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她还来不及瞧清店里一片狼藉,便见曲掌柜黯着一张脸,哪里还有以往那种气定神闲的模样。
“曲掌柜的,这是怎么一回事?j
一见尚初儿,曲掌柜的脸上内疚更深了,说起话来也颇带自责。“有人密报咱们窝藏了钦犯。”将差爷捉他们的理由及前因后果跟她说。
话虽说是有人,但其实他心里很清楚,只怕是理亲王府对他们下了套子。
都是他不好,在招人的时候一时心软,被人求了几句,也没验清楚新伙计的底细,结果弄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曲掌柜,这事不怨你!”尚初儿也想透这事必和理亲王小鲍子有关。谁也没料到理亲王真的会是非不分的想替儿子出头,还大费周章地弄了一个局等他们往下跳。
“虽然咱们没做,但他们似乎是真的想要冤枉咱们,这回咱们可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都说如今理亲王的声势如日中天,他们身后虽然还有霍家撑着,可终究比不过理亲王势大,这回只怕真难善了了。
“既然没做,咱们便不用怕!”
真金不怕火炼,尚初儿虽然心蟣uo枫罚慈耘Φ厝米约豪渚蚕吕础?br />
曲掌柜支吾了一会,用带着点不忍且为难的神色对她说道:“姑娘,老奴瞧着这事只怕难以善了,还是让良林带着闺女上理亲王府一趟?”虽说良林是他的好友,可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他现在哪里还顾得上平日的交情,只是一心一意的替琉璃庄打算着。
“不行!”对于这项提议,她想也不想就否决了,对于这种毁人一生清白以求得自己安稳的事,她是万万不可能做得出来的。
“可若是不这么做,只怕这铺子,甚至是主子您,可能都有危险啊!”“曲掌柜的,我相信你也知道我不过就是个乞儿出身的丫头,并不是那种吃不了苦头的千金闺女,如果为了保全自己,要出卖倚仗自己过活的下人,我做不到。”
从来他看到的都是为了一己之利,而不顾底下人死活的富贵人家,又哪里见过这种为下人处处打算的主子,且他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家主子入虎口,他想要再劝“可是”
曲掌柜才刚起了个头,尚初儿便先一步理智且淡然地说道:“理亲王府的人要的是我,无论是谁出面揽下这事,不过是多折损一人罢了。”
“姑娘”曲掌柜仍不死心。
她板起了脸,端起了主子的威仪,严肃地对曲掌柜交代道:“等会儿我会和差爷们去大堂上回话,我会告诉他们一切全都是我的决定,不让他们牵连到你和其它伙计,若是他们愿意放你,你便替我走一趟霍家,报个讯,我想霍夫人知道该怎么做的。”
“主子,这可使不得。”曲掌柜的脸色顿时又刷白了几分。
接掌琉璃庄这些日子,这可是头一回曲掌柜的实心实意地将尚初儿当成是正经主子对待。
以往或许不敢轻待,可心中或多或少对她的乞儿出身有些轻蔑之意,可如今出了事,要换了别的主人,怕不连忙推出一个替死鬼,也只有这个善心的姑娘,竟然还想着用自己去换大家的安全。
“有什么使不得的?琉璃庄的正经主子是我,出了事本就该由我担着,难不成还让你们去顶替吗?”
“可是你身娇肉贵的,哪里能待得了衙门那种地方。”更别说她大病初愈,要是去了大牢,怕不被人折腾至死。
就算是个男人,活着进去,都未必能活着出来,更何况是个娇滴滴的姑娘?
想着尚初儿为他们着想的心,曲掌柜蓦地弯膝跪下,说道:“姑娘,还是让我出面顶下一切,只盼姑娘能念着我这大半年来的伺候,善待老奴一家人即可。”
“那怎么行?你的身后还拖着一大家子呢!j
别说曲掌柜有儿有女,还有个即将出世的小孙子,若是少了他这根顶梁柱,那可是大大不行的。
而她,不过是两袖清风的一个人,若非命硬了些,几次曾到鬼门关前,如今即便死了,也没啥牵挂,更何况若是她出面去顶替,平丝姊姊和醉瑶少不得也要全力营救,她的生机是比曲掌柜大得多。
“可是”
“曲掌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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