靡的城市。我和朵朵打车回学校,进校门的时候遇见胖子和猪头一起正要出门,胖子说阿祖,不要回寝室了,一起去喝酒。我看着猪头,自以为是的表情,然后拒绝了。在寝室的门口。我问朵朵她所谓的停留在原点是指什么。
朵朵一下子悲伤起来,叫我很不习惯。我以为她什么时候都是快乐的表情,我以为她什么时候都会像个孩子一样单纯的傻傻的欢笑。可是,朵朵悲伤的时候会叫我的心觉得压抑,这些都是我以前没想过的。朵朵说,我说的只是说感情上的空白。阿祖,你知道吗?我希望有一天可以有人把我当公主一样宠爱。他把我捧在掌心,不会叫我受任何人的欺负。朵朵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下来了,那些泪水在她脸上慢慢蔓延成河流。叫我想起外边还在下着的雨。我说朵朵我送你回去吧。
我躺在自己的床上,低音炮的声音开的大大的,于是整个房间就弥漫了许巍的歌声。日记本就在我的床头,灰色的封面。我打开,写下半个月来的第一句话:朵朵是个寂寞的孩子。
胖子回来的时候身上满满的都是酒气。他说阿祖,你和猪头怎么了?为什么我总是觉得你们合不来的样子?都是一起打球的朋友,有什么不能包容的呢?我看着胖子摸索着去他床上。很多年后,我已经不是个很坚持的人了。可是我却始终没办法把猪头当做朋友,即使是虚伪的做作着把他当朋友。不知道为什么在时间的利刃下我被磨平的棱角在他面前却又开始那么的明显。我想,有些事情是注定的。
时间过的缓慢而残忍,我慢慢的计算着朵朵毕业的日期和我去巴黎的日期。很遥远的事情,似乎又是近在眼前。朵朵还是经常来我们寝室和我和胖子肆无忌惮的开玩笑。依旧是爱翻看我的日记,即使我最近已经很少写字了。我们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放肆的欢笑,似乎没有分离也没有明天。我们就像贪婪的孩子,尽情的享受着眼前的欢乐。
还是经常去打球,身边的搭档依旧是胖子和猪头。我想,这样也不错。
朵朵有时候会去看我们打球。日子过的波澜不惊。
朵朵的毕业答辩已经过了,工作签到了上海。只等六月过完就离开这个城市。我去飞炫买了许巍所有的cd,我想我总要为与朵朵的离别做些什么。那个简单的女孩子,一步一步的把我拉离黑暗。我打电话叫朵朵来我寝室找我。我把所有的许巍的cd都摊在桌子上,然后去105室找胖子,我打算叫他晚上一起去喝酒,为即将到来的离别,即使他坚持叫上猪头也无所谓。从105出来的时候我听见自己房间的争吵声,能有那么大嗓门说话的只有猪头。我听见他说,我只是想听几天许巍的cd罢了,阿祖的又怎么了?然后是朵朵坚定坚决寸步不让的声音,阿祖没答应叫你听你就不能拿走。我推开门。看见猪头恼羞成怒的样子,他走过去用力的推搡着朵朵。朵朵的表情是不屈服,我不知道她在坚持什么,对着猪头那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朵朵的坚持看起来是那么的脆弱。
我喊猪头的名字,顺手拎墙角的掉凳子朝他头上用力的砸去。鲜血从他头上流下来,他像只发怒的野兽一样向我扑来。我能听到朵朵无助的呼喊声,然后便感觉脸上挨了猪头一拳。我们两个人发疯了一样相互殴打。猪头头上流下的血滴在了我俩身上,很刺眼的红。
胖子听到了声音才过来把我们拉开,猪头嘴里还在漫骂。我无所谓的样子,在朵朵的带领下去医务室。叫我想起我和她的认识,同样是因为去医务室。我想,或者,这便是我和朵朵的全部,从哪里开始,从哪里结束。
朵朵三天后去上海了,我给她买的许巍的cd她忘记拿了,一直散乱的呆在我的桌子上。后来,我把那收起来,锁在柜子里。又慢慢开始了写日记的习惯,一切的一切在绕了个很大的圈子后又回到了原点,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过。只是,我已经不再去打球了。球场上的身影只剩下了猪头和胖子。有时候觉得生活就是这么的奇怪,走过,却又给人没走过的错觉。
给妈打电话说想再留一年,暂时不想考虑出国的事情。我听见妈在电话那端恼羞成怒的叫嚷,可我觉得无所谓的样子。
在朵朵离开后的第十三天收到她的信,她说,她去上海的第一天认识了个不错的男孩子,她不愿意生活一直停留在原点,所以考虑找他做男朋友。末了,朵朵说,阿祖你真是个孩子,那么大人了还打架。信纸上有湿的痕迹,我在想是朵朵的眼泪还是口水。
我日记本上的时间一直停留在那一天,朵朵说希望有一天可以有人把她当公主一样宠爱。把她捧在掌心,不会叫她受任何人的欺负。她能找到那个人吗?
我想我还会在西安呆下去,即使我仍不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样的生活。我收到朵朵的信后我没再写过日记,决心不再打球和打架。日子安静如水,我想,一切的一切,只是一场梦,其实什么都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