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夙廷一踏进寝房,眼底映入的便是她轻垂着脸蛋,神情专注做着针线活的模样。
定定瞅着她专注的神情,他笑叹了口气。“原来这几天你就是在忙这个呀!”
确定亲事后,她一直留在小院落里,他一如往昔,在甫踏进府的头一件事,便唤丫鬟来仔细问过她一天的用膳情况。
早些前她为了皇后娘娘的生辰礼,常忙得忘了用膳,一交完皇后娘娘的生辰礼后,她兴致勃勃地缝嫁衣,还是忙得忘了用膳。
气她不懂得照顾自己,余夙廷只有天天盯她是否又忙得忘了用膳,啰唆到连自己都觉得烦。
耳底突然落入他带着笑的嗓音,她诧异地回过头,正好对上他皱着眉的脸。
他拉了张椅子坐在她面前,沉默不语地直直打量着她。
迎向他沉凝不语的脸,她放下手中针线,慌慌的看着他忧心地问:“怎么了?你最近到底在忙什么?”
“尽欢坊”早歇了业,她不知他俊朗的脸上为何有着疲惫。
他目光不移地瞅着她,蹙眉地岔开话题。“我总觉得你好像又清痩了些。”
“有、有吗?”丁喜芸怔住,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圆润的脸儿,表情甚是怀疑。
“嗯,瘦了。”他扬起指,轻轻抚过她柔软的脸部线条,眉宇间难掩对她的爱怜。
枉费他前些日子尽力养胖她,没想到才几日光景,她居然清瘦了几分。
弄清楚他话里的意思,她忍不住轻笑出声。“我很快就会补回来的,你别和我斤斤计较那几两肉。”
“我知道你喜欢做这些,但也别忙到忘了用膳。”责怪似的看了她满不在乎的模样,他伸手将她揽进怀里。
知道她闲不下,他实在不好再限制她做些什么。
明白他是心疼她,丁喜芸脸上露出感动的神色,心里有说不出的欢喜。
就因为他待她好,所以她才想亲手为他缝制衣衫,让他可以时时感受她对他的喜爱。
仰着头看着他略绷的脸部线条,她讨好似朝他甜甜地笑。
“廷,我想帮你做件外褂,你说好不好?”
“你又要帮我缝制衣衫?”他一怔,心湖荡过一阵难以言喻的悸动。
他生来不愁吃穿,娘亲去世得早,他从没想过会有个女子亲手为他缝制衣衫,从来没有
她点了点头,不由分说地拉着他站起身,语气轻快。“你站起来,我好比比看这颜色衬不衬你?”
看着她眉开眼笑地在他身边打转,他感到有趣的对着她笑。“我以为你只会绣荷包。”
起身取来快完成的外褂,她笑得有些赧然。“我会绣荷包也会缝制衣衫,只是这两样是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针线活儿?”
“当然不一样,绣荷包为了赚银子,但缝制衣衫”说着,她克制不住地红了脸,硬生生顿下话。
以前她娘总说,能为心爱的男子缝制衣衫是最幸福的事。
现在她体会到了,但真要对着心爱的男子说出口,好羞呐!
想着,丁喜芸暗暗将这话藏在心底,不准备说。
隐隐察觉她似有隐瞒,又见她赧红了脸,余夙廷更加好奇了。
“缝制衣衫怎么了?”
“廷,你觉得这颜色好看吗?”有意略过他的问题,她微踮起脚尖,将外褂贴在他身上比着、审视着。
其实她这话问得多余,他有一副好皮相,再平凡的衣衫穿在他身上也变得不平凡。
哪种颜色往他身上兜,都好看。
她早明白这一点,只是为了不想当着他的面,说出那让人害羞的话,所以问了个傻问题。
垂眸打量着她害羞的模样,他抓住她在胸前忙碌的小手,疑惑地注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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