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地寻到了内院,往那厢房走去,湖里的水浊得像粪池,湖畔边的梅树枯得像大火后的焦木,但这些景象,都没有那厢房来得恐怖。
梅岗先看到,他摘给庆莳一夜好眠的香花瓣,散了一地、烂了一地,地毯上积了一滩乌黑的死水,他发着抖,走了进去。
然后,他终于看到,一个小小的人儿,瘫在那洼死水中,梅岗愣了好久,久到月亮移动了位置,微光照进了厢房里,把那小家伙的脸照亮了。
梅岗看到脸色苍白的庆莳,半张着眼,正望向自己。
她望着他,却没有任何反应,脸上仍是死白着。
她没有对他笑,没有对他骂,只是僵着脸,看着他。
连呼吸的伏动,都没有。
梅岗痛不欲生,想叫,但声音却是哑的,他终于感受到,世上有一种痛,连叫都叫不出来,他被杂黄鬼攻击,他被华帝流放,甚至被自己的亲人背叛,都不曾让他感受到这强烈穿透的痛
他受不住了,虚弱地跪了下来,他爬,爬到庆莳身边,抱起她冰冷却仍柔软的身体,捧着她的小头,舔她、吻她,她的冰冷,她的毫无反应,让梅岗开始疯狂,他激烈地压她、侵入她,毫不保留地给予,就是希望她仅存的一点点魂魄能醒来,醒来吃他、吃他的真气,把他的真气全吃进去,然后好好地活,坚强地活,活在这个总是欺负她、却也让她眷恋的世界。
当他吻着她时,他的脑海一直响着一个声音,是小庆莳的声音。
她告诉他,要多喝豆汁儿,才能长得又高又壮。
她告诉他,娘死了,没人陪她了,她要和他一起快快长大,才能保护自己,所以,他俩一块喝豆汁儿吧!
她又告诉他,要多喝豆汁儿,不过今天她只拿到这一碗豆汁儿,嗯为了让他先长高长壮,早点开梅花,就全部给他喝吧!
她是当他最落魄、最无助的时候,唯一愿意对他笑、与他分享一切的人,这样一付出,就付出了十年,她是他记忆中最灿烂的名字,他还没爱够她,他还没让她感到快乐、幸福,她不可以死,她一定要好好的活着、努力的活着
梅岗吻得满脸泪痕,吻得愤怒大吼——
他不懂,为什么!为什么桃欢这么狠心!把她的魂魄吃得一干二净?庆莳什么错都没有啊——
挫败的梅岗,激烈地撕扯庆莳与自己身上的衣。
这是最后一个办法。
他将光|luo的庆莳紧紧牢牢地揣在怀里。
他把自己全部给她。
他张开自己的粗腿。
男女阴阳融合。
他紧密地迎合这小小的人儿。
让花妖的真气,能够更直接、更深入地走入人体。
“给你,庆莳,我把全部都给你。”他贴着庆莳的耳,低低的喘,沙哑的吼。然后,不顾一切的,开始最原始、最具兽性的本能动作。
没错,不顾一切的,即使这样的给予,会让他的真气全部消耗殆尽,他山在所不惜
因为,他好想、好想,再听到这小家伙害羞地说
我很喜欢你。很喜欢你。
庆莳猛地咳出了声。
一股充实的力量,贯穿、充填她的全身,把那积存在体内的阴冷之气都给逼咳了出来。
她一咳再咳,咳得脸色都变得红润。
醒来后,她好累,猛咳又消耗了她的体力,她只能垂着头嘘喘着。
身上出了很多黏腻的汗,光|luo|的身体,与另一副肌肉紧绷、泛着热汗的躯体密合贴实,她感觉着,这烘热的肌肤正剧烈地上下起伏,是疲惫的喘息,每一个肌理的波动,她都能紧密地感受到。
而这肌肤的贴合抚触,及体温的交|合,也让她浑身泛过一阵阵舒服的酥麻感。
她听到好熟悉的呼吸声,是每夜都守在周身、伴着自己入睡的节奏。
她感觉到好熟悉的抚摸,是每当她难过或闹脾气时,最能抚透她心头伤痛的结实力道。
然后,她低垂的眼,正被一双冰冷、颤抖、却不放弃搜寻的薄唇贴着。
吻着、舔着,好像在确认她的存在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