了忘忧草的盒子,我怕我会忘记很多人,但是有一个人我已经忘却了,那个人并没有消失。
我知道,朔蓬,他还在那个沙漠的某个地方,等待着我的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