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就算我的歌声不怎样,你也不必痛哭流涕吧。”
她在电话那头笑开,笑声中依然带着哽咽,她说:“你的歌声是我听过,最幸福的声音。”她想他一定能写出动人的小说,因为他们仍然陌生,他却已经把爱铺成蓝天,让不安的她一抬头就看得见,而且她真的怕黑,的确渴望拥着温暖入眠至于阿尚,他很满意,因为在他们尚未成为正式夫妻前,她已经能够在他身上找到幸福。
星期日,王叔把李薇送到阿尚家门口。虽然有卫星定位系统,他们还是绕了很多路才找到阿尚的家,因为他的家在巷子的巷子的巷子里,难找得让人咬牙切齿,不过在她看见那间有三层楼的透天小屋时,不咬牙了。
房子不会说话,可它光是静静地在那里,她便感到温馨——很小却很温暖的屋子,和它主人有着同样的气质。
按下门铃后,王叔并不因此放心,李薇连连催他几遍,他都坚持看着她进门才肯上车。
幸好阿尚没让他们等太久,否则他们就要在门前唱一段十八相送了。
王叔抬头,打量阿尚的透天厝。屋龄有点久了,不过不是因力看起来很破旧,而是因力建筑的款式和用地坪的大气度,让人知道,这间屋子肯定在台北地皮尚未飙涨之前就已经盖好。
没错,阿尚搬进来之前,曾替老屋做过拉皮整修,因此,这栋房有着古扑的美感,却不见岁月风霜。
整体大概有五十坪,建筑物只占二十坪,其余盖了小池塘、种了花草,墙边还有一整排排列整齐的保丽龙箱,里头种着青脆的蔬果,顶楼向阳处也是一c片青绿,是台北这个大都会里,难得一见的风景。
阿尚打开门,虽然没说f欢迎光临”但灿烂的笑脸表明了他热忱待客的心。
他请王叔一起进门,王叔客气地推却了,于是他把李薇领进家门。
送走王叔,李薇站在屋门前,她歪着头,对上他的视线。
“你没问。”
他停下脚步,转身“我要问什么?”
“你没问我的行李在哪。”
“我看见了,你没带。”那是眼睛就可以弄淸楚的事,他不懂力什么要出声询问。
“我现在是一穷二白了。”她好意提醒,他接手的,是个需要依附他的无用产品。
他点头。
“我包包里的存款簿只剩下两千块,必须等到十二天后领薪水才有钱。”他还是点头。但不管点几次头,他都没让颊边的笑容失踪。
“所以”
他没等她所以完,拉起她的手,飞快在屋子里逛一圈。
一楼是客厅、开放式厨房,还摆着一张很小、小到只能够容纳两张椅子的小餐桌,桌面上铺了方格布,一只高脚杯里插着早上从院子里剪下的粉红攻瑰。
客厅右手边是一整面落地窗,可以从屋子里往外看见整片院子,而小餐桌就靠在落地窗旁,客厅的正前方有门、玄关和电视,客厅的左手边则是一座让人惊叹的壁炉。
原本壁炉边只有一排书架,因为李薇要搬进来,阿尚把书架挪到电视边,然后把书房里的桌椅和电脑搬过来。
“喜欢吗?”
“我喜欢壁炉。”要是再养两只大黑狗,就更像澳洲农庄了。
转头,她看见不大的后院里晒着他的衣物,洁白得像洗衣粉广告里的那样,她想,他是个洁癖男,和她这个道遢女同住一个屋檐下,未来他会很辛苦。
“二楼只有两间房和一间卫浴,希望我们抢浴室不会抢得太厉害,另外,我把书房改成卧房让你使用,而且,听说你打算在家里工作,所以就帮你组了一部新电脑。”讲完,他停下脚步,望向还站在落地窗边,看着新陈洗衣物的李薇。
“三楼呢?三楼是什么?”她转头问。
“三楼只有一间小绑楼,那里有一部音晌和很多书,我把原本放在书房的书全挪上去了,你心情不好时可以去那里坐坐,感觉还不坏。阁楼外面是阳台,我有种了一些东西。”果然是南部乡下小孩,对于农事情有独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