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不会死掉──”
男人不耐烦的说着,拉开了麻布袋上的绳结,像倒包心菜一样的将她从麻布袋里倒出来,同时开口宣告。
“她只是个念过书的小老太婆!”
她从麻布袋中滑了出来,在地上滚了两滚才晕头转向的稳住自己,当她抬起头来时,兜帽从她头上滑落。
阳光太刺眼,一开始她看不清楚,但她能听见可怕的安静降临,周遭原有的吵杂全消失殆尽,像是在这一瞬间,所有的人都停止了呼吸。
她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终于适应了刺眼的白光,看见眼前那个分开双脚站立,错愕的低着头,拧眉瞪着她的男人。
男人穿着锁子甲,外罩一件短袍,腰挂长剑,还有着一张和山岩一样严酷刚硬的脸。
“我不是女巫。”她看着那无比凶恶的家伙,匆匆开口。
那宛如老太婆一样粗嗄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寂静的广场中响起,回荡在空气中。
男人没有回答,但旁边一位小女孩,突然张嘴嚎啕大哭了起来。
号哭和惊慌像是传染病一样,瞬间扩散开来,人们像受惊的鸟兽一般,争相奔走逃跑,眨眼间就全躲得不见踪影。
她傻眼,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转头只看见那些人消失在门后的衣襬裙角,和那些砰砰作响,匆匆被关上的门窗。
差不多在这时,她才注意到自己人在一座石砌城堡里。
“该死!”
男人的咒骂,让她再次回头昂首看向他,那家伙没有跑,只是一脸恼怒的瞪着她,对着她咆哮。
“你应该是个老太婆!”
他不应该把那句话说出来的,但那句咆哮就这样冒了出来,他几乎在同时能听到躲进屋子里的人们又发出一串恐慌的惊喘和歇斯底里的啜泣。
他清楚知道人们惊慌的原因。
他以为他带回来的是个老太婆,他告诉人们她是个小老太婆,但她不是!
有眼睛的人,用看的都知道。
眼前的女人根本不是什么小老太婆,她虽然很娇小,但她一点也不老,非但不老,她看起来年轻貌美,肌肤吹弹可破,五官漂亮精致,鼻子纤巧可爱,粉唇像花瓣一样柔嫩,她还有一头乌黑亮丽的及腰长发。
可是,如果只是这样,人们不会如此惊慌;虽然他很少犯错,但总也有搞错的时候,他可能错认了她,而她可能真的不是女巫。
只不过,她看起来该死的就像个女巫!
在她那头乌黑的长发中,有一抹银白从她右额垂落,那银白的一束发,在那满头黑发的衬托下,异常鲜明,而她那双眼,那双该死的眼,是碧绿色的。
在他爆出那声咆哮之后,她没有露出害怕的表情,只是将那双像森林泉水一样清澈的绿眼睁得更大。
“抱歉让你失望了。”她直视着他,用那沙哑的声音说。
这句接近嘲讽的话语,让他莫名更加火大,她像老太婆一样低沉沙哑的声音,对事情一点帮助也没有,为免情况变得更糟,让人们变得更加惊恐害怕,他一把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再次扛上肩头,大踏步走进屋里。
“嘿!男人!放我下来!”她在他肩头上扭动抗议着:“你要带我去哪里?”
他的回答是用力的拍了她的**一下,吼道:“闭嘴!”
那羞辱的拍打让她倒抽了口气,但仍试图压住内心的惊恐,镇定的告诉这野蛮的家伙,道:“我不是女巫,我在路上试图告诉过你,你误会了。”
“你住在那间屋子里!”那男人扛着她,大踏步走入一扇门,走上狭窄的楼梯,气急败坏的吼着。
“那只表示我住在那里,不代表我是女巫!”她强忍着惊慌,拍着他背上冰冷的锁子甲,极力争辩着“光凭这点,就认定我是女巫,实在是太愚蠢了!”
“那是女巫的屋子!”他快速的扛着她往上走。
“那只是一栋在森林里的屋子!”她恼怒的说。
他火冒三丈的又拍了她**一下,咆哮:“你听到我叫你闭嘴了吧?”
她听到了,但她没闭嘴,只是继续挣扎,在他肩上抗议:“拜托你用脑袋想一想,如果我是女巫,我早就变成乌鸦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