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厢房里,有个年约十七、八岁、相貌清丽的姑娘正在练习跳舞,但她的舞步略显笨拙,手的姿势过于僵硬,踮高的脚尖也有些不平衡,甚至偶有同手同脚的情况,练习转圈时更是一点都不灵活。
“砰!”的一声,庄子仪摔了一跤,她知道自己的臀部肯定瘀青了一块。
突然,一道目光狠狠瞪视她,她心一凛,抬起头,视线就对上那个浓妆艳抹、穿着极曝露、胸脯都快弹跳出的刘嬷嬷。
庄子仪不甘示弱的回瞪她,迅速爬起身。
她真恨自己如今身在青楼。
一只涂满红色蔻丹的手朝她伸来,庄子仪下意识往后退,却被那只手给捉住,下一秒,尖锐细针刺入她细白的手臂里,疼得她秀眉紧蹙。
“给我认真点练习,别想打马虎眼,不然有你好受的!”
说完,那根针随即拔起,庄子仪白皙的手臂上没有留下半点伤口,却足以让她疼得发抖,她忍不住恨恨地瞪视着刘嬷嬷。
“瞪什么?再练!”
庄子仪心不甘情不愿的又重新跳起舞,虽然没再摔跤,但动作仍是不够灵活轻巧,让刘嬷嬷看着头都疼了。
这丫头来这里也有三个月了,可不论她怎么罚、怎么骂,她的舞技就是无法练得和别的姑娘一样好,总容易跌倒,彷佛天生就不是这块料。
“真是,哪有花魁不会跳舞的,你也就只有这张脸可以看了。”刘嬷嬷气得又骂了一句。
要不是阁里近来生意不好,她也不会推个新来的姑娘当花魁来应急,虽然凭藉庄子仪的美貌顺利将生意救起来了,但这丫头学艺不精,弹琴普通、唱歌平板,更不善跳舞,其他的姑娘们对这花魁都不服气,外头也传出牡丹阁的花魁没有才气的流言,所以她非要逼这丫头把舞练好不可。
面对刘嬷嬷的恶言相向,庄子仪冰冰冷冷的不作声。
刘嬷嬷一看,气更是不打一处来“你哑巴啊?连求饶都不会!”
“我求饶了,你就会放我和我奶娘走吗?”庄子仪终于掀了唇,她的声音就如她的人一般柔美,但她的眼神却充满傲气。
刘嬷嬷嘲讽的瞪着她“很有骨气嘛,不过在这里光有骨气是没用的,别说我没警告你,要是你再敢逃,你奶娘那把老骨头也会跟着遭殃。你最好乖乖认命吧,我花了两百两银子买你,把你栽培成花魁是看得起你,只要你听话点,我们俩的日子都好过。”
庄子仪依然不屈服,只是冷冷瞪着她。
刘嬷嬷就恨她这副模样,都被自己的叔叔卖来青楼了,除了逃跑,却不曾大吵大闹,反而冷静得很,那出淤泥而不染的骄傲样子,让她看了就心烦。
“再过二十日就是你的初夜拍卖了,我看你能倔到什么时候。”
闻言,庄子仪脸色不禁一白。
刘嬷嬷得意地道:“光凭你这张脸,就有很多公子哥儿等着竞标呢!要是你真想离开这里,那你最好把舞练好一点,多学学勾引男人的狐媚术,要是能钓个肯花大钱帮你赎身的男人,下辈子就不愁吃穿了。”
看到她眼神不甘的咬着唇瓣,刘嬷嬷哼了一声,继续道:“不屑吗?你都被卖来青楼了,难道还当自己是清清白白的闺女,可以风风光光坐着八人大轿被迎进门吗?别笑死人了!”
刘嬷嬷走到房门口,临走之前又丢下一句“明天以前,你最好把这支舞练熟一点,要不你的奶娘就没饭吃了,你折腾得了,那个老太婆可不行吧?”
房门被大力关上,庄子仪瞪着房门良久,内心满是无奈。
真想从那扇门逃出。她知道门没上锁,外头也没派人看守她,但是她更知道,她走得出这扇门,却逃不出牡丹阁。
她曾经试图救出奶娘,带着奶娘一块逃,但都被轻易地逮回来了,现在奶娘被严密的看守着,她一步都无法靠近,而要她丢下奶娘一个人逃她更做不到。想来,叔叔将她卖到青楼时,连同奶娘也带过来当人质可真聪明,的确成功牵制住她了。
难不成她就只能听刘嬷嬷的话,认命的在青楼里过着送往迎来的日子?还是等待有个男人替自己赎身,当个被豢养的小妾?
庄子仪一时感到无助的滑下身子,跪坐在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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