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曦。”他反复念着这个姓名,握在手上的备份钥匙,传来微微的温暖。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孩,为什么会愿意收容一个来路不明的烂醉男人?
再者,对于初次见面的人二话不说就给了钥匙,难道她不怕惹上麻烦吗?还是说,单纯如她压根儿不知道这个社会有多险恶?
虽然她是他的救命恩人,可宋蓝泽还是忍不住质疑——她到底是太勇敢,还是太天真呢?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她那充满鼓舞的笑容,给了他不少力量。
宋蓝泽晦涩的眸底掠过一抹淡淡的微笑,微笑里包含历经情变后的温暖,因为路芸曦的心不设防。
瑜珈教室的更衣间。
关上了柜子,好友被吓坏的脸,震惊又气恼的出现在路芸曦眼前。
“啥,你竟然在三更半夜,把一个烂醉如泥的大男人带回家?”黄逸伶的大嗓门让宁静的更衣间无一处没有充斥着她的惊呼。“嘘,小声一点!”即便更衣间里没几个人,路芸曦还是赶紧伸手捂住她的大嘴巴,亡羊补牢的阻止灾情扩大。
话没说完,急惊风似的黄逸伶哪容阻止,扒开路芸曦的手,两人拉扯着来到了角落,迫不及待的黄逸伶劈头就全力低嚷——
“路芸曦,你是不要命啦!”伸手探探她额头的温度“你是日剧看太多,还是说你这颗漂亮的脑袋根本是漏斗做的,竟然带个陌生男人回家去,难道你就不怕自己有头睡觉没头醒来?”
气得差点吐血身亡的黄逸伶,激动的摇晃好友的肩膀,完全不敢相信这家伙干的好事。
真不知道,老天爷到底塞给路芸曦怎么样的一副蠢心肝?
唇红齿白、灵巧可人,路芸曦天生是个超级大正妹不说,还是个天真善良、心不设防的好好小姐,那无法无天的好心肠,常常连黄逸伶都想要欺负她了,要是真的坏人遇到这种货色,不狠狠蹂躏她一顿才怪!
“为什么会没头醒来?”路芸曦困惑不解的问:“而且,这跟看不看日剧有什么关系?”
“日剧里不是常常有那种收留对方,然后就谱出爱情的芭乐戏码吗?”黄逸伶嚷嚷解释“我看你真是个单细胞生物!就没想过你带回家的男人,很可能是被黑白两道锁定的通缉要犯吗?人家随便身上掏出一把枪对着你,就可以把你可爱的小脑袋当场轰得满地开花,而你竟然还敞开大门欢迎人家,实在是蠢透了!”
开花?嗯这个臭逸伶一定是电玩机战佣兵玩太多了,要不,怎么会联想到这么血腥的画面?
虽然她也是游戏软体界的一员,可路芸曦还是无法想象,为什么有人会喜欢那么血腥的游戏?
“宋蓝泽不是那种人。”她笃定的说。
虽然她和他相处的时问很有限,可她就是清楚的知道,他不是逸伶口中所说的亡命之徒。
他有一种强烈的存在感,无需赘言或花哨的举动,仅仅只是出现,就会带给人一种不哗众取宠、值得信赖的正面形象。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坏人会在额头上写着他是坏人吗?还是他的**上有刺青,上头刺着坏人的编码?”黄逸伶劈哩啪啦的训了她一顿。
“拜托,他是人又不是猪肉,哪会有编码?”微噘着粉嫩的唇,路芸曦没好气的说。
宋蓝泽外袭十分英挺、正气,不可讳言,他的相貌是非常出色的,但是,他不是那种仗着有好外貌,就想要招摇撞骗的男人。
打从两人相遇起,到他今天早上完全清醒,整个晚上过去,他除了说过“玩具玩完了,好玩吗?”这么简短的一句话,当中几个小时里,他压根儿没再说过第二句话。
他不吵也不闹,倒在沙发上乖乖的睡去,瞎子都看得出来,他酒品好得不得了。
再说,他连站都站不稳了,怎么可能还有余力来伤害她?早上他醒来时,很明显的是他比她还惊吓。这样的他,怎么当坏人?
好,以常理来说,她昨天的举动是太过疯狂了,可是做都做了,现在去执着那些既成定局的事情,又有什么用呢?
与其争论她的举动适当与否,路芸曦反而更挂念宋蓝泽的心情,她在他眼中看到的疲惫与绝望她还是觉得好心疼。
“逸伶,你失恋的时候会怎么宣泄情绪?”
“当然是大哭、大醉、大声唱歌啊,早八百年前你不就见识过我的歇斯底里了,突然问这干么?”
她跟男友阿邦是对欢喜冤家,分分合合好几次了,每隔一段时间总要这么惊心动魄的循环一遭,争吵、分手、痛彻心扉然后又再复合。
“你不觉得这个世界很不公平吗?好像女人失恋的时候,就算做点歇斯底里的事情也是可以被容许的,可是,大多数的男人在失恋的时候,却还是很压抑。”
“你是说,那个男人失恋了?”
“嗯,所以他才会到酒吧喝得烂醉。我想,如果他能放下自尊大哭一场,是不是会比较好?”路芸曦无法解释自己对宋蓝泽的挂念。
黄逸伶双手抱胸,挑眉“那关你什么事?又不是你拦着他不许哭,谁晓得他是不是天生泪腺堵塞,所以哭不出来。你不会真的把他当成是你收容的宠物情人吧?”
“我、我才没有。”她赶紧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