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破,这兵荒马乱的世道,谁还管开门让你提取,当然还是放在垂手可得的地方才安心。
“姑娘是说金库吗?”彩娘一愣。“咱们本家祖宅老爷的书房里是有个小金库,这小楼当初是我监造的,却是没有造那金库。”
琴羽杉已在心里打起了造那小金库的主意了。“彩姨,你可有能信任的泥瓦匠?”
闻言,彩娘莫名其妙的脸一红,有些羞涩地道:“是有一个能信任的泥瓦匠,当初这小楼便是那人造的。”
琴羽杉看在眼里,便知彩娘跟那人肯定有点什么。
她徐徐一笑。“彩姨,那人还没成亲吧?是不是对你挺好?”
彩娘的脸腾地一下子又红了,她低下了头。“是对我挺好。”
琴羽杉没再问下去,心里有数定是那人来此建造小楼,两人日久生情,但可能碍于彩娘这媚香楼大掌柜的身份,两人无法再进一步,情意却是有的。
她一笑揭过,只道:“我连夜把金库的设计图画出来,你明天把那人叫来,问问能不能照着我的图在这小楼里增建金库,此事务求保密,便是你的贴身丫鬟也不能透露。”
彩娘忙收摄了心神,应了下来。
琴羽杉喝了口茶,微微沉吟了一下方道:“我看了账簿,这一年来媚香楼的生意似乎有渐走下坡的趋势?”
听到这个,彩娘秀眉也蹙拢了。“姑娘说的没错,新开的烟波楼买了许多皮肤白皙的波多国女子,虽然样貌普通,但胜在新鲜,倒是把咱们的生意抢了大半。”
琴羽杉是第一次听到波多国,心想会是波斯国还是古代的俄罗斯人?不过不管是哪国人,她心里已有了主意,陪酒的花样她脑中随便也有一、二十种,把生意抢回来于她不过是小菜一碟。
“彩姨就不必烦恼这个了,先把金库建起来,要怎么把生意抢回来,我日后再告诉你。”琴羽杉笑笑,又问道:“赌坊的生意倒是不错,现在由谁在打理?”
“是老爷一个死忠手下方大奂和他的儿子方展钰在打理,老爷对他们爷俩是有恩的,当年他们流落街头没得吃喝,偷了酒楼的吃食差点被活活打死,是老爷救了他们回来,就此一直对老爷忠心耿耿,账目都交到我这里来。”
琴羽杉点点头。“改日我再见见他们。”
她今天跟彩娘谈的这些事,若被桂娘、竹韵、桃雨听到,她们一定会吓傻,难得的是,彩娘一点也没把她当丫头片子,对她的态度就像对待主人似的,只要是她的吩咐,没有半个不字和犹豫,那些奴大欺主的情节全没发生。
看来她娘还是有慧眼的,将这偌大产业交给一个奴婢不是没原因的,定然就是看到了彩娘这份忠心耿耿。
她一抬眸,竟看到彩娘在偷偷拭泪,不由的大惊。“彩姨,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彩娘拭去泪水,哽咽道:“我是太高兴了,如果老爷夫人小姐还在世,看到姑娘对咱们家的产业如此上心,不知道会有多欢喜。”
“你尽管放心好了,以后我还会更加上心的。”她不想彩娘又往感伤里钻,便伸伸懒腰起身。
“看了许久账目,肚子也饿了。”
果然,彩娘收了眼泪,忙道:“午饭已经备下了,姑娘这就去用饭?”
琴羽杉微微一笑。“好。”
彩娘仔细把账房上了锁,两人边走边聊,琴羽杉道:“先前我派来传话那小厮是桃雨的弟弟,名叫沐阳,我看他倒挺利落,识得几个字,讲话也清楚,彩姨,你让他来你身边当差吧,有事便让他到侯府给桃雨传话。”
彩娘不住点头。“我也这么想,他们姊弟俩说说话,旁人不会疑心到姑娘身上去,否则若给侯爷知道姑娘来这里,恐怕连侯府的屋瓦都要掀了。”
琴羽杉呵呵笑道:“若知道我来这里,上房揭瓦的会是那大夫人,不会是侯爷。”
彩娘点头如捣蒜。“姑娘说的对极了,大夫人有多恨小姐,自然巴不得把姑娘也赶出侯府了,原先我还担心着呢,如今我看姑娘凡事都有定见,可不是会任人欺负的主,也不会怕那大夫人就是。”
琴羽杉淡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