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哥,我下次不敢再乱说话了,你别生气。”
“下次说话时多用用脑子。”他随口告诫了她一句,适才出声喝斥她,不过是担心江云庭一时不察,拽露了兰贵妃的病情,犯了宫中的忌讳。虽然眼下马车里只有他们三人,但欣瑜心直口快,万一哪天不慎说漏了嘴,被人听了去,会给江云庭惹来麻烦。
见他神色似已恢复如常,江宁安趁机取出那枚玉佩递过去给他“请王爷收回这枚玉佩。”
瞥去一眼,罗东麟登时沉下脸“这玉佩本王已赠于你,岂有回收之理?”
“王爷,这玉佩太贵重了,上头雕刻的是只有亲王才能佩戴的四爪青龙,不是下官所能拥有之物,还请王爷收回。当日区区一个睡枕,当不得王爷如此贵重之礼。”她诚恳道。
见他执意要他收回,罗东麟冷道:“本王给出去的东西便不会再收回来,你若不想要,扔了便是。”
韦欣瑜好奇的从江宁安手上拿过那枚玉佩,低头一看,讶道:“噫,这不是七哥常佩戴在身上的那枚玉佩吗?”她水眸陡然一亮“江太医不想要吗,那给我吧。”
说完,她突然打了个冷颤,抬头,瞥见一向疼宠她的七哥,正寒着一张脸瞪她,见状,她赶紧改口,把玉佩塞回江太医手上,并劝道:“既然我七哥给你了,你好好收着就是,退回别人所赠送之物,是瞧不起人的意思,你不会是瞧不起我七哥吧?”
江宁安可不敢认下这么大的帽子,连忙道:“王爷身分尊贵,下官岂敢。”
“不敢就赶紧收回去放好,以后当作是传家之宝,传给你后代的子子孙孙。”韦欣瑜笑咪咪说道。
江宁安觑看罗东麟一眼,在他那双桃花眼冷冷注视下,只能默默将玉佩收回衣袖里。
一时之间马车里没人再说话,很快来到庆河边,今晚便是在这条河里放水灯。
马车停下来让他们下车,陶左和陶右也将所骑的马拴在一旁,随侍在主子身后。
几人往庆河畔走去,每年到十月初二这日,京城里尚未婚配的男男女女,便会在庆河里放一盏水灯,祈求日后能有个好姻缘。
河畔已来了不少人,沿岸摆着不少贩售的水灯,那些水灯的模样有的做成了莲花、有的做成牡丹花、还有山茶花、菊花、梅花等等不同的造型,其花芯里摆放了一盏烛火,点着后,许下愿望,放进河里,再任它流去即可。
韦欣瑜雀跃的看着那一盏盏美丽精致的水灯,每盏都喜欢,犹豫着不知该挑哪一盏“要买哪个好呢?”
江宁安也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些琳琅满目的水灯,幼时祖母曾带她和兄长来这儿看过别人放水灯,那时他们还小,这放水灯是祈求姻缘,因此他们只是在一旁凑热闹,也没买来放过。
看了看,她拿起一盏,对韦欣瑜说道:“这盏荷花挺好看。”
罗东麟站在两人身后,见两人肩并肩,亲昵的站在一块挑水灯,脸色有些不豫。
韦欣瑜看了眼,也觉得不错,接过他手里那盏“那就这盏好了,七哥,你喜欢哪一盏?”她回头询问表兄。
罗东麟拿过她手里那盏“这盏吧。”
“噫,可这盏我要。”
她想拿回来,他不肯还给她,拿她日前说过的话来堵她的嘴“你不是不想嫁人,还挑什么灯?”
“哎,既然来了,总是要应应景放个灯嘛,再说,我只是暂时不想嫁,又不是一辈子不嫁,人家还是希望以后能嫁个如意郎君。”韦欣瑜这话说得理直气壮,抬手想再拿回那盏灯。
罗东麟随手从摊子上挑了盏牡丹花灯,塞到她手上“这牡丹花最美,适合你。”然后他再替江云庭也挑了一盏荷花的水灯,塞到他手上。
她有些讶异的看着他。
罗东麟轻描淡写的说了句“咱们俩都是男子,适合放荷花灯。”
一旁的韦欣瑜闻言插口道:“有这事,我怎么没听说?”
他横她一眼“文人素来以荷花比喻君子。”
韦欣瑜一脸恍然“原来如此。”没察觉表兄的不悦,她兴奋的拿着水灯,扯着江太医往河堤走去。“走走,咱们快去放水灯吧。”
瞧见江云庭走在表妹身侧,小心翼翼护着她,不让她被人给撞着,罗东麟眼神阴恻恻的眯了眯。
一路来到河岸边,韦欣瑜兴奋的脆声道:“咱们快闭上眼许愿吧。”说着,她两手举着灯,闭上眼睛,嘴巴微动,无声的许着愿望。
江宁安下意识的回头看向罗东麟,见他眼神阴沉的瞪着她直看,她有些不明所以,今天是怎么回事,这位王爷似乎心情不太好,老拿着双冷眼瞪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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