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的说:“你的手纹杂乱而无序,宿命很奇怪的被打乱了,但是,但是注定要和一个人有七世的纠缠。”
——引子
小舞安静的看着我,眸子里是掩不住的悲伤,咖啡勺在杯子里搅动的声音是钝钝的,叫人有耳朵生锈的错觉。我依旧坚持笑着,似乎小舞悲伤的表情与我无关,可我的心却一直疼一直疼的。
你真的不安慰我吗?小舞再一次问我。
你知道吗?很久以前算命的对我说过,我的整个宿命都是乱的,但却注定要和一个人有七世的纠缠。所以每个轮回开始的时候我都不肯喝下孟婆汤,即使有人告诉过我,记得比忘记更痛苦。
记得比忘记更痛苦,小舞喃喃的重复着。黑褐色的摩卡在杯子里随着勺子的搅动转呀转的,像是一个孤独的瞳孔。
欧阳要去日本了,所以悲伤的小舞才约我出来,但她却不知道,太多清醒的轮回已经使我习惯了离别,才会不懂安慰。即使我现在只有十八岁。
小舞开始低着头不说话,长发垂下遮住眸子,以至于我看不出她的表情。两个人一直沉默着,直到夜色很深,七彩的霓虹眨起眼睛,照淡寂寞。
在小舞家的楼下,她上电梯前忽然问我:“这是你的第几世?”
第七世。
记忆中的六世,我从未活到过二十岁,所以六个轮回我和小舞从没有结局,但我心里却越来越牵挂!
我讨厌这样的命运,每个轮回结束的时候我都想把那些弯弯曲曲的掌纹给破坏,可每次又怕下一世会错过小舞,忍不住又把希望寄托在下一世。
妈妈说我是个不会哭的孩子,笑容却是很辛酸的样子。我听着不说话,只是低着头看自己的掌心,掌纹四散游走,就如天上的乌云,这样的命运,是被乌云般的诅咒所笼罩的吧?
十一点钟,小舞打电话问:“你下午说的是真的吗?”
真的!
那么,谁是那个和你一直纠缠着的人呢?
我沉默,然后给她放任贤齐的希望你明年春天会回来。
樱花多的地方是在日本吧?小舞说完就挂了电话。我想,她一定有开始为欧阳难过了。
在奈何桥,很多人排成长长的队伍,空洞的眼神,麻木的姿势。我问孟婆:“可以不喝你熬的汤吗?”
“不可以!上一世的记忆还是不要的好,太多的记忆累积起来,你永远不会快乐的。要知道,记得比忘记更痛苦。”
我笑,冲着孟婆的白发,然后纵身跳了下去。
或许我错了,而且连续错了六次,我应该喝下孟婆汤的,记得比忘记更痛苦,这么说,小舞是个幸福的人了?那为什么下午她会有那么悲伤的表情呢?想到小舞下午悲伤的表情,我整个人像被击中似的,心里生疼生疼的。
电话响了,是欧阳。他说明天请吃饭。他说这话的时候眼里一定满满的都是寂寞。对于那个自恋的他,我从不知道如何去恨。也许早在我八岁认识他的那天起,就注定他是我这一世的另一个纠缠吧?
我关掉灯,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抽烟,一明一暗的火光映的我的脸有些扭曲。心里痛痛的,却怎么也流不出泪来,这叫我悲伤,我是一个不会流泪的孩子,心里装着一百多年的记忆,可再怎么多的记忆都没有我苍老都的样子。
妈从卧室出来,被烟呛了一下,打开灯,看我的眼神满是不忍和疼惜,叫我不安。我没办法向她解释自己七世的奇怪的宿命,只能低下头看自己的掌心,掌纹杂乱无章的变幻着,我想,我一定是受了谁的诅咒!
太阳出来的时候风就来找我了,所以睁开眼就能看见他大大的笑脸,有阳光和笑容的早上总是容易叫人忘记烦闷,这是个幸福的早晨。
和风在林校打完球赶到海盗屋的时候小舞和欧阳已经到了很久了。桌子上摆满了百威,空的和满的。风说,这是我们四个人最后一次聚在这里了,然后就把一瓶酒灌进饿自己肚里,脸马上红了起来。
有跑场的男孩进来,迅速支好吉他轻声的哼唱着不知名的英文曲子,舒缓而忧伤。小舞的眼睛已经红了,只有欧阳静静的看着我,我们不说话,一瓶一瓶的喝酒,后来,再加上风和小舞。
桌子上的百威很快就被喝完了,又换新的。风的脸红的叫人害怕,却还喊着一直要喝。小舞趴在桌子上睡了,脸颊湿湿的,她一定在梦里哭。
欧阳和我一直沉默着喝酒,却怎么也不醉。直到累了,他就给我讲对日本的向往:京都的寿司、富士山的樱花、东京街头温柔的少女欧阳一样一样的描绘着他想象中的日本。我给他讲那个七世轮回的故事,讲那六个没有结果的爱情
从海盗屋出来的时候欧阳对每个人都说了一句话,然后就消失了。他离开的身影有些凄凉。他在我耳边说:“永远是朋友对不对?”那是我最后一次听欧阳说话。
风离开的时候一直在笑,有些做作。我知道每个人都在坚持着不被离别的感伤击倒。只剩下我和小舞坐在酒吧的台阶上。海盗屋,这间日夜都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的船一直是我们四个所钟爱的。世俗的老板把它从海上拖来装修成了不世俗的酒吧见证着我们的悲欢离合。
欧阳走的时候对风说,和喝酒不要那么凶,但他对小舞说了什么呢?我一直不知道。
沉默了好久,小舞对我说,那个七世的故事,你将给我听还不好?
关于这条船,是第几世呢?我开始努力回想。那时候这条用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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