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活着么?
这是凡舒恢复意识以后,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他缓缓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昏暗的砖石天花板,只是看得有点不那么真切,仿佛是透过一层水汽向外看一样。
可能是躺太久了,他感到身体有点麻,下意识地想要翻转身,却现自己竟然动弹不得。借着眼睛转动能够看到的有限角度,凡舒现自己身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冰块。回想起自己昏迷前遇到的那几只雪怪,再联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凡舒的心一下子就凉下来。
(看来是诅咒作了,也许我还是已经死掉了吧?这个变态的诅咒很可能连人的灵魂也能冻结。不,我暂时还没有死,我还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不过也一样了,看来我一定是被那些雪怪抓住了。可恶,听说那些雪怪可是很喜欢吃人类的啊,难道我也要成为他们的盘中餐吗?为什么不把冰块砸碎掉?难道他们把我冰封起来是想保鲜?或者是打算等养肥了再吃?)
凡舒一个人在胡思乱想,但却越想越心寒。他在心里不停为自己未知的未来默默祈祷,胸口处却莫名其妙传来一阵阵火热的感觉,而且有越来越热的趋势。同时他的耳朵也听到细微的“滋滋”声,彷佛有什么在融化这坚冰似的。
胸口处的滚烫凡舒实在受不了,他不禁辗转着想翻身,虽然没有成功,但看似厚厚的冰层竟然好像有一点松动的迹象,看来是那莫名其妙的热融化掉一小部分的冰块。
冰块融化的度也越来越快了,越变越薄,凡舒的身体也越的变得难受,热量在胸部越积越多,好像随时都会爆开似的。
他终于忍不住,用力一挣,那变薄的冰层应声破裂。整个人翻身坐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吸着冰冷的空气。胸口处的滚烫仿佛也得到了宣泄,开始慢慢平复下来。
那感觉就像从鬼门关走了一趟似的,定下神来的凡舒现自己竟然还安然无恙,心里的狂喜难以形容。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现在算是平安了,这让他安心了不少。
凡舒用力地拨开还覆盖在身上的碎冰块,开始打量着自己身处的环境。
现在时间应该还是在晚上。屋内没有灯火,一片漆黑,但是数缕白月光从窗户中的破洞处透了进来,因此还没有到伸手不到五指的地步。凡舒也得以借着这一点光大致把周围的环境看清楚。
这里竟然是一所教堂!
他躺着的地方赫然就是神父布道用的讲台,身旁还放着一个银色的烛台。
教堂的规模还算大,足以同时容纳两三百人。但显然曾经被很粗暴地破坏过,放眼一看,四周都散落着桌椅的残骸,只有自己躺着的这个讲台还算是比较完整。
呼啸着的风从破窗户处灌了进来,凡舒不禁打了个冷颤,但他的精神反而为之一振。因为外面的风雪似乎已经停住了,这对他来说是可是个千载难逢的逃跑好机会。
凡舒再仔细检视了一遍教堂,在确定没有雪怪躲在暗处监视自己以后,按捺住心中的狂喜,蹑手蹑脚地靠近了教堂唯一的门口。
门是虚掩着的,但他没有冒失的开门逃窜,而是小心地先通过门缝朝外望了一眼。这一望让凡舒倒抽了一口凉气。从他的角度看过去,一只高大的雪怪正守在门口,另外数只雪怪正依在一棵大树下睡觉。
凡舒盘算了一下,很难安然地逃跑而不被它们觉。但要他就这么放弃机会等那未知的命运,他也是说什么也不肯的了。思前想后,凡舒还是决定放手一搏。
他咬咬牙,举起了一张半毁的椅子,用力砸向了自己先前躺着的地方。然后迅躲在大门后一个阴暗的角落,打算等门一开就逃出去。
椅子和讲台的相撞出了很大的声响,把守在门外的雪怪被吸引了过来。它打开了门闯了进来,疑惑地看着讲台上的碎冰。
趁着他进来的空挡,凡舒敏捷地从他的身后溜了出去。然后随便选了一个方向没命地向前跑。等凡舒溜走了一小会才反应了过来,大声咆哮起来。声音很大,就连已经跑出了数百米远的凡舒也清晰地听到了。
它的同伴在睡梦中被惊醒,楞了一下,马上便回过神来,愤怒的眼神朝四周围扫视着,很快,其中一只眼利的就现了数百米开外的凡舒。马上召集了其余的同伴,飞快地向凡舒这边赶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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