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在陈皇后这边查无线索,毕竟她住在皇宫,我们的人进不去,有些事查到一半就没了下文、断了线,可是我觉得此事并不单纯,既然没办法从陈皇后那儿得到更进一步的线索,我反向调查她为何要对三公主下手,公主身边的人我也顺便涮一遍背景,看能不能找出我们要的——”
令人意外地,他查到孔方就出了小小的惊喜,他在孔方的出生地遇到孔夫人奶娘的儿子,那时喝得醉醺醺的中年男人无意中吐露孔夫人当年生的是女儿,却莫名其妙变成男婴。
奶娘早已死了,白文昭查她的死因,接着又发现当年接生的稳婆,以及当时在产房伺候的丫头、婆子都离奇死去,在孔家少爷出生的同一年,没有一个活着。
如果死一个、两个叫巧合,那接二连三的死亡就不是凑巧,必是为了怕泄露什么而惨遭灭口。
“事隔多年,孔家的下人也走得差不多了,我在一个老仆口中问出孔夫人还有一位感情甚笃的妹妹嫁到京城,于是我去找了她”他说到一半喝了口茶,吊人胃口。
“孔夫人知道孔方不是她的儿子。”葛瞻依判断说出,母子亲情是天性,断无十月怀胎却认不出亲儿。
闻言,他喷出口中茶水,一脸讶异“你你怎么晓得孔夫人知情,你可以摆摊算命了。”
“她必定留了书信或口信之类,嘱咐务必找回她的亲生女儿。”否则这家伙不会沾沾自喜,因找到证据而得意。
白文昭更惊讶了,两颗眼珠子睁得快掉出眼眶。“真神了,被你猜得丝毫不差,的确有封留给孔方的信在那位妹妹手里,信里写着虽然不知孔方的亲生父母是谁,但必定出身富贵,当时包裹男婴的襁褓十分精致,她让孔方有朝一日若想解开身世之谜可由京城的贵人找人,也请他多看顾孔夫人的亲生女儿”
其实孔夫人什么都知道,生产过程中她一直保持清醒,只有在孩子滑出体内时因脱力而晕眩了一下,她很清楚地看到有人抱了个孩子进来,然后她的孩子被抱出去。
原本她以为是府中的侍妾动了手脚,将她的孩子换了好让她在府里的地位不稳,趁机上位,殊不知一听到外面报喜是个儿子,她怔住了,两行泪水无声地流下。
那一刻她知道自己注定要失去女儿了,为了巩固她当家主母的位置,她必须有个儿子傍身,孔方是她将来的依靠,她不能,也不会将此事泄露出去,真心把他当亲生儿子看待。
当时的孔夫人已三十五岁了,怀个孩子对她来说是催命的行径,她不可能再生,也生不出来,孔家只有孔方一个男丁,不论孔方是谁家的,都只能是孔家的长子长孙。
“所以我由孔夫人亲近的人去查,终于查到宫里的乌嬷嬷和孔府的李嬷嬷是同乡,两人小时候感情很好,孔夫人生产那日乌嬷嬷曾到过孔府,停留不到一刻钟,而在两个时辰后,宫中赵皇后诞下长公主。”时间上配合得恰恰好,完全衔接得上。
听说赵皇后自幼的身体就不好,生长公主时痛了三天三夜还没生出,急得不得了的皇上在德妃的软言安抚后出宫到了万佛寺,以帝王之身亲自为赵皇后点灯,求一个平安符。
而皇上尚未回宫,宫里就传出喜讯,赵皇后生了一名公主,头一回当父亲的皇上喜出望外,根本不在乎是男是女。
事实上连赵皇后也不知道她生下的是公主或皇子,孩子还没落地她就厥过去,德妃收买宫中的女医将赵皇后腹中的男婴生生拉出,造成赵皇后产后血崩,她连孩子的哭声都没听到就昏迷了三天三夜,等到睁开眼睛时才知多了位公主。
陶于燕的生辰晚报两个时辰,她是孔家的女儿,而在孔府长大的孔方则是赵皇后的儿子。
以子换女居然也做得出来,德妃不,陈皇后也够胆大妄为了,以民间女替换皇子混淆皇室血统。
“光是只有信件不够,当年涉及其中的人死得差不多了,没有人证、物证,陈皇后不会承认她所做的事。”她死咬着不松口,反过来倒咬一口,加上皇上是耳根子软的人,这件事有可能无风无浪的掠过,不起波澜。
不扳倒陈皇后就没法解除陶于燕的公主身分,只要陶于燕一日是长公主,他便迎娶不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何况他和陈皇后还有一笔帐要算,指使伪装成土匪的陈府私兵意图将孔方连同三公主一并杀害。
和陶于薇有关的事,葛瞻便无法平静,心里怒火如烈油烹鼎,炽热地烧尽任何想伤害她的人。
“那就逼她承认。”
书房外扬起男子压抑的男声,一道颀长的身影由外而内走入,那是自土匪一事后就借住天耀城的大管事孔方。
“你都听见了。”没有二话,葛瞻开门见山,他对孔方并无隔阂,在前一世,他们都是陶于薇救回季家的人,平日相处虽然不多,也少有交谈,但感情还不错。
“是的,我我听见了,关于我的身世。”孔方的声音有些紧,似不信、似惊惧、似错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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