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键盘,最后,屏幕上又闪出一行字:“我会把你放进黑名单的,拜拜。”不等君言再说些什么,凝眉的头像便暗下去了。静静的深夜里,只留下君言独自黯然神伤。
此后,君言再也无法联系到凝眉。正像她说的那样,她已经将君言拖进了黑名单。这样,即使君言绐她发多少讯息,凝眉都不会收到了。君言的世界忽然失去了原有的色彩,没有凝眉的日子,他感觉自己像一只断线的风筝,孤独的在天地间飘荡,不知道该去向何方。深夜里,他对着电脑上凝眉黑色的头像发呆,反复回味着她最后说的那些话,君言在心里对凝眉说:凝眉,你说离开我是为了不伤害我。可是你知道吗?你这样做,才伤我最深啊。无聊的时候,君言一遍遍翻看着她与凝眉的聊天记录,从相识到分手,他们的聊天记录已长达上千页了。透过那些字里行间,凝眉的一颦一笑似乎就在眼前,她柔声细语的歌唱仿佛又在君言的耳畔响起: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暇,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见他,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化难道,凝眉在唱这支歌的时候,已经预见到了今天的分手吗?君言苦苦地思索着。不经意见,他忽然在聊天记录里发现了凝眉的家庭住址:红新区晨光苑3栋2单元601。对啊!我怎么把这个茬绐忘了呢。前一段,凝眉耐不过君言的苦苦追问,就把自己的住址告诉过他的。那个时候,好几次他想去找凝眉,都没有勇气。唉!君言使劲用手拍着脑门,心里一阵高兴。他第一次如此认真地爱一个人,不能就这么轻易地就放弃。事不宜迟,正好明天是周日,君言决定明天一大早就去找凝眉。
第二天早晨,君言起得特别早。他很认真地收拾了一下自己,对着镜子傻笑着,想着就要见到凝眉,心里既兴奋又紧张。他已经向同事打听过了,凝眉住的红新区晨光苑离这里并不是很远,需要乘坐两个小时的公共汽车就到了。一路上,君言心里思绪万千。他猜测着凝眉的模样,她的声音那么柔美,一定是个很清秀的女孩。她见到他会怎么样呢?数日不见了,她一定也在想着他吧?车窗外,夏日的街头满眼的绿树红花。一缕阳光洒在君言年轻的脸上,他一直在微笑着。下车后,君言在街边的花店买了束火红的玫瑰。凝眉说过,她最喜欢玫瑰花了。穿过一条马路,君言很容易就找到了晨光苑。这是个很大的居民区,灰白的楼群,看来是很多年头了,楼体到处是斑驳的痕迹。小区里的行人不多,正是早晨,偶尔有一、两个早起煅炼的老人走过。君言仰着头仔细地找着,当他终于站到3栋2单元601室的门口时,竟有些犹豫了。到底该不该来找凝眉呢?凝眉说过,心里有他。他也爱凝眉。是的,他不能没有她。君言心里还在进行思想斗争,最后,他做了个深呼吸,果断地按响了门铃。几声铃响后,里面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谁啊?大清早的。”接着,门开了,一个老太太探出头来。君言恭敬地叫了声:“伯母您好!”他想,这一定是凝眉的母亲了。老太太眼神怪怪地盯着君言手里的花问:“你,你找谁啊?”“伯母您好!我是赵小眉的朋友。请问她现在在家吗?”君言很有礼貌地问。他想幸好自己知道凝眉的真实姓名。如果他说她的网名,老太太恐怕要把他哄出去了。“什么?你说什么?”老太太的脸一沉,顷刻间,她嘴唇哆嗦着竟说不出话来。这可把君言吓了一跳,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他笑着连连向老太太陪着不是:“伯母,真不好意思这么早来打扰您,小眉真的不在家吗?”“你说什么鬼话?”老太太怒视着君言“我闺女小眉都死了两年了。你现在才来找她!”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家伙啊”老太太突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开了。“什么?小眉死了?死了两年了?”君言象被人当头打了一棒,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手里的红玫瑰惊落在地。顾不得别的,他又急忙安慰老太太“伯母,您别伤心。您的女儿真的叫赵小眉吗?您说她死了两年了,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啊。”老太太用袖口抹着眼泪,又仔细端详了一下君言,喃喃自言自语地说:“难怪呢,你不是那个坏小子,那个坏小子怎么会来看小眉。可怜啊!我的小眉,为了那个负心人寻死上吊了,呜呜呜”老太太又哭开了。君言更懵了,他手足无措地把老太太扶进屋,打算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一转身又想起了什么,就问:“伯母,小眉从前喜欢上网吗?”“唉,她就是在网上认识那个坏小子的!”老太太哭诉着,抹着眼泪朝房间的一角努了努嘴,君言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在卧室一角的书桌上,一台落满灰尘的电脑静静地躺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