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从乌又深和朱玉凝圆房之后,乌府的女仆便知道自个儿没指望了,于是又继续安安分分当她们的女仆,没敢再争风吃醋、争奇斗艳。
朱玉凝对这样的发展感到满意,唯一不满的是乌又深说什么也不肯将小梅调回来给她做贴身女仆,为此她还生气了好几天。
这天,她还在跟他呕气。
乌又深懂得怎么宠女人,更懂得怎么对付女人,尽管他爱朱玉凝,却不会事事顺从她。她想就小梅的事跟他呕气?行,他奉陪到底。所以他今儿个自己出来逛逛,顺便办点儿事,省得整天跟她腻在一起,让她误以为凡事可以予取予求。
京城繁华的街景,对于外地来的人着实有一番吸引力。乌又深刚到顺天的时候,还是个刚下山的年轻人,一晃眼十年过去,他已经从十年前那个空有一身好体格的年轻人,成为威震西北的大将军。世事的变化,总是教人不胜欷欧,当年在朝廷呼风唤雨的十王爷,一定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成为阶下囚吧!所以人生没有永远的好光景,得充分把握当下才行。
乌又深决定待会儿回府后找借口跟朱玉凝和好,毕竟他们也历经了些事才走到今天这一步,为了一点小事呕气实在没道理。
他走过一条热闹的街道,道路两旁商店林立,商店的前面还摆了些摊位,到处都可以听见伙计招呼客人的声音。
“大爷,买只手环送给夫人吧!我算你便宜一点儿。”
他行经一个专卖便宜首饰的小摊位前,卖首饰的姑娘叫住他,拚命向他鼓舞在他眼里看起来像破铜烂铁的手环。
乌又深不耐烦地抬起眼,回望摆摊的姑娘,冷漠地跟她说不买。摆摊的姑娘眼睛直直地盯着乌又深,彷佛在确认什么事,盯得他很不高兴。
他正想跨大步走开,摆摊的姑娘忽地指着他大叫。
“乌将军!”真的是他。“您是乌将军,对不对?”
乌又深闻言迅速眯眼,京城里听过他名号的人不少,真正识得他真面目的人却不多,她能够一眼就看出他是谁不简单,况且他今儿个是穿着便服,而非戎装。
“你是?”更诡异的是她还是个姑娘家,这就更稀奇了。
“我是朱敏英、朱敏英呀!您不记得我了?”原来这位卖首饰的姑娘,就是十王爷的四千金,当日她逃过被发配为奴的命运,却也因为生活不得不抛头露面摆摊,但至少好过当奴隶被折磨。
“朱敏英?”完全没有任何印象。“我不认识你。”
话毕,他转身就要离去,朱敏英连忙冲出来拦住他的去路。
“我是十王爷的四女儿呀!”她设法唤起他的记忆。“当日您带兵抄王府,就是我帮您找到证物的,您可还记得?”
经她这么一提醒,乌又深才想起确实有这么一号人物。
“原来是你。”他点头,总算想起来。
“我一直试着上将军府见您一面,但都被赶出来,今儿个总算见着您了。”可见他们多有缘。
“你找我有什么事?”他对朱敏英没啥好感,十王爷令他厌恶,但他更讨厌背叛者,无论背叛的理由为何。
“我听说玉凝发配给您为奴,这事儿是真的吗?”朱敏英急切地问了一个对乌又深来说最敏感的问题,他不悦地眯起眼睛。
“是有这么一回事。”看来这件事已经在京城迅速蔓延,到底是谁走漏风声?
“这么说是真的了。”朱敏英露出一个不甘心的表情,乌又深觉得她真是莫名其妙。
“没事的话我要走了。”他不想再跟她说话。
“等一等!”朱敏英再次挡在他前面,不让他走。
“你到底想干什么?”他已经发出不耐烦的低吼,警告她别挡路。
“也让我去您府上当女仆!”朱敏英大声叫道。
“你说什么?”这女人疯了不成,居然有这个想法。
“也让我服侍您!”朱敏英不放弃。“我有自信一定做得比玉凝好,经过这些日子的磨练,我已经很懂得低声下气,绝对不会忤逆您的意思。”
“你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而他居然浪费时间同她说话,不如回府抱心上人算了。
“我很清楚自个儿的想法!”朱敏英再三保证。“玉凝从小就被爹捧在手心,不可能知道怎么服侍人,可我懂!我一定能做得比她好!”“她确实是不懂怎么服侍人。”乌又深承认。“但她也没有服侍人的必要,因为她已经等同是我的妻子,只差还没有名分而已。”他会尽快补足这方面的缺憾,省得她遭人在背后说闲话。
“什么?”朱敏英闻言深受打击,无法接受这种事。
“你大概不明白,为什么是我带兵去抄你家吧?”他干脆一次把话说死,省得她纠缠个没完。
“为什么?”她确实想过这个问题,堂堂一位大将军,根本不必管这件事,交由官府去办就行。
“我是为玉凝去的。”他毫不客气的指出事实。“从头到尾,我就只要玉凝,对别的女人不屑一顾,我这么说你懂了吧?别再来烦我了。”她虽然没有明白指出她喜欢他,但乌又深可不是傻子,女人要什么他最清楚,朱敏英想跟朱玉凝争宠,他万万不能容忍。
“不可能,你又没见过玉凝——”
“我见过她。”他冷冷打断朱敏英的话,觉得她真烦。“我在府上的后花园见过她,当时我就为她深深着迷,至今依然不变。”
难怪他会向她爹提出迎娶玉凝的要求,原来他们早已经见过面。
一股熊熊的怒火充斥在朱敏英的胸口,为什么老天这么不公平,把什么最好的都给她妹妹!
不,她还少了一样女人最重要的东西,她打赌等他知道事情的真相以后,会对她妹妹的印象完全改观。
“玉凝她没有裹脚。”她把王府的最高机密说出来,一点儿都不觉得抱歉。
乌又深闻言眯眼,不晓得她又在耍什么把戏。
“我说,玉凝是个大脚婆,你听见了吗?”名门淑女一定得裹脚,除非家里穷得无法裹脚,否则一定嫁不出去。
“玉凝她没有裹脚?”他回想朱玉凝的怪异行径,时时刻刻穿着袜子,温存的时候也不脱下来。
“对,她没有裹脚。”终于可以将她最讨厌的人一军,感觉好极了。“这是十王爷府的大秘密,爹不让任何人张扬,所以没有外人知道。”
十王爷或许是个混帐,但在维护女儿的名誉上倒是尽心尽力,乌又深也不得不佩服十王爷的用心。
“那又怎么样?”他一点也不在意。“有没有裹脚,有那么重要吗?”他爱的是她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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