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少爷,带我们回母星,回去找时将军”
时灿胸口猛地一窒,他想将吉纳护在身下,可吉纳仍紧紧抱着他不放手,时灿更为难过,他知道吉纳护着的是原主的身体,但他还是感到胸口窒痛的厉害,有多久没有这样难过了?从十四岁时知道自己得了病后,一刹那间他曾绝望过,可从出生到离开,他身边从不缺亲人的呵护,既使他没能得到自己所想的爱情,但时灿是幸福的。
像现在这种痛,他真的难以承受。
“你们不是要遣送我回去吗?还等什么?我现在就跟你们走!”
紧搂自己的手慢慢松落,这孩子身上早就是伤痕累累,再受上一击已经气息薄弱。时灿托抱着吉纳,话是这样说,倔强的眼中却没有一丝妥协。
“你!”金蕴夫人见他无畏无俱的眼神,又是一阵震怒,敏之见状便又扬起电棍正要落下时,另一个清脆女声响起“夫人,既然是要遣回去的人,就不必再用什么刑了,让护卫官送他们回去就好。”
话落,一个淡紫色苗条身形出现在众人眼前,她柳眉如黛,面容秀美,一身紫色军服衬得文静清丽,透出股独特的淡雅书卷气息。
不用多想,她就是费上将的夫人,科学官文楦。
“文中将,我平生最憎恨的就是这类通敌犯,像这种人,不让他吃点苦头的话,又怎么肯输的心服口服?”金蕴夫人冷冷道。
刚一说完,敏之的电棍又要落下,这次没有人再替时灿抵挡,夏景已经被扣押着贴在地上,时灿看了他一眼,惶恐无望的眼神让人顿生悲哀。
时灿闭上眼睛,紧紧搂着怀里的吉纳,唇边扬起一抹讽笑,去你妹的狗屁未来世界!
恰在这时,一个威凛清漠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母亲怎么在这里?”
淡薄微凉的语调中透着清冽,好似无际深海,浩瀚深远,让人不禁沦陷其中。
敏之很快收手,所有护卫官正襟站立,齐声道:“上将!”
时灿突感周身都被抽空般酸软无力,恍恍惚惚中,隐约看到那抹颀长秀直的军装身影走到面前,是费里维,那个刚刚把自己从牢里接出来的人。
他咬着牙突然伸手抓住那墨绿色军服一角,垂头求道:“请救救”
“我知道,你不会有事。”军服身影微微弯下腰,温热的大掌轻抚上他的肩膀,时灿吃力地抬起头,眸中闪烁着猎猎光辉,他道:“我不怕自己受罪,但请放过我的护卫官,救救这个孩子,让他们安全回母星。”
话音刚落,时灿只感到天昏地暗般晕眩,他忘了这具身体在看守牢已被打了过量的刑针,身体早就负荷不了,在被黑暗淹没前,他唯一感觉到的是,那双按在自己肩膀上的大掌及时稳然的托住了他。
灯光朦胧,满室的银白色,间中穿梭着几个笔挺的身影,时灿动了动手,发现手臂上扎了几处针孔,一位白色军服的男子正在收拾医药箱,看样子刚刚注射完。
“这是药片,按上面的要求服用。”军医官将一个小盒子放在夏景手上,转身离开了。
时灿慢慢吁了几口气才支撑着坐起来,夏景见他起身,便欣喜的扶着他道:“少爷,你总算醒来了,我还怕你要睡到第二天呢。”
他看着很高兴,像是没发生任何事般,时灿却清醒记得那个瘦弱的男孩“吉纳呢?他在哪里?”
夏景听了脸色一白,嘴唇也抿紧了,时灿疑惑地望着他,他只好吱唔着道:“我,我也不知道,你晕过去后,他就被第一夫人带走了。”
“费上将呢?”时灿又问。
“呃,费将军请了军医官后也离开了,听说是在将军楼的主楼里。”
“我去找他,问他把吉纳关哪了?”时灿说着就翻身下床,可没走几步,又折回头拉上夏景,他忘了自己不知道将军楼主楼在哪?
“你带我去找他!”
“啊?不,不要吧,我们好不容易才留了条命,这会去找费上将要是被第一夫人抓着,不是又完了?!”夏景惶恐的连连摆手“时少,还是老老实实在这等着,我们要留着命回母星去啊。”
“不!就算走,也得带上吉纳一起走!”时灿想起怀里那个男孩,一身伤痕却还执拗地护着自己,他一定不能扔下他。
硬拉着夏景跑出院落,他这才发现外边四处都是同样的院落,一时间分不清东南西北,夏景被他搞得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带他到将军楼主楼。
“那里就是主楼,是费上将私人会面和办公的地方。”夏景怯怯地指了指灯光通明的主楼“时少,你不会真的就这样冲进去吧,没准第一夫人就在里面,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
可时灿哪里听他的,大步跑进主楼,站在唯一亮灯的门前,他稍稍平复了会呼吸,双手猛地推开大门,眼前一幕却让他震惊地呆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