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去前,他叮嘱一声。
“好好休养,过几天,我会来接你出院。”说完后,打开门离去,从头到尾,他的态度都是不冷不热,说话不生不熟的。
待他走后,她整个人往后倒回床上,连大吼的力气也没有了。
接下来几天,不知是打击太大,或者真是失血过多,她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就算醒来也要闭着眼睛装死,吃饭时,食之无味,不过是为了维持生理机能而吃的。
她的颓丧只有三天,大概是与生俱来的韧性吧,她没有消沈太久,三天后便接受了这个只有小说或电视剧才会出现的夸张情节,开始接受现实。
既然重生了,她必须为自己打算,不能一直病恹恹的装死,因为她笃信,人必须为自己的人生负责,就算重生也一样。
首先,她得先弄清楚自己现在的身分,只有先弄清楚,才能规划未来。
想到这里,原本无神的眼瞳燃起一丝明亮,思绪也慢慢回复清楚了。
她向护士打听了下,这才晓得那个男人的名字叫庄品翰,在她自杀时,是这男人送她到医院的,可是他并不是这个身体主人的男朋友或是丈夫,也不是亲人,只知道,她住院期间的一切都由这男人打理。
再来便是检视现在这个身体,不幸中的大幸是,她重生的这个身体长得很漂亮,不比前生的自己差,前生她长得算不错,却比不上这张脸漂亮,五官不管是合在一起看,还是分开看,都很漂亮。
这皮肤嘛,也很细嫩,不过就是脸色苍白了点,应该是失血的关系,好好休养的话,就会恢复气色了。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自从换了张脸,她就一直把镜子带在身边,三不五时照一照,先习惯一下,免得哪天不小心吓到自己。
接着她再偷偷摸着胸部,这胸部倒是比前生的还要大一些,前生她只有c,现在应该有d,其他腰啦、腿啦,都一样纤细漂亮。
她前生有明显的手毛,现在的手臂没有,而且毛细孔好细,几乎看不到瑕疵,只除了手腕上的割痕,她知道,以后一定会留下疤痕。
“放心吧,到时候请林医师帮你做个雷射手术,那疤就看不见了。”说话的,是坐在她旁边的护士小姐。
打从她住院后,就是这位护士小姐负责她的病房。
她对护士笑了笑,没有回话,心下却觉得奇怪,怎么住了这几天,也不见任何“亲人”来探望?
到了出院这一天,那个叫庄品翰的男人果然依约来接她出院。
她坐在车里,始终安静不说话,细细打量这部车的内装,她现在坐的这辆是外国进口的积架房车,座椅都是顶级真皮,前生她陪着国际口译公司的上司招待外国客户时,见识过的高级车可多了。
难不成自己重生到有钱人家的大小姐身上?
这部车的后座非常宽敞,有两排相对的皮椅,足以塞进六个人没问题。
车上除了坐在对面的庄品翰,还有两名男子坐在自己的左右两边,隔着隐私的隔板,她看不到前头的司机。
这些人她一个都不认识,偏偏她是割腕又不是撞到头,不能学小说女主角装失忆打混过去,现在最保险的方式就是不说话、用眼睛看、用脑筋想。
坐在她两边的男子皆是一身黑西装,他们的身材很健壮,身上有保镳的气息,她会有这种感觉,是因为前生当她还是口译人员时,时常陪着那些身分显赫的大老板或是政府官员做翻译,他们身边的保镳就是这种调调。
回想她住院时,住的是单人病房,有专职护士照顾,现在坐高级车,又有保镳,仔细想想,重生变成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似乎也不算太亏。
她的心情好多了,开始欣赏起外面的风景,发现车子驶往台北信义区的方向,她的心也开始扑通扑通地大跳。
住信义区豪宅?哪一栋呢?是“帝宝”?“信义之星”?还是“维也纳艺术广场”?在这个黄金地段,随便哪一栋都是上亿豪宅。
随着车子驶近,她也看见了眼前的大楼“花苑”大楼?这栋并不是上亿豪宅,不过估计也要好几千万。
车子直接驶入地下私人停车场,保镳先下车,为她开了车门,她在庄品翰的带领下,坐电梯上去。
电梯的镜子映出她美丽而略显苍白的脸蛋,也映出旁边那三名男子。
从镜子里,她偷偷瞧了庄品翰一眼,幸好这男人也是个不多话的,否则万一问她些什么,她答不出来就麻烦了。
花苑大楼每一层有三户人家,电梯从地下室来到二楼,门打开,他们进了其中一户。
这间公寓不算大,大约三十坪左右,三房两厅,让她觉得有些奇怪,因为大户人家住这样的坪数算小了。
一进门,她以为会看到“家人”可是除了一名女子来开门,没有其他人,而且这名女子还叫她“小姐”操的是外国口音,一看便知是外籍女佣。
庄品翰和两名保镳将她送进来后,对女佣交代了一些事,便转头对她说道:“经过这一次,你该学聪明了,继续闹下去也不好看,你住院时,他没来看你,你就该明白这一招对他是没用的,在他气消之前,你最好安分待着,明白吗?”
江庭芳像是个受教的乖学生,立刻点头。
再一次,她发现庄品翰眼中的打量,她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
幸好,他的打量没有停留太久,事情办完了,他便转身走人,那两名黑衣保镳也跟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