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再躺下来吧。”阿晰拉着她在草皮上躺成了大字形,仰望月亮。
澄澄学他大大地摊开四肢,放松地吸一口气。“今晚的月亮好漂亮。”
阿晰转头看着她。“澄澄,假如有一天,你发现我和你截然不同,你还会当我是朋友吗?”
如果她知道他是狼人,会不会吓得落荒而逃,恨不得从来不认识他?
澄澄对上他炯炯发亮的双眼,取笑道:“我们本来就是截然不同的个体,你在说什么傻话啊?”
阿晰问得认真,不带一丝戏论。“那如果我们是不同人种呢?”
她定定看着无比认真的阿晰。“你看起来不像西方人,不过我发现你的堂兄弟中有人的眼睛是蓝色的,所以你有外国人的血统是吗?有没有外国血统,跟要不要做朋友毫无关联吧?当朋友最重要的不就是交心吗?”
“你说得对,只是如果我不仅仅是外国人,而是奇怪的物种呢?”他非得问清楚不可,他不想遭受父亲遭遇过的伤害,也不想学父亲隐瞒母亲一样隐瞒她,如果澄澄无法接受,或许他们不要当朋友,对彼此都好。
“笨阿晰,在我看来,你就是你,还什么奇怪的物种?我们会是永远的朋友,任何人、任何事都改变不了。”她说得十分肯定。
“所以就算你发现我是怪物,也不会掉头离开?”
“不会,而且你不是怪物,可以不用再问假设性的问题。”
“这并不是假设性问题。”他咕哝地重重躺回草地上,但她的“不会”两字,的确让他的心感到踏实。
澄澄固执、坦然,她说不会离开就是不会离开,而且她跟他妈妈性情不同,应该不会在发现他是狼人时,马上厌恶地转身就走,他可以放心地信任她。
她撇撇嘴,当阿晰是无聊随便找话题,自嘲一笑。“真要说怪物,我爸妈还比较像。小的时候,我曾经看过他们吸毒的模样,真的很可怕,我到死都不会忘记当时的情景。”
“那时候你多大?”阿晰心头一紧。
“大概四、五岁左右吧!其实真实的年纪我根本记不得,只知道那画面太震撼。”她的双眼因回忆而黯淡。
“你小时候跟他们住?”年幼的她被迫看父母吸食毒品的画面,肯定受到不小惊吓吧?
“有一段时间,我们一家三口住在五坪大的小房间。我还记得房间里堆满垃圾杂物,吃完的便当空盒、泡面碗随便乱丢,房里很臭,蟑螂到处爬。我全身脏兮兮的,肚子好饿,哭着跟妈妈说,我好饿,想吃饭”说到这里,心头无比酸涩,梗在喉头的硬块,让她再也说不下去。
每次她哭喊肚子饿,得到的响应都是一阵臭骂,紧接而来的就是几记耳光。他们若心情好些,只会不耐烦地将她推倒。,若是心情不好,毒瘾正犯,她就惨了——
不是被推去撞墙,就是被打得惨兮兮,几次下来,她学会就算肚子再饿都不要哭闹,否则只会换来凄惨下场。
阿晰感受到她强烈的情绪波动,心疼地紧握住不停发抖的小手,多希望能够回到过去,保护她不受伤害。“后来你是怎么离开他们的?”
“我们一家都是让房东头痛的房客,不停拖欠房租,房间又老是传出恶臭跟小孩的哭闹声,其它房客跟房东抗议,房东便要求我们搬家,我爸妈死皮赖脸不肯搬,还跟人家耍流氓,房东忍无可忍便报警处理。警察在房里捜出毒品,带我爸妈回去验尿,验出毒品反应后,就将他们移送勒戒,我也被送到爷爷奶奶家。因为我爸妈的关系,爷爷奶奶也不愿意照顾我,便把我转送到其它亲戚家;其它亲戚也有自己的小孩要养,更因我哭闹而常打我,后来邻居报请社会局,我才来到现在的寄养家庭。”澄澄试着不带任何感情地述说当时的情况,将被当成人球踢来踢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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