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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爷,这话你就说错了,我可不是打你,我这么做只是给你提个醒,这琉璃庄好歹也是人来人往之处,若是你的失态之举传扬了出去,理亲王府的脸不就丢大了吗?再说,当今皇上向来爱民如子,这事若是传到皇上耳里,后果可就不堪设想,我可是一片好心啊!”这话怎么听怎么不顺耳,偏偏尚初儿在说这话时理直气壮得很,严凤云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竟无话可回。
气极的他只能迳自怒瞪着她,过了好半晌,才梗着一口怒气,直指着她身后的女人说道:“别再废话这么多,爷今天就要她。”
“爷要她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那得照着三媒六聘的规矩来,否则堂堂皇亲国戚竟然当众强抢民女,那会传出怎样的蜚短流长,爷您可得三思啊!”言下之意就是她不会乖乖听命把人交出去。
严凤云气得满脸通红,似要滴出血来。
“你”这女人当真以为他拿她没辙了吗?
收回瞪着她的眸光,严凤云环视着这间装点雅致的屋子,突然间他勾唇而笑,那笑容怎么瞧就是带着几分不怀好意和邪气。
“信不信,终有一天爷让你亲手将她送到咱们理亲王府里头,还得你三跪九叩地求我收了她?”
“不信!”尚初儿想也没想地就回道。
虽说站在她对面的是堂堂皇孙贵胄,可京城可是天子脚下,该当是讲道理的地方。
“不信是吗?那咱们就走着瞧!爷就不信你不把他们父女俩的卖身契乖乖交上来给爷。”
“民女更相信,他们父女俩很快就可以变良民。”反正她本来就不是很喜欢蓄奴这种行为,只是碍于曲醉瑶的好意,不得不接受。
若是身为奴仆便得让人随意轻贱,那她等会就将手头上的卖身契发还给他们,甚至替他们上衙门去注销奴籍。
“你”好,真是好样的!
这样的一番唇枪舌剑,你来我往,严凤云压根没有得到任何便宜,反而琉璃庄外围观民众的窃窃私语,益发大声了起来。
一会儿说他身为亲王之子却想强抢民女,简直是仗势欺人;一会儿又赞琉璃庄的主子义薄云天,比之男人可丝毫不逊色呵!
这一声声的评论气得向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严凤云几要呕血,他堂堂皇亲,要动这个琉璃庄不过是弹指之间的事儿罢了,他犯不着在这个时候继续自找没趣,再说,他若讨不回这个面子,也还有他爹,不是吗?
想到这里,他的眸中蓦地闪过一丝杀意,但随即隐去。
“既然你这女人不信爷的能耐,那你就给爷等着,总要教你输得心服口服,哼!”说完,严凤云手一挥,领着大批人马离去。
望着愈走愈远的大队人马,尚初儿知道今儿个这事后患无穷,但她总不能见死不救啊!
抬眸,她那平静无波的目光调向曲掌柜,交代道:“让小厮们快快收收,还不到打烊的时候,生意总还是得做。”
“这生意只怕是到头了。”曲掌柜终究不如她那般乐观,他一瞧就知道这事铁定没完没了。
别说他家姑娘硬是护着良林爷儿俩,就说她刚刚在冲动之下打了严家小爷那一巴掌,这事只怕也难善了了。
“那倒也无所谓,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等会儿我再上霍府同夫人说明此事,怎么也不可能真教良林的女儿给人强抢了去,是吧!”
不是不知道这事麻烦,更知道若是不想惹上麻烦,自己就得两手一摊,任由严凤云为所欲为,可惜她做不到。
既然做不到,那么无论后果如何,她也只能承担了。
“姑娘,您这是”
尚初儿那毫不在乎的言语一出,不单单是站在一旁的良林感激得快要哭出来了,便连像曲掌柜这样见过大风大浪、尝尽人情冷暖的人精,都不得不感动了。
这样完全不计个人得失也要护住奴仆的主子,世间又能有几个?
若说以往曲掌柜曾经倚老卖老地对尚初儿有着几丝轻贱之心,到如今也全都只剩佩服二字。
当下,他拱手为礼,朝她行了个大礼,良林见状,也连忙带着女儿朝她跪下,结结实实地磕了几个响头。
自认这么做并没有什么的尚初儿哪里肯受这样的大礼,赶忙上前想要拉起他们,许是经过了这一连串的折腾,她才急急迈了几步,便觉一阵黑团云雾朝她兜头袭来,不过眨眼间,她整个人便已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