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朕恕她无罪!”皇帝脸色如死灰,喘着大气。
龙泽朝一旁的吴公公使眼色,吴公公随即走至帐外传唤已经背着药箱在帐外等候的李玥晴。
“儿臣参见皇上。”
李玥晴正要跪到榻边行礼,已被龙泽一把拉起,他指着皇帝的伤口焦急问道:“晴儿,现在是什么时候还行大礼,快过来看看父皇,有办法取出这箭镞吗?”
“皇上失礼了。”李玥晴弯身仔细查看这箭伤,脸色凝重告知“这伤口不能往回抽,只能往前不好处理。”
龙泽眉头纠结看着她。“如何往前处理?”
她在皇上伤口前方的位置比了下“在这里划一刀,从这里将箭镞引出,只是龙体上的伤口较大。”
众人陷入一片沉思,没有人敢开口赞同此举,毕竟万一皇帝获救,脱离险境是普天同庆,要是弄得皇上不幸丧命,怪罪下来,发话的人都逃不了灭门之灾。
她见为了颜面而紧咬牙关,不敢喊出一声痛的皇帝已经失血太多,全身颤抖,冒着冷汗,几乎快承受不住,知道这伤口不能再多拖延。
“王爷,此事要赶紧做出决定,再拖下去皇上会失血过多”她催促着龙泽赶紧做出决定,同时自药箱里取出止血粉和麻醉粉洒在伤口周围。
药粉一洒下去,那钻脑的疼痛减缓了许多,皇帝暗松了口气,他还有大业未完,哪里肯轻易便撒手人寰,吃力地开口“颖王,让你媳妇动手替朕取出箭镞,你在旁监看,要是她有加害朕的念头立刻将她拿下。”
龙泽怔了下,望了妻子那自信眼神一眼“儿臣遵旨。”
龙泽看着自皇帝胸口上取出的这染着血,中脊拱起,两翼稍长且倒钩,铤部有三锋的箭镞,黑眸瞬间射出一记寒光。这特殊型状的箭镞是西疆大营几个将领所用,而且还是这一次秋猎比赛中第一次亮相!他黑眸燃烧着两簇怒火,握紧这东西,怒喝“来人,御林军听令!”
几名气势骇人、身穿铠甲,站在龙帐外戒备的御林军侍卫长,火速进入帐内“颖王有何吩咐?”
“皇上遭到暗杀,西疆大营的几名大将涉有重嫌,即刻带队将平西大将军锦达远、副将达西格、柯尔多,全部关押回京等候调查!”龙泽怒令“现在即刻执行军令,如有不从者,当场杀无赦!”
“是,遵命!”
对他突然间所下的军令感到震惊,即使在术中意识仍然一直保持清楚的皇帝,吃力的抬起手指向他。
龙泽坐到龙榻边握住他的手“父皇,你感觉如何?”
“皇儿,你”皇帝手指着那箭镞。
龙泽随即知道他想问什么“父皇,这是自您身上取出的箭镞,是出自西疆大营几名大将手里,儿臣为了安全起见,不得不先暂时委屈他们,先行关押调查,一旦调查清楚,如若是有人故意栽赃嫁祸,自然会还西疆大营的这些将领一个清白。”
听完,皇帝点了点头“此事关系颇大,务必勿枉勿纵。”
“儿臣自有分寸,父皇请放心。”
这时李玥晴端着汤药过来“王爷,皇上的伤口刚处理好,这汤药有消炎镇痛及恢复体力的效果,得让皇上赶紧先服下。”
“给本王吧,本王来。”龙泽伸手接过汤药,一汤匙、一汤匙吹凉,小心翼翼喂着。
皇帝看着他亲侍汤药时的小心模样,备感欣慰地点了点头,喝了两口便道:“颖王,你去忙吧,喂汤药这事就让全德来吧。”
拿着拂尘,一直站在一旁随侍的全德公公随即向前接过汤药“王爷,就让咱家来吧,您办正事要紧。”
“父皇,这儿还有一事。”
“何事?”
“平西大将军接受调查期间,这整个西疆大营该如何?”
“就由你暂时代为接管。”
“儿臣恐怕名不正言不顺。”
皇帝朝一旁的全德公公使个眼色,他即刻取来皇帝随身携带的虎符交到龙泽手里。
龙泽暗自冷笑了声,取饼虎符随即准备前往西疆大营,在离开龙帐之前,不放心的再看眼皇帝,交代全德公公“小心伺候,父皇有什么事情随时来通报本王,听到没有?”
“照顾皇上是咱家的职责,定会尽心尽力,王爷请放心。”
龙泽离开龙帐后,第一步即是前往平西大将军的营帐接掌兵符,先将兵符掌握在自己手中,眼下他必须杀个锦达远措手不及,不然极有可能功败垂成!
当他进到军营时,奉命抓拿西疆大营几名大将的御林军正与他们对峙着。
“住手!”龙泽怒喝。
“敢问颖王这是什么意思!”锦达远怒喝。
“现在本王奉命调查刺客一事,还请各位将军配合!”
龙泽表情严肃森冷屈了屈食指,后面的太监随即将托盘端上前来,掀开上头盖着的黄色布巾,里面是方才自皇上身上取下来的箭镞。
锦达远及其他几名大将一看见那个箭镞,眼睛乍亮,心头大惊。
“这是今日刺客所用的箭镞!”龙泽面无表情地回答“刚自皇上身上取下的!”
“你敢怀疑老子?!”锦达远拿起一旁洒坛,愤怒地往地上一摔。
“平西大将军,你应该很清楚这箭镞只有你们的几位将领所有,其他军营甚至其他将领并无使用这一类新型的箭镞!”
“也不能代表老子跟老子手下就是刺客!”
“那是自然,其他几个大营的将领也都有嫌疑,御林军们也已经前往鹳押,方便查案,也请西疆大营的将领们配合。”
“其他大营?!”西疆大营的其中一名将领挑眉质问。
“是的,从其他几位官员身上取下的箭镞,是其他几个大营所用之羽箭。”龙泽故意略透露一点消息,让他们稍稍放下警戒。
果真他这么一说,营帐里准备羁押的几位将领是放松了不少戒备。
“皇上发话,小心处理此事,勿枉勿纵,此事如若是栽赃嫁祸,自会还你们一个公道,各位将军请放心,本王定会公平公正处理此事,绝对不会冤枉任何一人!”
既然皇帝发话了,他们几人就真的稍微安心了,只要调查发现这事与他们无关,自然会被放出,况且皇帝遭到暗杀此事非同小可,难怪颖王如此慎重其事。
想想他们平西大将军现在可是皇帝眼前的红人,今早还在文武百官面前夸奖他,他老子锦世杰犯了那么大的事还不是一样无罪开释?不过让他在府里闭门思过,堵众人之口,眼下锦贵妃就要临盆,传说锦贵妃此胎不凡,皇帝现在是满心期待锦贵妃诞下龙子,定不会在这节骨眼上来惹锦贵妃烦心。
这事就跟将军的父亲锦世杰那回一样只是过场,做给众人看的,如不这么做难以杜攸攸众口,况且事情不是他们做的,怕什么,怎么查也查不到他们头上来!
“王爷言之有理,我们就跟你一起回去调查。”站在最左边,身形魁梧的大汉点头收下武器。
其他几人见战友收了武器,也跟着纷纷放下武器,跟着御林军回去接受调查。
龙泽心底冷笑一声,睐了眼这几个空有一身蛮力,没有大脑的将领,他们的心思他岂会不清楚,但这一事压根就是他和太子为了擒拿锦达远所设下的计谋,这些人既然落到他手中来,定没有让他们再回到西疆的机会。
龙泽见锦达远依旧一动不动“平西大将军,你不愿意与你的手下一起接受调查,莫非暗杀皇帝一案与你有关?”
“放屁!”锦达远愤怒一吼。“那还是请平西大将军莫要为难本王。”龙泽淡淡提醒他“贵妃娘娘这几日就要临盆,御医说了这是最关键的日子,将军切莫因这点小事让贵妃娘娘烦心,而影响腹里的龙胎!”
锦达远思前想后一番,的确这节骨眼上绝不能闹出事情,他们锦氏一族未来看的就是这个未出生的外甥。“既然如此,本将军就跟你们前去调查。”
龙泽伸出手“请将军将虎符交出。”
一听到要交出虎符,锦达远眉头瞬间凝聚起来。
“公事公办,还请将军勿为难本王,将军接受调查期间这虎符需交回皇上手中,避免发生意外,将军应该清楚其中的利害才是。”龙泽言语委婉,极尽低声下气的。
锦达远鄙夷的扫了龙泽一眼,嗤,这病秧子,空有个头衔,对他还不是极尽巴结,在皇上面前替他说尽好话,就算虎符在他手里,也掀不起大浪,况且这调查不过是一两天的事情。
锦达远自衣襟里抽出一个用牛皮锦囊装的物品丢到龙泽手里。
龙泽取出里头的虎符及皇帝手里的两相比对,确定是西疆大营虎符无误,手指一挥“来啊,将锦达远及其他几人一并带下,送往帝都接受调查!”
看着锦远达被押出去的身影,龙泽冷睐一眼一旁的护卫,弹下手指,一旁护卫接收到指令,沉点下头,随即走出营帐。
龙泽看着手中合二为一的虎符,冷沉勾起的嘴角带着一抹鄙夷,看着那张空荡荡,上头披着虎皮的太师椅。
锦达远,你一定万万没有想到,即将压垮你锦氏一族的,便是你赖以为重,有恃无恐的锦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