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舞时,一个施力不当让她扭到了脚,重重摔了一跤。
完了!她心里只闪过这句话。
刘嬷嬷见她在二皇子面前出丑,脸都黑了,花娘们也都噤若寒蝉,不知该如何是好。
庄子仪还没做出任何反应,就被愤怒的刘嬷嬷拖着往凤玦跟前跪下,扭伤的脚因拖行更加疼痛。
“还不快谢罪!殿下,是奴家教导无方,才会让子仪在殿下面前出丑,对殿下不敬,请殿下息怒!”她气得顶上冒火,差点没晕倒,这臭丫头竟愚笨到坏了她的好事,还恼了二皇子的兴致,真是气死她了。
刘嬷嬷愈想愈气,忍不住取出繋在腰间的针,探入庄子仪的宽袖里一刺,以为有袖子遮着,没有人会看见。
庄子仪疼得咬紧牙关,却没有叫出声。
刘嬷嬷知道她很会忍,绝不会喊痛,更不敢在二皇子面前失礼,于是更加重力道,岂料凤玦这时竟离开座位,大步走来,用力捉起刘嬷嬷的手,她手上的细针立即掉落在地上,无所遁形。
“本皇子有说要罚她吗?敢当着本皇子的面用暗针伤人,是不将本皇子放在眼里了?”
刘嬷嬷惊恐的抬起头,就见凤玦面带微笑,眸底却冰冷得没有一丝笑意。
她瑟瑟发抖,不断摇头“不,奴家岂敢,请殿下恕罪!”
凤玦笑得优雅又无害,一字一句却充满了威胁“本皇子没有怪罪子仪姑娘的意思,听懂了吗?”
“是、是!”刘嬷嬷哪敢违背,连声道是。
“子仪姑娘的脚大概扭伤了,找大夫帮她看看,让她好好休息。”凤玦放开她的手,淡淡的道。
刘嬷嬷怕极了他那冰冷的眼神,根本不敢抬起头,只敢低头答应。“是,奴家知道了,奴家遵命。”
接着,凤玦转而望向了庄子仪,庄子仪也回望他,只是她还没从方才发生的事情中回神,与他四目相对时眼露茫然,凤玦看出她的慌乱,朝她温柔一笑。
“子仪姑娘,没事了,你好好休息吧。”说完,他返回位子坐下,这小插曲似乎没影响到他的好心情,他朝周遭的花娘们招了招手,又是左拥右抱。
刘嬷嬷为了让他息怒,更使劲地讨好他,不仅派了更多花娘服侍,还特别让人扶庄子仪回房好生休息,不敢再给她一点脸色看。
当丫鬟扶住她时,庄子仪这才回过神,脑海里闪过凤玦见义勇为从刘嬷嬷手中救了她的情景,不禁心跳加快,难以忘怀。
从来到牡丹阁的第一天起,她就没少被刘嬷嬷用银针刺,也知道没有人会帮她,因此她从来不求救。
他是第一个护着她的男人。
庄子仪被搀扶着离去,欲踏出花厅之际,她不禁回头看他。
会是他吗?
他会是那个可以救她逃出牡丹阁的男人吗?
庄子仪的脚扭伤,一整个下午都在房里静养,顺便考虑着一件事。
她问过了,凤玦今晚会在牡丹阁过夜,而且没有叫上花娘陪寝,她知道自己必须把握机会去见他一面。
她要向他求救。
除了他是最有能力救出她的男人外,他还挺身阻止了刘嬷嬷的恶行,她对他怀有冀望,认为他会愿意救她。
然而,庄子仪也知道自己并不了解这个男人,单凭他救了她那么一次,就认定他会帮助她也太过愚蠢,毕竟他可是声名狼藉的浪荡皇子啊,主动送上门或许会让她陷入更大的危机、被他啃食精光也说不定,但她只能赌了,初夜拍卖就在三天之后,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夜里,庄子仪披了件暗色斗篷,帽子半覆住她的脸庞,斗篷则包裹住她全身,在支开服侍的丫鬟后,她一个人悄悄踏出房间。
一路上为避免计划失败,她小心躲过巡逻的护院、避开廊上的客人,走过了一间间厢房,听着yin声浪语传出,更加快步伐往前走,终于来到凤玦住的厢房。
房间外驻守不少侍卫,果不其然,她一接近马上就被挡下。
庄子仪拉下罩在头上的斗篷帽子,不慌不忙地道:“我是花魁子仪,我想求见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