剌的在都城百姓面前从天香楼的门口坐马车回勤王府。
反正她这个勤王世子,三天两头流连天香楼,饮酒作乐,包养花魁早就已经传得人尽皆知,而她也压根不在乎自己的名声。
一开始原以为自己终日流连青楼的事传遍都城内外,庞家就会认定她非良人,而打消把女儿嫁给她的念头,谁知道不管她的行为有多放浪形骸,那家人就是打定主意要跟勤王府结亲。庞府越是积极,胡奕昕心中越是反感。
权势诱人,自古皆然,自己的女儿幸福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攀上权贵。
马车才在勤王府前停下来,她房里的大丫鬟早就已经在外头守着了。
“世子爷!”何幼安上前,恭敬的掀起马车的布幔。
胡奕昕帅气的跃下马车,看着低垂着头的何幼安,伸出手就拉住了她,一同走进勤王府的朱红大门。
“世子爷,”何幼安不自在的扭着自己的手“众人在看,别玩了!”
胡奕昕依然故我的拉着她的手,她才不管谁看。
何幼安无奈的在心中叹了口气,也只能由着她“世子爷怎么像个孩子似的。”
“爷这叫天真烂漫,童心未泯,让人又爱又怜!”穿越来到这里,除了她软弱的母妃和贺青青,与她最亲近的就数何幼安,从小到大,何幼安照顾着她的一切起居,她自然知道她是女儿身。
偌大的勤王府里,只有在何幼安面前,她才能自在的做自己,而没有太多的顾忌,两人的关系虽是主仆但情感上更像是手足。
她可以察觉何幼安的手微冰“该不会一大清早就在门口等爷吧?”
何幼安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说道:“世子爷,有客来访。”
胡奕昕一脸的兴趣缺缺“不见。”
那高傲的样子,让何幼安忍不住失笑“世子爷连崔师父和崔师母来了都不见吗?”
一听到是崔氏夫妻,胡奕昕双眼大睁“师父他们来了人呢?”
“在世子爷的房里等着。”
胡奕昕闻言手一松,就往自己位在勤王府里最偏远的院子跑去。
“世子爷,走慢些!”何幼安连忙跟在身后,从小苞在胡奕昕的身旁早就看透她那副要风是风的性子,但有时她的肆无忌惮,不免令她捏把冷汗“刚下了场雨,路滑世子爷,小心!”
胡奕昕根本没把何幼安的话给听进耳朵里,崔顶天夫妇两人原是浪迹天涯的江湖人,崔顶天医术高明,崔师母擅长施毒,两夫妻不单拥有一身奇术,功夫更是了得,颇负盛名。当年他们行经都城,听闻王府内有胡奕昕这么一个世间难得一见的奇才,便好奇求见,勤王府得知两位高人的意思,自然不会拒绝。
这一见可不得了,崔氏夫妇喜欢她喜欢得不得了,便破例为了她留在王府整整八年的时间。
这段期间两夫妇尽其所能的教导她医术与毒术,只可惜胡奕昕的身子骨弱,所以不适合习武,他们索性又再破例的收了何幼安和贺青青两个徒弟,传给她们一身功夫,让她们能在胡奕昕身边就近保护。
崔氏夫妇在王府的日子,胡奕昕着实自在了好些时候,只是突然有一天,两人连声再见都不说就走了,从此音讯全无,转眼过了三个寒暑,就如同走时一般,他们又突然来访,眼下胡奕昕心头的激动可想而知。
崔师母正与夫君坐在小院子品着一早何幼安亲自奉上的好茶,一看到胡奕昕从远处跑来,崔师母立刻笑得开怀,放下手中的杯子,爽朗的说道:“瞧你这丫头,还是这么风风火火的性子,也不怕摔了。”
“师母!”胡奕昕一把抱住了崔师母“好想你!”
崔师母宠爱的轻拍了拍她的脸颊“师母听说王妃多年之后又产下一子,特来道贺。”
“谢谢师母,我弟弟长得极为讨人喜欢。”看到崔顶天夫妇,胡奕昕可有一肚子的话想说,她拉着崔师母坐下,心花怒放、迫不及待的问道:“师父和师母这些年到底去了哪里?过得可好?”
崔顶天抚着花白的胡子“我们自然过得极好,倒是你这丫头”他打量着胡奕昕,肤白如雪,脸部线条柔和,五官近乎完美,穿着一身黑色锦衣,领口和袖口都用金线绣了蟒纹“越来越俊俏,看来迷死了这都城内外的姑娘们了。”
“是啊!瞧你这丫头,”崔师母忍不住捏了下胡奕昕的脸颊“王爷该急着替你讨房媳妇了。”
“我父王是急了,前些时候我们这都城首富还替他的掌上明珠亲自上门来探我父王的口风,想要结这门亲事。我父王听了之后,还真有几分意思要结儿女亲家,最后我就以我母妃将要生产为由,一口给回绝了。”胡奕昕哈哈大笑,除了母妃和几个在身边伺候的忠心奴仆之外,崔顶天夫妇也知道她是个女的,所以在他们面前,她也没什么顾忌“只是现在我母妃生了,我看那庞家又要动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